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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仙侠修真 > 修真界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 修真界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第6节
  她在院子里摆弄药材,听见一贯安静的客房内,不时传出的动静,还有点不习惯。
  “居然姓萧,果然有主角潜质。”看看自己泛善可陈的姓氏,陈轻瑶摇摇头。
  “等等——”
  陈轻瑶忽然想起什么,停下动作,喃喃自语:“姓萧,叫什么来着?……萧晋?萧晋!”
  她觉得自己之前似乎忽略了一些东西。
  山腰水潭边的灰衣人,叫嚣要屠光村民的邪修,跳下悬崖的少年,丹田破碎却活了下来,以及,他叫萧晋。
  这……这不是她曾看过的一本书吗?
  说看过其实不准确,那本书是她末世里捡到的,只有开头十几页,其他部分连同书皮,都被人当做柴火烧来取暖了。
  她因为无聊,将那十几页书翻了两遍,大概记得,是写主角因为天资出众,遭人嫉恨,受到陷害后被废了武功,还被人一路追杀至跳崖。
  主角侥幸没死,却遇上一名邪修,邪修是修真者,为了炼邪法,刚屠了山下一个村子。他见主角经历凄惨,意志坚定,就打算带走狠狠折磨,然后炼成鬼仆。
  十几页书只写了这些内容,之后的剧情,陈轻瑶就不知道了,不过她猜测,那名邪修,想必是主角踏上修真之路的契机。
  而现在,灰衣邪修没来得及屠村、也没来得及折磨男主,就被她给杀了,主角还叫她给捡了回来……
  陈轻瑶有点恍恍惚惚。
  虽然她平时也会提一提什么气运之子、主角之类的话,但那都是调侃,她可从没想过,一个活生生的主角,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而且看对方的遭遇,这明显走的是打脸逆袭流,日后必将登顶的路数啊!
  说实话,她有点小羡慕,毕竟她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想苟到最后。
  又有谁,比主角更有可能活到最后呢?
  至于发现自己好像穿到了一本书里这件事,陈轻瑶没怎么在意,反正穿都穿了,穿到哪儿又有什么区别。
  她估摸着萧晋应该吃完了,才再次回到客房。
  萧晋正坐在床边,看样子是试图站起来,可惜伤得太重,失血过多,身体很虚弱,摇摇晃晃几次都没成功,脸色越发苍白。
  陈轻瑶一步跨入,见他额头上泌出冷汗,不由道:“你还是先修养修养吧,之前流的血,做一盆血豆腐都够了,哪有那么快恢复。”
  萧晋无奈摇头:“给阁下添麻烦了。”
  “别阁上阁下的,我叫陈轻瑶,你可以喊我阿瑶。”
  十四五岁的少年人雌雄莫辨,陈轻瑶又是一副男孩打扮,行为举止大方洒脱,没有小姑娘的羞涩扭捏,所以萧晋没看出她是个女孩,也就没有避讳地喊了一声阿瑶。
  “对了,”陈轻瑶走到墙角,拿起一个小竹篮,递过来给他,“这是之前你身上换下来的衣服和物品,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
  竹篮里的衣物沾满血迹,已经破损得不成样子,此外还有些锦囊玉佩之类的配饰。
  萧晋道了声谢,将其中的玉佩拿出,递给陈轻瑶,面上有些困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一点身外之物,若不嫌弃,还请收下,待日后——”
  他本想说,等以后必有重谢,却又想到自己如今成了丧家之犬,还是个武功被废的废人,哪有资本说什么以后。
  只是,要他就这样认命,也绝不可能。
  外人看萧晋,只觉得是个光风霁月的翩翩公子,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最是睚眦必报。
  别人对他一分好,他回敬人两分,别人对他一分不好,却要十倍还回去。
  今日的仇,来日必当一一奉还。
  陈轻瑶接过玉佩看了看,成色上等,雕工精湛,想必至少能卖四五十两,付他的药费绰绰有余。
  她救人,虽说主要是为了让自己心里舒服点,可人家要回报,也不会拒绝,当下把玉佩收好,说:“你好好休息,别着急下床,小心伤口崩裂。”
  萧晋见她愿意收下,面上松快了些,很快又苦笑道:“想必阿瑶也猜到了,我是被人一路追杀至此,若仇人寻来,恐怕会给此地招致不幸,所以,我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陈轻瑶闻言,并没有劝说什么,只道:“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就算能出房间,也走不出凤卧山,要是倒霉被什么毒虫毒蛇咬死,或者干脆被老虎吃掉,那我不是白救了?”
