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文学 > 综合其他 > 柯学验尸官 > 第211章 天使的眼泪
  “凶手的确是我。”
  池村夫人简单地讲述了一下自己已经曝光了的作案手法
  甚至,她还拿出了证据:
  就是她身上,那带着针状凹槽、用来隐匿毒针的定制钥匙串。
  因为毛利兰的破案速度实在太快,池村夫人根本就没机会处理这个关键的证据。
  有这个可以检测出残留毒素的钥匙串放在身上,再加上一众目击者的证词,她是根本没机会负隅顽抗下去的。
  所以,池村夫人干脆老老实实地供认了自己的罪行。
  在弄清楚真相之后,服部平次的黑脸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紫,仿佛变成了一盏人形led灯。
  合着他刚刚那一番长篇大论的推理,完完全全是错的。
  他根本是脑子一热中了凶手的计策,成了那只被渔线钓上来的大蠢鱼。
  “这、这...”
  服部平次尴尬地都能用脚趾抠出一套三室一厅。
  看着那外表天真纯洁人畜无害的毛利兰,他的语气里只有幽怨:
  “毛利小姐,你既然都已经发现了真相,为什么还要让我来推理?”
  “因为我对我的能力还不太放心,所以才想听听名侦探的推理,看看我有没有出错啊。”
  毛利兰非常自然地回答道。
  她说话时的眼神纯洁无瑕,完全读不出一丝恶意。
  但这句话放到大侦探服部平次耳里,却好像是来自大阴阳师的诅咒,成了一种再刻薄不过的嘲讽。
  “是...是我输了。”
  服部平次臊得面红耳赤,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没想到仅仅是林先生的弟子,就有这样的实力。”
  “我...甘拜下风。”
  在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失败之后,好胜的他反而渐渐冷静下来:
  “我太渴望胜利,却反而忽略了细节。”
  “毛利小姐...你的确比我这个所谓的名侦探,更加具备侦探应有的素质。”
  服部平次输得非常彻底。
  他对毛利兰的表现心服口服,丝毫不吝赞誉。
  但作为对手的毛利兰,似乎对她赢来的这场胜利不太感兴趣。
  她只是兴致乏乏地应付了一下服部平次的夸赞,就神色低沉地转过头去,用闪烁着泪光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那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
  “这...毛利小姐,你不开心?”
  服部平次这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
  这位在推理上完全胜过他的毛利小姐,在赢过他这位名侦探之后,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喜悦。
  不仅不高兴,她甚至还眼角噙着泪,看着非常可怜。
  在服部平次那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毛利兰沉默许久,才说道:
  “我说过,破案才不是什么游戏。”
  “见证一个生命的逝去,从来就不是什么值得让人高兴的事情。”
  她说出了一些,服部平次以前从来没有理解到的话。
  而一旁静静看着的柯南,也为他青梅竹马的话语深深感到触动。
  这些话听上去似乎有些假大空,但从这位善良的毛利小姐的口中说出来,却总有能触及人心的力量:
  “而且,在之前池村先生最痛苦、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没有及时倾听到他的声音。”
  “我错过了...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面前死去了。”
  她紧紧咬着嘴唇,眼睛里又泛起晶莹的泪。
  “真是位善良的小姐...”
  就连池村夫人这个凶手,都被毛利兰的纯洁和善良感动了。
  她主动站出来,安慰起这位让自己功亏一篑的少女:
  “毛利小姐,你没必要为这种人感伤的。”
  “因为池村勋这个混蛋...他是罪有应得!”
  “我的确是犯下了杀人的罪行,但我绝对,绝对不会为这件事而后悔。”
  池村夫人的话里带着抹消不了的恨意。
  然后,在众人那震惊而不解的目光中,她终于讲出了自己的杀人动机。
  原来,二十年前,在嫁给池村勋之前,池村公江夫人曾经是一位山城先生的妻子。
  山城先生是池村勋在外务省的同事,也是一名外交官。
  而池村勋觊觎那时还是“山城夫人”的池村公江的美貌,就暗中设计陷害,给山城先生扣上了贪污腐败的黑锅。
  就这样,按照曰本政客非自然死亡的标准流程...
  外交官山城先生先是曝光出贪污丑闻,没过几天就自己在家里自杀了。
  山城死后,池村勋果断地抛弃自己的原配妻子,趁虚而入,追到了那时刚刚成为未亡人的山城夫人。
  于是,山城公江就改名成了池村公江。
  两人成婚后一直相安无事,直到最近...
  池村勋的儿子池村贵善找了个名为桂木幸子的女朋友,而那位幸子小姐竟然和池村夫人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
  原来,她正是当年池村夫人和前夫生的女儿,只是后来被前夫家人强行带走收养,与亲生母亲多年未曾相见而已。
  因为这事池村勋反应过度、情绪过激,不小心把当年陷害山城的事给暴露了出来。
  池村夫人终于知道了前夫蒙冤失去的真相。
  她心中愤恨不已,才决定下手杀掉池村勋这个披着羊皮的恶狼。
  “爸爸...爸爸他竟然是这种人?”
  听完自家老爹这曲折离奇的黑历史,池村贵善整个人都傻了。
  再看看身边的女朋友桂木幸子:
  “而我的未婚妻...还是我继母的亲生女儿,算是我的妹妹?”
