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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综合其他 > 柯学验尸官 > 第368章 识破易容
  竟然被一个小学生鄙视了。
  还是在这么奇怪的方面。
  降谷警官的表情很是微妙。
  他努力地回忆着残存不深的童年记忆,也始终没能分出初代、佐菲和杰克的区别:
  “竟然连这都能轻易分辨出来...”
  “灰原小小姐对奥特曼的研究,真的很深啊!”
  “这有什么难的?”
  灰原哀尽显专家本色,言语中满是自信的清冷。
  只见她一手抱着那只大号奥特曼,一手又在那抽屉里抽出一本印刷精美的铜版彩印画册。
  那是林新一买的珍藏版奥特曼公式书,封面上有一堆奥特曼的全家福:
  “这上面的奥特曼,我全都认识。”
  降谷警官:“.......”
  他被那画册上的一堆昭和系猛男给晃得眼花缭乱,只觉得自己看过其中不少,但因为时间过于久远,名字都隐隐记不清了。
  最后,被降谷警官第一时间认出来的,还是给他印象最深的那个:
  “那个是...爱迪奥特曼吧?”
  “嗯。”灰原哀点了点头:
  爱迪奥特曼圆眼圆头圆脑袋,造型奇特,辨识度极高。
  “哈哈...看来我还没忘干净么。“
  降谷警官略显感慨地轻笑,仿佛是回忆起了自己的童年。
  奥特曼是大多数男孩子的儿时回忆。
  他小时候也很喜欢和自己的童年挚友一起讨论奥特曼...可惜,后来大家都长大了,而那个挚友也...
  “咳咳...”
  降谷警官很快反应过来。
  他迅速抑制住这种对特工来说暗含危险的感慨,然后又故作无事抬起头:
  “林管理官,你从资料上,有发现什么新线索么?”
  “倒是有一点。”林新一点了点头。
  在看到降谷警官和灰原哀投入地聊起奥特曼,他回答对方的语气里倒是又多了些许好感:
  因为喜欢看奥特曼的孩子,不会是什么坏蛋。
  就这样,林新一一边暗示蒙混过关的灰原哀接下来更加注意安全,一边神色严肃地捏着那份案件资料,对着降谷和风见二人说道:
  “从目前已有的案情资料上看:”
  “凶手应该是死者的熟人,而且大概率跟他有仇,是蓄意入室作案。”
  “因为...”
  林新一拿出了两张照片。
  一张拍摄的是客厅沙发位置,一张拍摄的是厨房。
  照片里的客厅看着并无异样,但细心一点就能看到,沙发靠背上的网罩有一处小小的破洞。
  照片里的厨房却是一片狼藉,墙上洒着一片喷溅状的血滴,地上也淌着一大片血泊。
  “死者一开始,是坐在沙发上遭到袭击的。”
  “客厅沙发才是第一案发现场。”
  “而死者凌晨1点坐在沙发上,或许是因为失眠,或许是想看书、看电视。”
  “但不管怎样,从正常人的思路出发,他都不会在不开灯的情况下,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夜里。”
  “也就是说,案发当时,死者家的客厅是亮着灯的。”
  “凶手看到屋里亮着灯,仍旧选择入室发动袭击,那他很显然不是那种随机闯空门的窃贼,而是蓄意上门作案的歹徒。”
  “的确。”降谷警官赞同地点了点头:“经过我们公安的初步勘察,死者家里没有被翻动寻找的痕迹,也没有损失什么财物。”
  “结合目击者的证词,凶手在杀完人之后,应该就直接翻院墙逃跑了。”
  “他的目的应该不是求财,而是杀人报复。”
  “如此看来,这很可能是熟人作案。”
  一听就知道,这位降谷警官对案情也早有一番深入的见解。
  林新一目前提出的观点,他也早就想到了。
  “不过...”降谷警官有些好奇:“林先生,你是怎么确定,死者一开始是在沙发上遭到袭击的?”
  “为什么客厅才是第一案发现场?”
  “这很简单。”林新一简单地回答道:“因为沙发靠背的网罩上有个‘破洞’,这是锤子敲击过的痕迹。”
  “这...死者家的这张沙发,年头一看就很久了。”
  “如何确定是锤子击打出的破洞,而不是使用时间过久,被慢慢磨破的?”
  “因为两种方式导致纺织品破裂的形态不一样。”
  “这就是在痕迹检验的范畴了:”
  林新一为降谷警官科普道:
  “被慢慢磨破的纺织品破口,其破口位置的纤维相较于其他位置,一般会有程度更深的褪色情况。”
  “而且,在用钝器类工具撞击纺织品时,还会形成区别于磨损的撕裂痕迹:”
  “纤维断面不整齐,长短不一致,经纬线不完全断裂,呈渔网状破洞。”
  “我想,如果现在到现场,把沙发外侧的网罩撕开,那破口后面的填充海绵上,应该还能看到金属锤面敲击留下的,带有明显棱边形状的‘打击凹痕’。”
  “原来如此。”
  降谷警官也听明白了林新一的意思:
  “也就是说,案发当时,死者正坐在沙发上。”
  “凶手先在身后用锤子发动偷袭,连续两次砸中死者的头部。”
  “而第三下锤击因为死者的闪避而扑空,结果打在了沙发靠背上方,致使沙发网罩破裂,出现破洞。”
  “嗯。”林新一点了点头:“由此可以看出来,当时死者在遭受偷袭之后,可能还是有余力闪避,甚至是还手的。”
  “所以现场才会从客厅,转移到厨房。”
  “我猜,死者当时在头部遭受两次打击之后,不仅没有丧失抵抗能力,甚至还在反应过来之后,反过来去攻击那个凶手。”
  “凶手被死者一路逼到客厅旁边的厨房里,然后,随手从厨房里拿了一把厨刀。”
  “在死者向他发起攻击的那一刹那,他侧身一闪,然后从右侧持刀向下一扎,扎中了死者的右上腹部。”
  “这也是真正致命的一击。”
  林新一把现场还原得过于详细。
  降谷警官听完后若有所思,但风见却是一脸茫然:
  “林管理官...你怎么知道,当时是死者把凶手逼进了厨房,而不是凶手把死者追杀到了厨房?”
