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
重平的心情太好了,“说吧说吧,我保证师兄不会找我茬子。”
龙子螭吻呢。
当年又小又弱的小家伙,现在已经是八阶妖王了。
妖庭和龙族不和,小家伙两边都靠不住,在妖庭又遇林蹊,是他们之间的缘份。
重平很为这份缘份高兴,毕竟是八阶妖王,是神兽级别的八阶妖王。
“哈哈,不逗你了,当年的龙子螭吻还记得吧?”
重平反客为主,笑着给师妹倒了一杯茶,“小螭吻叫敖象,当年的妖庭并没有把他还给龙族,现如今他在妖庭、龙族两边都靠不上,与林蹊秘密相认后,已经拜她为师。”
真的?假的?
宜法接过那杯茶,“……林蹊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倒没有。不过听说走之前,她威胁尚仙给三年自由时间。”
三年?
这时间不算长。
林蹊在乱星海拼杀六十年,三年假期放松一下,于身于心都有好处。
可是……
只要一想到无想,宜法就头疼。
“师兄,如果当年的无想拜入的是千道宗,也未与陆信认识,你说,我们两个谁更厉害?”
嗯?
重平端茶的时候,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师妹。
“这世上是没有如果的。”
他这样回答好像被打击了的师妹,“我只知道,你的修为比我高,在杀伐果断方面,亦从不次于我。”
重平两眼带笑,“柳酒儿弄了个布袋法宝,林蹊怀疑那是她要套她的,你说,林蹊猜的对吗?”
自然是对的。
“她的布袋法宝弄出来的迟了。”
若不然,早套到林蹊头上了。
“林蹊进步的太快,十面埋伏太厉害,酒儿……识实务者为俊杰,只能认死了,拿到的材料,恰好就能弄一个别具一格的布袋法宝。”
“哈哈!”
重平大笑,“你说的对。当年啊,我其实也想套你麻袋的,可恨,你进步的太快,我也就只能当一个大度的师兄。”
大度师兄一装就是几百年。
“今天听到你这样嫉妒无想,我怎么这么乐呵呢?”
嫉妒?
宜法真不想看蠢师兄,“师兄知道这些天,我跟着无想都跑了哪些地方吗?”
哪些?
看到师妹不同于平常的神色,重平心中一咯噔,严肃起来,“出了什么事?”
“师兄听过月亮宫吗?”
月亮宫?
重平的眉头锁了又锁,“下元界的月亮宫?”
下元界曾经最大的势力。
可是,现在只剩下传说了。
“这样说,无想是在寻找改变时间的十二道月亮之门?”
“是!”
“月亮宫都打成了那样,哪里还有什么月亮之门?”
重平微松一口气,“如果月亮之门真能改变时间的话,你觉得,月亮宫曾经的掌权人,会一点后手都不留?
换做我们是月亮宫的掌权人,发现不对的第一时间,你就只会跟人家拼命吗?”
这?
绝不可能。
面对覆派大战,哪怕开启月亮之门改变时间的时候需要祭献自己的生命,肯定也会有人义无反顾。
“可是传说月亮之门真的能改变时间规则。”
“好……,我们就先假设月亮之门真的能改变时间。”
重平跟陷入某一迷茫的宜法道:“因为它能改变时间,所以,月亮宫的前辈大佬们,曾经用它挽回过很多东西,所以,月亮宫是下元界第一大势力。
按理说这样的势力,是不可能被人打到家里,传承断绝的。那么,你认为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以至于月亮宫的敌对势力,在明知道人家有改变时间的月亮之门,还能不惜一切,跟他们死磕?”
“……”
宜法被问住了。
“只有两个可能!”
重平道:“一个是,因为月亮宫的大佬们,改变得太多,以至于被天地所忌,月亮门的效用在降低,而他们并不是完全的知道。
第二个原因就是月亮之门的开启,需要很多苛刻的条件,月亮宫曾经把那些条件,全都凑齐了,成了下元界第一大势力。
可是,天长日久的,他们膨胀了。
要知道,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比如我们的修炼,比如我们的寿元。
月亮宫弄成那个样子,绝不止是外部势力的攻入。
甚至就是他们自己人内斗。
比如说,林蹊要在千岁之寿时,飞升仙界,可是南佳人却蹉跎了岁月,受困于化神瓶颈,在寿元将至的时候,不想认命,想借用宗门的月亮之门,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她那样做,你觉得,影响的只是她一个人吗?
改动时间规律,那么林蹊的飞升,可能就会中断,甚至她努力修行那么多年,又要重来一次,是你,你干吗?”
当然不会干。
谁都不会干。
“如果传说是真的,月亮宫的月亮之门,可以改变时间规则,那他们最终断绝传承,在我看来,十有八九就是内斗。”
重平一口把杯中的茶水全都饮尽,又倒了一杯,“一旦打起来,月亮之门在某些人眼中,可能就不是时间至宝,而是拖人下地狱的魔宝。
魔宝有存在的必要吗?
依林蹊的脾气,一定会毁了它。”
所以,月亮宫毁了。
“我承认,宜法你在很多时候比我聪明,所以,你承认无想比你聪明,在为兄看来,并不是多难。”
重平叹了一口气,“看看林蹊,就知道无想有多聪明。她疯了,疯的恰到好处,现在又有目的的找到下元界。”
他看向苦恼的师妹,“当年无想和陆信被人追杀,陆家没有帮助,反而在里面添了一脚,传说就是因为他们得了一件异宝。”
“……”
宜法的眉头拢了拢,她就是担心无想手中另有底牌。
“后来,无人计较那传言,是因为陆信和其子陆诚被流放,无想疯了,一家三口,两个超绝天才,以那种形式落幕,大家才以为,异宝的传言根本就是假的。”
重平又往肚中灌了一杯茶,“我不认为完全是假的,你——其实也差不多吧?”
“是!”
宜法低头。
她和师兄处理宗门事务,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多年配合,彼此太了解了。
她一个人做不了的事,也许加上师兄,就好做了。
“师兄……”
宜法慢慢把月亮宫遗址,无想压着她打,逼她超过她护住林蹊,不要让她把林蹊变没的话,在师兄面前全盘托出。
……
已经连着数天,那道一直追着他们的神识,终于没有再出现,陆灵蹊和敖象、小贝一齐松了一口气。
“师父,那天跟羊前辈一起推理月亮之门的元婴修士到底是谁啊?”
敖象总觉得,那个老头怕师父,怕他和小贝,“他都有胆子摸到妖庭,应该也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吧?”
“唔!不是厉害,在你们妖族可以说是臭名昭著。”
啊?
敖象还没想明白,那边小贝却已经猜到,当场横了眉,“是百兽宗的人?”
“百兽宗宗主伏荒!”
果然是他?
小贝和敖象一齐攥紧了拳头。
若不是百兽宗,他们如何连自己的家在哪都不知道?
“师父,您怎么不帮我们把他打一顿?您不方便,告诉我们也行啊!”
“……”
陆灵蹊摸摸徒弟委屈的小脸,“师父可以向你们保证,当年不是他把你们偷到百兽宗的。”
“我知道。”小贝也很委屈,“偷我们的是那个叫老白鹤的老妖精,可是,伏荒是百兽宗的宗主,他也不是好人。”
“……修仙界没有完全的好人,也没有完全的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