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生眸光锐利森冷:“让她舒心的男人?!什么让她舒心的男人,她……”
顾平生深吸一口气,沉下心中的不悦和狂躁,摆了摆手,让王姨离开。
王姨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在转身的时候,还是惹不住的说道:“顾总,夫妻间矛盾还是不要过夜的好,太太看上去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有什么事情不如两个人坐下谈谈,也许谈了这事情就过去了。”
顾平生指尖微动,缓缓的磨搓着指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王姨没有等到他的回应,却看到顾平生在接了一通电话后,眼眸陡然沉下来:“人关在什么地方?”
温知夏正在跟杰邦逛商城,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会碰到张之彦。
张之彦一开始透过店内的窗户,看着给坐在沙发上看着男人试穿衣服的温知夏时,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尤其是当这个男人用一种类似于撒娇的姿态抱着温知夏手臂的时候,他原本以为按照温知夏的一贯的作风,会直接把男人的手给推开,但结果却让他失望了。
温知夏非但是没有把人给推开,还给男人整理了一下衣领,两个人之间看上去有着非同寻常的亲昵。
“……喜欢的话,就直接包起来。”
当张之彦脚步踏进来,正好听到温知夏的这一声。
温知夏有一个弟弟的事情,张之彦是知道的,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怎么看都跟温知夏没有半分的相似之处,反而身上带着股……张之彦一时之间没有想好形容词,只是感觉不那么舒服。
“知夏。”张之彦出声。
温知夏转过头,看到是他微微点头:“张总,好巧。”
张之彦的目光看向她身旁的男人,同样的杰邦也在看着他,两个人对视之后,杰邦握紧了温知夏的手臂,这么慷慨大方的金主,他没有放走的理由。
“这位是?”张之彦将杰邦的动作看在眼中,问道。
温知夏拍了拍杰邦的手,示意他松开,给来个人进行介绍道:“张之彦,张氏集团的总裁,他是……张总叫他杰邦就行。”
杰邦听到张之彦的身份,目光顿了一下,因为无论是昨天见到的正主顾平生还是今天这个目光带着打量的男人,都不是他可以比较的对象:“张总。”
张之彦略一点头。
杰邦继续去挑选衣服,还算是有眼色的把时间和空间让给两人,但也没有走多远,在稍微一回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张之彦瞥了眼杰邦的做派,“这人是谁?你们……”
温知夏没回答,而是问道:“张总怎么会这么凑巧的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
“这里是张氏集团旗下的产业,我顺道来看看。”张之彦说。
温知夏表示理解:“微服私访。”
张之彦微笑:“你要这样说,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合适,只是……”
“什么?”温知夏掀眸。
“你跟一个男人出来,顾平生不生气?”顾平生对她的占有欲有多强,张之彦早已经亲眼见过。
温知夏拢了下头发,淡声道:“张总好端端的提他干什么。”
张之彦闻言,多少也猜到了他们之间出现了些问题:“不如……”
温知夏的手机振动响起,是顾平生打来的电话,张之彦余光瞥到,暂时将后面要做出邀请的话给咽了下去。
“你在什么地方?”顾平生已经在让自己的声音听出来跟平时一般无二。
“顾总如果只是想要来探查我的去向,大可以让人直接调查,何必还特意打来询问。”他连监控她的事情都不知道做了多久,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跟另一个女人亲亲我我,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你一定要夹枪带棒的跟我说话?”顾平生顿了顿,“绑架你的绑匪已经找到了,把你的地址告诉我,我带你去。”
绑架她的绑匪……
“找到了几个?”她问。
顾平生:“三个。”
温知夏:“地址。”
这显然就是拒绝跟他一起前去,而是选择直接在目的地跟他汇合。
顾平生顿了两三秒后,这才说出了具体的地址。
温知夏跟张之彦打了声招呼,之后给杰邦留了张银行卡,杰邦走过来在她的面颊处亲吻,因为他发现,温知夏并不喜欢跟他接吻,但亲吻面颊这样的接触,她通常不会拒绝。
杰邦有自信,自己可以通过这种潜移默化的举动,让她成为自己的固定客人。
“路上小心。”
温知夏点头,离开。
