这个结论，并不难猜。
萧祁墨已经知道了其他四个人的身份信息，只有第五个人是未知的。
如今看到陆眠跟司空见关系复杂，再分析一遍他俩的对话，他长久以来的困惑，便得到了解答。
难怪小混蛋和夜零都不肯透露半句，是因为司空见现在身居高位，不方便泄露身份吧。
萧祁墨有一瞬间的释然，随之而来的更是无法弥补的空缺感。
释然的是，他找到了陆眠特殊对待司空见的原因。
以小混蛋直女的性格，估计拿司空见跟虞人、夜零他们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虞人性格内敛不善言谈，而司空见，则是明明白白的追求。
空缺的是，有些记忆，只存在于他们五个人，而且是无可替代刻入骨髓的，他没有参与过……
对于萧祁墨的推断，司空见并不意外。
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双手抄着风衣口袋站定在那里，凤眸邪气横生：“昂，嫉妒吗？”
萧祁墨呵了一声，“做梦！”
有什么可嫉妒的。
是嫉妒司空见陪着陆眠同生共死了？
还是嫉妒他会雕刻书签了？
哼。
斯文男人淡漠的转身，走远了。
司空见视线久久不能收回，凤眸里的邪肆散去，染着化不开的郁沉。
我嫉妒你。
——
会议室的人，在萧祁墨和司空见离开一段时间之后，才稍稍恢复了一点活跃度。
“你们猜，这桩案子结束后，咱们还能喝到祁先生和陆小姐的喜酒吗？”
“应该能……吧。”
“这种事当然要看陆小姐的意思了，两个同样优秀的大佬追求，要是我，我也选择困难。”
“所以说，咱们这个办事处，真正的大佬不是司空先生，也不是祁先生，而是陆小姐！看来，我这辈子都别想再吃到陆小姐亲手做的小馄饨了……”
“那是想都不敢想了，谁会那么不识抬举，使唤陆小姐啊……”
这话说的，在王昕瞳听起来，别提多刺耳了。
一个个的都把陆眠捧上天了，只要跟陆眠作对，就是不识抬举吗？
可她也是为了办事处好，她在努力的帮办事处找间谍啊！
这种事情不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吗？
王昕瞳备受挫折，却又不甘心就这么被冷落了，起身走到了汪致琦身边。
“汪队，你有时间再找我做个血检吧。你的身体状况，得经常观察着点才行。”
汪致琦对她还保留着一点同事间的客气，摆摆手：“谢了王医生，我觉得我状态还不错，不用检查了。”
“可万一你……”
“万一死了就当是因公殉职了。不过，我相信祁先生和陆小姐。”
一句相信，彻底划开了他与王昕瞳的立场。
汪致琦和一众队员，勾肩搭背的走了。
王昕瞳恼恨的磨着牙，发呆了很久后，才慢慢离开。回房间经过一处走廊，她偶然看到了独自待着的华楹。
她本来没心情去搭理华楹的，走近了听到华楹似乎在小声的啜泣，想了想还是上前安慰了一句。
“华小姐，你怎么了？”
华楹连忙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勉强笑着摇头，“没什么，就是想我爸爸了。”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华楹从小没了母亲，是被华博士一手带大的，相依为命的父亲失踪，生死不明，任谁都会伤心难过。
华楹还不到二十岁，这么年轻就承受这些，确实让人同情。
王昕瞳拍拍她的肩膀，“你放心，大家都在努力找回你父亲他们。”
“那你们刚刚开会，是有什么进展了吗？”华楹无比期待。
王昕瞳摇头：“并没有……哎，要是知道十三号是谁就好了，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事了……”
“十三号……”华楹顿了顿：“是什么人啊？”
“就是一个特别厉害的黑客，之前726绑架案的时候，只身一人捣毁了五座实验室。要是他在的话，他肯定能帮办事处查清楚很多事情……”
华楹嘟了一下唇瓣，似乎没听懂的样子。
“那你们找到他不就好了吗？”
“不是我们不找，是他太神秘了。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有人说十三号已经来到办事处了，我们肯定会找到他的。”
华楹重重的点点头，“那就太好了！”
——
陆眠回了房间后，枕着胳膊躺在床上，另一只手里夹着根笔，速度极快的转着。
她睁开眼睛，就是白色的天花板。
少女的眼底蒙着一层雾，一边转着笔，一边沉思着什么。
萧祁墨从外面走进来，也不知何时搞到了陆眠房间的钥匙，敲了两声之后，自顾自的就拿钥匙开门了。
陆眠一个漂亮的起身，盘膝坐在床上。
手里的圆珠笔并没有因为她的大幅度动作而掉落，依旧稳稳的转着。
她抬头看着萧祁墨：“有事情？”
当然！
萧祁墨郁结，刚刚在会议上，司空见当众拿出书签、承认追求的事儿，还没人给他个解释呢！
还有他俩的关系，她也没说清楚！
还有还有，小混蛋就不知道说几句甜言蜜语哄哄他么……
男人右手缓缓抄入裤袋，左手扶了下眼镜框，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眼底的郁闷和幽怨。
迎着陆眠清澈的眸光，萧祁墨启唇。
“我没事，就是想看看你怎么了。”
本来求安慰的，一开口却成了关心陆眠。
陆眠微微一笑，“我能怎么啊，还不就那样。”
“看你刚才着急离开，我以为出什么事了。你肯定不是在故意躲着我，对吧？”萧祁墨从容优雅的坐在了床边，真诚的视线锁定了陆眠。
陆眠舔了下唇瓣。
心虚ing……
“啊，对了。”陆眠避开萧祁墨的话题，放下圆珠笔后主动执起男人的手，“你的手怎么样了？你跟一沙发置什么气啊！”
萧祁墨：……我那是跟沙发置气吗？！
大掌被她的小手包裹着，男人心里就算再有情绪，只要她流露出一丢丢的温柔，就能抚平所有。
萧祁墨深吸一口气，“眠眠，我知道司空见的身份了。”
“你猜出来了。”陆眠手指一顿，敛了下眸光，“还请你帮他保密。”
萧祁墨欲言又止。
陆眠却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声线温软而柔和。
“不是破案后就请大家喝喜酒吗？”她微微一笑，眼染几分揶揄，却又蕴着璀璨星辰。
“怎么，不着急破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