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枫也不管这两人听不听,兴致勃勃的讲了起来,为了防止这两人以灵气封闭耳膜,他声音中还用上了点灵气。
“话说从前有个姓陆的人,很擅长说笑话,他家隔壁有个妇女不苟言笑,于是他朋友和他打赌,赌他若能用一个字让那个妇女笑,再用一个字让那个妇女骂,就请他吃酒,你们不好奇他做没做到吗?”
两位永夜谷的修士没有作声,也许是本能在告诉他们,离黄枫远点比较好,两人不动声色的加快回谷的速度。
倒是一旁李墨棠思量着,有点好奇。
黄枫接着讲道:“有一天,那个妇女在门前站着,正好门前躺着一只狗,这陆某人就跑到狗前,突然脚下生绊,踉跄跪地,惊惶之下脱口而出,喊了一声‘爹’。
那妇女见状,不由笑了起来,这陆某人拍拍身上的灰,起身朝那妇人有喊了一声‘娘’,那妇女一听,非常生气,破口大骂。”
永夜谷两人听得,眼中露出一丝恍然,原来是这样。
这时却听黄枫又补了一句:“我看你们这性格,难道就是这妇人和狗生的?”
两人这才回过神,这是在骂他们:“你!”
“哦,总算开口了,我什么?”黄枫问。
“莫要欺人太甚。”
“怎么,不敢和我出手,准备回去喊宗主?”黄枫神色也冷了下来,“今日若和你们宗主谈不拢,咱们终有一战。”
受到威胁,两人怒道:“不要以为永夜谷怕你。”
“为什么不是‘不要以为我们’怕你?”黄枫嘲讽道,发现破境之后的感觉,好开心,如今怼人,大多都不敢和他动手。
这要是寻常百姓,他自然不会招惹,但两名合道境修士,面对天门境的“前辈”还这么不懂礼数,太不像话了!
黄枫和李墨棠传音:“我像不像恶霸。”
李墨棠白了他一眼。
这时总算到了永夜谷外,一条不长的峡谷出现在眼前,有一个陡坡可以直入谷底。
明明站谷口还能看到太阳,峡谷上方也没有任何遮蔽,但迈入峡谷,阳光很快就淡去。
好像进入了湖里,越深入,越看不到光。
很快,他们就迈入一个结界,这才来到永夜谷宗门之中。
进入宗门,黄枫发现明明是白日,宗门里却是夜色,很快他就寻到这异象的源头。
望向峡谷深处,那里有一丛无比巨大的珊瑚,天上的阳光都被这珊瑚夺走。
吸收了阳光,这珊瑚散发出点点星光,映出一片夜空笼罩着整个峡谷。
“我还以为这里伸手不见五指,这些人和蝙蝠一样,靠声波交流呢。”黄枫和一旁李墨棠说道。
他这肆无忌惮的嘲讽,在此地显得有些张狂了。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年轻人,你实力很强,但你可知永夜谷有多少与你相同境界的天门境修士,在这里,还望谨言慎行。”
“你比他们两个话多一些,敢问前辈怎么称呼?”
“石骧”
黄枫笑道:“怪不得,原来是永夜谷宗主,一宗之主要是话还那么少,宗门如何发展。”
石骧面无表情:“我看你不是来与我谈的,而是来挑衅的。”
这时李墨棠站了出来:“石宗主会错意了,大夏本就不是来求永夜谷的,永夜谷一只脚已经迈到敌人那边,我们来此,只是要和您陈情利害,问您要一个答案而已。”
“答案。”石骧看着他们,片刻后向黄枫开口,“刚刚谷外那一击,是你?”
“如果我说不是,是不是就听不到石宗主的答案了。”黄枫笑道,“是我,这也是我们敢来和石宗主要答案的底气。”
石骧没有恼火,也未反驳,点点头:“随我来吧。”
两人跟在石骧后面,听他说道:“你们看到这珊瑚,应该也很奇怪吧,永夜谷建立之前,曾有古籍记载,以前这里是一条海沟,不知为地脉升起,海水退去,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传言是否可信,我不知道,毕竟那时还没有永夜谷,但你们看到的那丛珊瑚,是永夜谷的命脉。”
来到珊瑚附近,石骧指着珊瑚底部,说道:“以前那里有一汪水潭,水潭还在时,永夜谷一直无恙。谁知这一年,水潭突然开始消失,在半月前,彻底干涸,那时起,这丛珊瑚便摇摇欲坠,永夜谷也变得不稳。”
李墨棠说道:“然后这么巧,石宗主谁都没说,青州逆党却知道这个消息,上门要帮你解决麻烦?”
“你是想说,此事是他们所为?”石骧摇头,“潜入永夜谷破坏这丛珊瑚,贼喊捉贼,卖人情给永夜谷,看似说得通,但你也太小觑我了。”
黄枫笑道:“石宗主这么自信?”
石骧没说话,手一扬,远处珊瑚中突然发出阵阵声波,乃是珊瑚所为。
黄枫恍然,这珊瑚和灵魂树差不多,石骧和这珊瑚心意相通,若有人使坏,应该能够知晓。
石骧说道:“现在二位应该明白了,若能保住永夜谷,我们不惜站在大夏对立。”
“站在大夏对立,能保住永夜谷吗?”
石骧说道:“总比看着珊瑚消亡机会大一些,不是吗。”
李墨棠问:“对方给了石宗主什么承诺?”
石骧并未隐瞒:“一件法宝,可将此地连至东海。”
李墨棠说道:“若我能给石宗主相同的东西呢,您会站在哪边,难道石宗主已经答应对方了?”
石骧看了黄枫一眼:“还没,若你……若大夏能救活这丛珊瑚,永夜谷愿意站在大夏一方。”
李墨棠当即说道:“三天,给我三天时间。”
石骧稍一犹豫,谁知那丛珊瑚再次发出声波,他微微一愣,当即点头:“好。”
“多谢石宗主,我们走。”李墨棠说完,喊上黄枫就走。
待两人远去,有永夜谷长老来到石骧身旁问道:“宗主,你不是下定决心了吗?”
“因为那年轻人。”石骧说道,看了一眼珊瑚,“而且这不是我一个人变卦,也是它做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