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这里竟然也有管家吗?”
丰穆不由得微微一愣。
楼炎冥笑道:“如何不能有?”
他指着身侧的云安道:“从今天开始,云安便是这里的管家。”
云安也是愣怔,仿佛这件事情他之前从来不知道一般。
丰穆看他表情,便笑着道:“你也不提起吩咐,你看云安的那样,怕的很呢。”
云安便有些不好意思,楼炎冥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云安也老大不小了,我原想着,等他什么时候成了婚,这宅子便送给他,如今让他早点儿熟悉也好,”他顿一顿,又瞥了优蓝一眼:“正好优蓝也在这里,她也该熟悉。”
优蓝很快便听出她话中答应isi,脸上登时一红:“世子说笑了。”
丰穆也笑:“看来,是沾了优蓝的福气。”
众人之中,唯有白氏不明所以,听到两人的话,还问丰穆:“怎么云安和优蓝两情相悦么?这事儿我竟没听你提起过。”
丰穆只是笑:“他们连我也不说呢,我也是自己看出来的。”
说着,看着两人笑了起来:“没想到,他们俩的婚房,倒是咱们先住了。”弄得两人相视一眼,纷纷脸红不已。
楼炎冥轻轻击掌两下,便有八人从门外进来,丰穆细细打量一眼,是四名男子并三名女子。四名男子正当壮年,三名女子也是妙龄,与优蓝差不多,个个柳眉杏眼,白净清秀,身量纤细,倒是十分标致。
“这宅子虽然不算大,不过也少不了下人伺候,这几个丫头是我从府中寻来照料你们饮食起居的,优蓝日后便少操劳这些事情吧。”
白氏十分喜欢她们天真伶俐的样子,又见她们与自己女儿差不多年纪,心中不由得十分喜爱,便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最高挑的那一位道:“奴婢们还没有名字,夫人若是怜惜,不妨赐名,奴婢们必然感激。”
白氏微微一笑:“我倒是想,不过我书读的少,怕取的名字俗气,配不得你们。”便对丰穆道:“你来取吧。”
丰穆瞧着三名少女都头系红丝带,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便对高挑的那一位道:“你叫红菱,”又看向身材娇小的那位道:“你叫红昭,”随后又对当中容貌最出挑的一位道:“你便叫红裳吧。”
见三人都有了名字,春夏不乐意了,便缠着丰穆:“小姐也给我取个名字吧。”
“你不是有名字吗?”
“春夏春夏,听着怪俗气的,我也喜欢红红绿绿的名字,好听。”
丰穆十分无奈,只好道:“那你便叫红绡吧。”
春夏不明所以:“那是什么意思?”
丰穆道:“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是好名字,我特意挑好的给你。”
她这才乐于念叨自己的新名字。到底是小孩儿心性,一会儿便被与三个丫鬟打成一团了。
楼炎冥见白氏笑逐颜开,便笑道:“我知伯母不爱清净,偏喜欢热闹,所以特意挑了这个三个年轻活泼的姑娘,但愿能博伯母一笑。”
丰穆笑道:“你倒是很会投机取巧。”
楼炎冥便望着她,笑道:“若非如此,怎么能够娶得到你?”
丰穆瞪了他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楼炎冥让人将那流云锦拿了上来:“绣样我已叫人画好了,还请伯母帮忙。”
白氏欣然一笑:“放心吧,我必然全力以赴。”
她拿起流云锦欣赏了片刻,只觉得十分漂亮,心中说不出的欢喜,但却不急着动手,只是找了个地方将东西收好。
白氏原本打算留下楼炎冥用膳,楼炎冥推脱了,虽然说了个十分完美的借口,不过丰穆却知道真相不是这个,她便自告奋勇送楼炎冥回去,二人并行在路上, 出众的相貌引来不少人侧目。
楼炎冥不知道怎么,竟忽然笑了笑:“我与你这样的相貌,实在太醒目了,私奔都难得很。”
他这番话虽然说的故作轻松,可是丰穆却依旧听出细微异样,便道:“你很想要同我私奔么?”
楼炎冥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便只是笑道:“我会明媒正娶迎你入门。”
丰穆心中更是异样,他虽然不止一次说过这样的话,可是这样的神色,却还是第一次,于是便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我不会瞒你什么,”楼炎冥道:“你放心。”
他若瞒着丰穆什么,必然是为她好,他也希望丰穆可以理解自己。
丰穆将他送到街口,便没有再往前了,她道:“我知道你有个亲戚便住在这个地方,便不送你太远了,免得被人撞见回去告诉你母亲,到时候她又要上门来闹了。”
楼炎冥笑道:“你放心,下一次我母亲上门,当是提亲了。”
丰穆啐他一口,转身便要离开,楼炎冥却从身后抱住她:“穆儿,你总是这样冷淡。”
“你说什么?”
她转过身去,看着楼炎冥:“我不是冷淡,只是顾忌礼法,你母亲上次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若是再有这么一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楼炎冥颇觉无奈:“穆儿,是我不好,我不该说这些。”
丰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楼炎冥,其实有的时候她心中也很困惑,是不是他们两个在一起一定要看人的脸色呢?
她喜欢楼炎冥,楼炎冥也喜欢她,为什么他们不可以自由恋爱,非要受到礼法的拘束?
以前是她心里有道坎过不去,可是如今,她已经基本上放下了,但是她却发现她和楼炎冥的关系似乎正在潜移默化中发生改变,这究竟是她的错,还是楼炎冥的错?
“穆儿,你不高兴么?是不是我让你失望了?”
楼炎冥也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异样了,丰穆道:“其实我想知道到底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觉得你跟我之间,似乎没有从前那样亲密无间了。”
原来丰穆也发现了。
楼炎冥微微皱眉:“我还以为,我隐藏的很好,你并不知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
丰穆皱了皱眉:“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跟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