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年亲自去机场接了程毓和贺慕尧回家。慕斯年为了避开和他们同机,特地比他们提前一天到,夏桐的音乐会是在7月17日晚上七点开始。
“夏桐,快,把你家的宝贝抱出来我瞧瞧。”贺慕尧刚进门,连人都没有看见就喊了起来。
“喊什么喊什么,多大的人了,还没有个礼数。”金雏凤听到了贺慕尧的声音,先训了一顿,主要是怕别人见了笑话她。
“姥姥,姥姥,我最亲爱的姥姥,来,抱一下。半年没见了,想死我了。”贺慕尧伸出双手去拥抱金雏凤。
金雏凤还没来得及推开她,贺慕尧已经先松开了手,她看到两个一岁多的孩子正睁大了眼睛,用湿漉漉的眼神好奇地看着她。
贺慕尧以最快的速度奔到两个孩子面前,蹲了下来,两个孩子一见她这样,便知道要遭到荼毒了,都垂下了眼睛,密长的眼睫毛挡住了漆黑的眼珠。
“哎哟哟,我真是稀罕得不得了,这两个宝宝,太可爱了。来,宝宝,叫姑姑。”
贺慕尧抱了这个又想抱那个,涂了两个孩子一脸的口水,当然,两个孩子也回了她一脸的口水。
“宁宁,婉儿,这是姑姑,叫姑姑。”夏桐在一旁耐心地教着。
“姑姑。”婉儿听了妈妈的话,先开口了。
一个多月过去了,婉儿学会了“哥哥”的发音,“姑姑”二字自然也就会了。
“姑。”宁宁见妈妈看着自己,也开口了,他现在只会一个单音。
程毓一把抱起了婉儿,笑着问:“宝贝,还记得我吗?该让你叫我程爷爷好呢,还是叫程大爷好?”
程毓的话刚说完,贺慕尧抱着宁宁冲婉儿说:“婉儿宝宝,叫他哥哥,这是你的大哥哥。”
婉儿也没有叫过“爷爷”,一听叫“哥哥”这个会,冲程毓甜甜地叫了一声“哥哥”。
程毓不甘示弱,指着贺慕尧说:“宝宝,那是你姐姐,叫姐姐。”
“你们两个幼稚不幼稚?行了,你们两个带孩子吧,我跟斯年替你们铺床去。”夏桐见了他们这样,直摇头。
这时,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慕斯年来了一句,说:“楼下的房间不够了,你们两个住顶层的阁楼吧。”
“凭啥呀?怎么就住不下了?”程毓再次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确实是住不下了,你看看我家里有多少人就知道了,我们连婴儿房都没有预备,就是因为房间太少了。”夏桐说了一句,也是实话。
“我跟姥姥住。”贺慕尧说。
“我不跟你住,年纪大了,睡觉太轻,身边有人睡不着。”老太太赶紧来了一句。
程毓看了一眼贺慕尧,说:“阁楼就阁楼,热不热呀?”
夏桐一看程毓同意了,忙上前推了一把贺慕尧,可怜兮兮地说:“二姐,不好意思,把你们请来却让你们住阁楼,实在是家里的房间不够,昨天为这个愁了一天,本来想让你们两个住酒店的,最后还是斯年想起来,阁楼还有两间屋子没收拾出来,这不,我们忙了一天才清理出来。”
“行了,别装可怜了,阁楼好歹比地下室强一些。”贺慕尧推了一把夏桐。
慕斯年领着夏桐上楼了,金雏凤找了一个借口甩甩手拉着罗水莲也走了,楼下只剩了程毓和贺慕尧带着两个宝宝。
“婉儿,去,你跟姑姑说,我们出去玩吧。”程毓知道贺慕尧是第一次到波士顿来,想带她出去看看,这会的太阳正好下山了。
两人一路聊了这么多,他总得拿出点实际行动来,他想试试看,两人能不能在一起,不能试婚总能试一下恋爱吧?
婉儿每天都会跟着大人们出去玩,所以对“玩”这个字还是很敏感的。她伸出两只小手摇晃着,说:“姑姑,玩,姑姑,玩。”
宁宁听了从贺慕尧的胳膊里挣脱了出来,蹬蹬几步走到他们的车子前,用手拍了拍小推车,吐出了一个字:“车。”
贺慕尧见了很是惊奇,笑着说:“怎么还有这样的双人小推车?太可爱了。”
“早就有了,你没有结过婚,哪里会关注这些?”
“你不也没结婚,你从哪里关注到这些?还是你在外头已经有私生子了?”贺慕尧反唇相讥。
“笑话,我程毓要有孩子了还能藏着掖着?别的我不敢说,但是我肯定对孩子我不会做得比慕斯年差。”
贺慕尧听了撇撇嘴,不以为然,说:“人家小二这么爱夏桐,对孩子肯定也是爱屋及乌了,你不爱孩子的妈妈,能爱孩子?”