张之彦看着杰邦手里的卡,明白过来这人的身份,唇不自觉的就抿了一下,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有一天温知夏会跟一个花女人钱的小白脸有什么牵扯。
一个小时后,温知夏开着车来到花溪路,顾平生已经在这里等了她半个小时。
见到她来,这才打开车门。
两人一言不发的走入一间仓库,里面有五六名保镖和三个被捆绑在椅子上的男人。
三人被绑成了粽子,嘴巴上同时塞着抹布,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些伤痕,衣衫褴褛,在听到脚步声和保镖们整齐划一的那一句“顾总,太太”的时候,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
在看到温知夏的时候,三人齐齐瞳孔地震,瞪大了眼眸。
他们不约而同的在脑海中浮现出温知夏被踢下山坡,一动不动的画面——这个女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作为当时走下山坡去探查的老三,更是吓得不停的往椅子后面靠,但是因为被捆绑的结实,根本没有挣脱的机会。
“唔唔唔……”
“唔唔唔唔唔唔——”
随着温知夏的走进,三人发出或震惊或惊恐的声音。
“看来,人没有抓错。”顾平生目光沉冷的看着被捆绑起来的三人,左手抬起,距离最近的保镖将一柄匕首放在她的手上。
“是谁指示你们的?”他问。
三人斜着眼睛,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兄弟,同时保持了沉默。
顾平生冷笑一声,坚毅的眉眼染上寒霜,匕首在他的手上来回的转动着,但是他却没有动手,而是将匕首放到她的手心,大掌握住她的手。
“夏夏,既然是他们害死了我们的孩子,那就亲手在他们的肚子上也开个洞,你说……好不好?”
他的薄唇贴在她的耳畔,呼吸炽热,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温知夏猛然回过头,瞳孔中盛着的是震惊。
同样震惊的还有三名绑匪,几人疯狂的摇头,身体摇晃着,椅子腿跟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顾平生冰寒的眸光瞥了眼几名保镖,几人将三名绑匪牢牢的按住。
他推着温知夏的身体向前,在匕首即将要刺进一人身体的时候,温知夏猛然把手指松开,匕首掉落在老三的腿上,老三早已经被吓得满头大汗:“唔唔,唔唔唔唔……”
他似乎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因为口中塞着的抹布,让他没有办法发出声音。
温知夏推开顾平生,质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顾平生将匕首重新拿起来,手指磨搓着她的面颊,唇角勾起:“我的夏夏永远都是这么善良,不过没关系,既然你下不了手,我帮你,你失去孩子有多疼,我就让他们十倍百倍的偿还回来。”
三名绑匪听到他的话,只能疯狂的摇头,老三不断的想要让自己发出声音,显然是有话要说。
“把他嘴上的抹布拿出来。”顾平生沉冷道。
温知夏皱着眉头,顾平生误会了她当时说孩子没有了的含义,她也懒得解释,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疯狂的想要在这三个人的肚子上开洞。
“把他们送到警(局),你这是滥用私刑,不……”
“我们没有害死你的孩子,不是我们做的,她她当时掉下去,我去看了,只有额头上有伤,我就以为她死了,她身下根本没有血迹,孩子……孩子跟我们没有关系!”
老三前脚可以说话,后脚就急不可待的喊出来,但是因为嘴巴被塞住的时间太久,说话的时候并不利索有些僵硬,但也足够让顾平生听清楚。
“不是我们,我们没有害死你的孩子,她当时当时身下真的没有血,你……你不是有钱吗,你去查,你去查,你的孩子跟我们没有关系。”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当然会流产,可流产会出血,从他当时走下山坡到伸手去探她到底死没死这段时间里,怎么可能一点血都没有。
老三的话得到了其他两人的一致认同,无论他们是否真的看见。
而站在一旁的温知夏,从老三开口之后,就没有再说话。
顾平生缓缓的转过头,看向一言不发的温知夏,像是要把她看的真切,良久之后才开口问道:“夏夏,你怎么不说话,嗯?”
她说孩子没有了,可这三人说,与他们无关。
顾平生也是在这时候才想起,她昨晚还在玉楼春那种地方喝了酒,一个流产不久的女人,能饮酒吗?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他走进,眸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她平坦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