  年轻的池村贵善先生,感觉自己的世界都要崩塌了。
  而池村夫人则是语气平静地加以确认:
  “我没有骗你,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你的爷爷。”
  “他也知道当年池村勋做过的丑事。”
  “所以我才想着用渔线嫁祸给他——因为我知道他肯定会承受不住内心的负罪感,甘愿帮我顶罪的。”
  “唉....”池村利光老爷子长长一叹,算是承认了池村夫人说的那些事实。
  如此一来,死者池村勋那栽赃陷害、杀人夺妻的丑恶嘴脸,就完完全全地暴露了出来。
  “所以,毛利小姐...”
  池村夫人转过头来,对毛利兰劝慰道:
  “你根本就不用为自己没有救下这种混蛋而自责。”
  “他本来就该死——这是上天把他收了去!”
  “.......”
  毛利兰一阵沉默。
  但最终,她却还是嚅嗫着说道:
  “可是...可是我的工作应该是拯救生命,而不是决定别人的生死。”
  “用那个人该死作借口来掩饰自己的失职...这样的我,不会太卑劣了吗?”
  她说话时的眼神太过干净。
  池村夫人与之久久对视,却是再也讲不出刚刚那充满怨毒和憎恨的话语。
  “真是个纯洁的孩子...”
  “就像天使一样。”
  看着毛利兰眼里的泪,她作为凶手,竟是有了一种被救赎了的感觉:
  “能遇到你,或许是我的幸运吧!”
  池村夫人深深一叹。
  恍惚之间,她只觉得自己是做错了什么,以至于让毛利兰这样本应与光明为伴的天使流泪。
  而一旁的柯南,服部平次,这东西两大侦探,也都在毛利小姐的泪光下陷入沉思。
  他们不禁开始反思,以前的自己和毛利兰比起来,是不是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而毛利兰仍然在为自己刚刚的表现自责。
  即使知道这是一个坏的不能再坏的家伙,她也依旧为自己没有能拯救对方,而感到痛苦:
  “我明明应该发现的...”
  “如果我能早发现一点,或许,或许他还不会死。”
  “不,你没必要这么自责。”
  “颈动脉被注射剧毒的人,是根本不可能被救活的。”
  一个有力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那是林新一。
  他在接到出警电话之后,发现那幢作为案发现场的别墅正好也在米花町的别墅区,而且离小哀姐妹住的地方不远。
  所以他干脆放下书本,跟小哀道了声别,直接跑着过来了。
  刚到现场,林新一就在旁边见证了服部平次和毛利兰“精彩”的推理对决。
  而他同时也注意到了,自己这位善良过头的学生,正在为她的失误而痛苦。
  但这是没有必要的。
  因为池村勋是被人用毒针扎了脖子,扎的还是动脉。
  用颈动脉注射这种危险注射方式注入的毒素,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大脑,扩散至全身。
  在这种情况下,按目前的医疗手段,是根本不可能把受害者抢救回来的。
  就算凶手用的是理论上可以靠自己撑过去的河豚毒素,也绝不可能。
  林新一上次小心把控了剂量,用的还是相对安全的皮下注射方式,照样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才勉强把假死的宫野明美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而这一定程度上,还是靠宫野明美体质异于常人,自己创造了医学奇迹。
  而谁要是用颈动脉注射打药,还打河豚毒素这种剧毒...
  只能说,耶稣也保不住他。
  “所以,毛利小姐你根本不需要太过内疚。”
  “就算你及时施救,死者也绝对没有可能活下来的。”
  林新一这样温和地安慰道。
  “林先生...”毛利兰有些感激地看了过来。
  但她的眼眶里,却还是有自责的泪水在微微打转:
  “可是...我还是失误了,不是么?”
  “这...”林新一一时语塞:
  没检查出死者一开始是假死,这的确是没办法推脱的失误。
  但毛利兰只不过是初出茅庐的学生,又被凶手设下的假象迷惑...这又怎么能怪她呢?
  “那就记住这次教训,把它印在心里。”
  “这对你来说,也是一种成长。”
  林新一换了一种方式,这样语重心长地教育道。
  而看到毛利兰那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他想了一想,最后还是把纸巾递了上去:
  “擦擦眼泪吧!”
  “嗯...”毛利兰接过纸巾,擦干净眼角的泪水。
  然后,她悄悄攥紧了拳头,十分郑重地对林新一说道:
  “林先生,我一定会记住今天的教训的!”
  这一幕既感人,又励志。
  在法医道路上迈出重要一步的毛利小姐,此刻显得光彩四射。
  但这在柯南小朋友眼里,却完全是另一种味道了。
  因为他从林新一出现的时候,就下意识地开启了醋缸动力单元。
  尤其是在林新一体贴地递去纸巾,让毛利兰擦拭眼泪的时候...
  柯南小朋友的心里就更加不是滋味:
  “可恶...这么重要的时刻,陪伴小兰的竟然是林新一。”
  “那个为小兰擦拭泪水的,应该是我才对啊!”
  柯南越想越憋屈,竟是憋得脑门发汗,小脸涨红,浑身发烫了。
  再然后,在他那幽怨的目光中...
  从痛苦中走出来的毛利兰还微微羞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看到自己狼狈模样的林新一说道:
  “林先生...谢谢你。”
  “能跟在你身边学习,应该是我最大的幸运。”
  听到这话,柯南脑子一热。
  也不知是吃醋吃撑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他大脑一片空白,就这么昏沉沉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