  “其实两种都有可能。”
  “而·唯一确定的是,死者当时还有力气跟凶手搏斗。”
  说着,林新一又特意提到了死者的伤势:
  “一般拿刀自上而下往前扎人,发力方式都是直来直去。”
  “不会是从右侧面发力,自侧面扎中右上腹部这个位置——这样发力既不顺手,击中的地方也算不上什么要害。”
  “而凶手竟然从这个方向发力攻击,我想...”
  “他当时大概是在遭受攻击。”
  “因为死者在向他攻击,所以那凶手向右侧身闪避,然后顺势用刀从右侧面发起反击,自此一击刺中了死者的右上腹部。”
  “当然,仅仅是这些,作为依据其实还不够有力。”
  “人在搏斗时体位变幻难测,很难确定,死者当时就是在以这样的姿势中刀。”
  “所以...”
  林新一径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们现在就得去现场,做进一步的验证。”
  ...................................
  林新一告别了贝尔摩德和灰原哀,跟着降谷和风见出门办案。
  他们三人一走,门一关上,灰原小小姐就放下了怀里抱着的大号奥特曼人偶。
  “真是的...”
  贝尔摩德有些好笑地打量着那个奥特曼:
  “他竟然还在家里藏这种东西...”
  “是因为失忆了,所以人也变得幼稚起来了吗?”
  “.......”灰原哀没有搭话。
  作为一个已经能把公式书背下来的奥特专家,她总觉得,贝尔摩德说的这声“幼稚”是在指桑骂槐。
  但贝尔摩德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恶意。
  她只是在感叹:
  “不过,这倒是帮了你一个大忙呢,小哀。”
  “那位降谷警官可不是普通人。”
  “你差点就被他注意到不对了。
  “嗯?”灰原哀微微蹙起眉头:“不是普通人?什么意思,你认识他?”
  “那倒不是...”
  “我没认出那家伙的身份,因为他的脸是假的——他易容了。”
  贝尔摩德的语气变得有些微妙:
  “今天天气比较热,我又给大家泡了热茶。”
  “那位降谷警官喝完茶就热得解开了衣领,但脸上却看不到汗渍。”
  人皮面具再精致,到底也不是真的人皮。
  那张假脸里可不会有汗腺,自然也没办法流汗。
  “可能是他皮肤油脂分泌过多,堵塞了脸部汗腺呢?”
  灰原哀习惯性地怼着贝尔摩德:
  “这是常见的皮肤病,很正常。”
  “呵。”贝尔摩德微微一笑。
  在易容这方面,她才是真正的专家:
  “汗腺堵塞,身体又过热的话,就算不流汗,脸上也会发烫发红。”
  “可那位降谷警官的脸,却始终没有变过颜色。”
  如果汗腺无法正常工作,无法蒸发汗液降温,脸部毛细血管自然会在过热中扩张充血,导致脸颊泛红。
  而“人造革”到底不是真皮,里面不会有毛细血管的存在。
  真脸有脸红的功能,这是假脸根本做不到的。
  贝尔摩德虽然对生物没研究,但她倒是掌握了不少这种,分辨对方面容真假的小伎俩。
  “他一定是易容了。”
  “声音也刻意做了改变,但他的变声术有些拙劣,听着不太自然。”
  “一个要易容才敢出来露面的公安...”
  贝尔摩德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
  “这位降谷零先生的身份,似乎很不简单啊。”
  .......................................
  公寓地下车库。
  “等等...”
  在跟着那两个公安上车之前,林新一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陡然凌厉起来:
  “降谷警官,你这张脸,是真的吗?”
  他的眼中暗含警惕。
  就像是在隐隐担心,面前这个男人是坏人冒充的假警察。
  “额?”降谷警官微微一愣:“林先生...你、你注意到了?”
  “没错。”
  林新一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分析你的语境,大致能看出来,你是在很久以前,读小学的时候才看奥特曼。”
  “但你从那么多奥特曼里,最先认出的却是1980年才上映的爱迪奥特曼。”
  “现在是1996年,80年仅仅是16年前...”
  “如果那时候你还在读小学,那你今年应该最多不超过30岁。”
  “可你现在的这张脸,却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所以,要不就是你在小孩子面前撒了谎,自己长大之后还在偷偷看奥特曼。”
  “要不就是...你这张脸是假的。”
  降谷零:“.......”
  易容还能这么暴露??
  “等等...”
  降谷警官机警地反应了过来:
  “林先生,你怎么对奥特曼的事...”
  “也这么熟悉?”
  “.......”林新一板起了脸:“这你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