“这个就很难讲了,黎如珍不就是一个例子,你敢说慕老大是因为爱黎如珍才爱的孩子不是因为爱他的宝贝儿子才将就黎如珍的?”
“你别总看不起黎如珍,人家也没得罪你,她现在跟我哥也不错了。”
程毓听了冷笑一声,没有再驳贺慕尧的话,把孩子放进了车里,说:“我们出去走走吧,刚才从桥上过来时,你不是说查尔斯河边的风景好,现在这个时间,睡觉也睡不着,转一圈回来吃点东西再倒时差。”
贺慕尧听了也没有反对,跟在程毓的后面推着孩子出门了。
一路上遇到不少人跟他们打招呼,人家都以为他们是孩子的父母,夸他们生了一对这么漂亮的宝宝,程毓一律不予解释,笑嘻嘻地点头照单全收。
“小二知道了准饶不了你,你居然敢冒充宝宝的爸爸。”
“怕什么,又不是我一人冒充,是我们两个好不好?不过就是一路人,有必要跟他解释这么清楚吗?再说了,姑妈也是妈,姑父也是父。”
程毓见贺慕尧站住了,忙笑笑,“口误,口误,伯父也是父。”
再说慕斯年和夏桐在顶层的阁楼上整理好了房间,夏桐问:“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明显了些?”
“宝贝,你以为你让他们坐一趟飞机就不明显了?”
“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不对,他们两个在一起会幸福吗?”夏桐表示怀疑。
“老婆,这种事情谁也不敢保证,他们是成年人了,会有自己的思量的,老婆,你还是先可怜可怜你老公我吧?”慕斯年抱住了夏桐,在夏桐的胸前拱来拱去。
“老公,别讨厌了,大白天的。。。”夏桐推开慕斯年的脑袋。
慕斯年趴在夏桐身上闷笑,笑够了才坐起来,伸手捏了捏夏桐的脸。
“宝贝想哪里去了,我说的是你回家了,我还是不能天天抱着你睡。”
“你这就是典型的得陇望蜀,是你自己说的只要回国了,在哪里都好的。”夏桐也捏了捏慕斯年的脸。
“姐,姐,你在楼上吗?”夏樟的声音传来了。
夏桐忙整理下裙子和头发,站到了楼梯口,说:“有什么事?”
“姐,宁宁和婉儿谁带出去了?刚才我同学来电话说,他们看见有一对男女推着宝宝们在河边散步,自称是孩子的父母,问用不用报警?”
慕斯年听了这话气的直咬牙,说:“好你个程老三,还想占我的便宜?”
夏樟一听是程毓来了,也就放心了。
“小樟,你这几天做得怎么样?”
夏樟的语言关已经过了,这个暑假他说要出去打工,接触下社会,因为他已经满了十八岁了。
“姐,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了,从现在开始,我肯定能挣到我自己的学费。”夏樟信誓旦旦地说。
他现在有好几份的兼职,每天去附近一家美国人家庭做两个小时的保姆,教他们家的孩子说中文,一个小时10美元,在一家旅馆打扫房间,一个小时15美元,另外还有一份工作是陪夏桐的老教授下棋,夏樟的水平不怎么样,但是陪那个老教授还是够用的。
其实,这二年在美国的生活,改变了夏樟很多,他慢慢变得独立了,不像以往那样依赖夏桐了。住了一年校,现在又说学费还要自己挣,夏桐觉得自己越来越失落了。
“行了,他总是要长大的,我还担心他一直像个孩子似的离不开你呢。”慕斯年揽住了夏桐的腰。
夏桐瞋了他一眼,说:“你高兴了?”
慕斯年总说夏桐心里放了太多的人,把他的地位都挤占了,而他的心里只有夏桐和奶奶,所以,有的时候他会莫名地吃一些飞醋,会像一个孩子似的向夏桐撒娇索爱。
慕斯年在夏桐的脸上亲了一下,笑着说:“老婆,我们该去老爷爷家吃饭了,我给程毓打个电话,让他们带宝宝们回家。”
有慕斯年在身边时刻缠着夏桐,夏桐倒是不怎么紧张了,不过,演出的这十支曲子也是她这两年已经练熟了的,加上跟bill乐团也合作了一年多,夏桐对这次的演出还是充满了信心。
最后一天演出的时候,慕斯年把夏宁远和廖宛玫都请到了剧院,还有金雏凤、罗水莲,吴家一大家,程毓和贺慕尧两个,当然,两个小宝宝就没有带来。
夏桐并不知道自己家来了这么多人,也没有看见慕斯年跟bill在一起商议了许久,bill最后点点头,冲慕斯年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