  “这……”萧晋语塞。
  “所以就老老实实呆着吧。”她一语定下,端着空碗筷出门。
  萧晋说的这个问题,陈轻瑶也想过。
  不过她觉得,对方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一般人肯定以为他死了,谁会费心寻一具死尸?至少她看过的那点剧情里,并没有主角的仇人找来。
  就算有人不死心,找上凤卧山,这儿是她的地盘,她可不怕什么外来者。
  把碗筷洗涮干净,陈轻瑶钻进屋里开始修炼。
  丹田里唯一一个灵气旋,已经被压缩得不能再压缩,新涌入的灵气飞速转了几圈,发现挤不进去,只好委委屈屈在旁边生成一个新灵气旋。
  新生气旋小小的,半透明状,依偎在第一个灵气旋旁边,两厢一对比,更显得瘦骨伶仃。
  想到以后炼气十层,得将一千多个这么小的灵气旋喂大,陈轻瑶就觉得肩上担子好重。
  “这就是一家之主养家糊口的压力吗?”
  她体内的灵力总量,比一开始多了不少,之前一口气绘制两个符文,就透支到昏过去,而现在,她估摸着,自己应该可以一次性绘制六个符文,拼一把七个也不是不行。
  “加油,高大上的储物袋在向我招手!”陈轻瑶给自己打气。
  从修炼状态退出,她一刻不停,又将意识沉入传承大殿。
  修为上涨,炼回春丹的事也可以提上日程了,她得先练习练习。
  这一练,就练到了日落西山。
  陈轻瑶灰头土脸睁开眼,虽说在传承中炼丹没有实体,就算炸了药鼎,也不会造成实质性伤害,可问题是,一连被炸了几十回,炸得她怀疑人生。
  难怪丹药师少,如果每次炼新药都得这么炸,那就是金山银山也供不起啊。
  好在炸了那么久之后,她总算成功一回,最后一炉炼出两颗下品回春丹。
  她一遍遍回想先前的操作,找出纰漏以及有待改进之处,一次次梳理药材的药性,觉得没什么遗漏了,才再次沉入意识,着手炼第二炉丹药。
  有了一次成功,之后似乎就容易了些,三颗下品、一颗中品一颗下品、两颗中品……直至后来炼出上品回春丹,陈轻瑶觉得自己似乎汲取到一些经验与感悟。
  她有种感觉,现在自己用实物炼丹的话,已有五成把握可以炼出回春丹了。
  别小看五成,要知道,等级再高的炼丹师,也不敢保证每次开炉都能出丹。
  她这话要是给懂行的人听见,铁定要嗤笑她不知天高地厚,连真正的丹药都没练过,也敢夸下海口!
  陈轻瑶沉迷修炼无法自拔,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打开房门。
  她呼吸着清新空气,伸了个懒腰,挠挠脸颊:“总感觉忘了点什么。”
  恰在此时,客房门吱呀一声,萧晋俊美苍白的面孔出现在门后,身上披着陈轻瑶放在他桌上的粗布上衣。
  那衣服她上次下山刚买的,还没开始穿呢。
  见到他,陈轻瑶心里一咯噔,终于知道自己忘了什么,她把这么大一病患仍那儿了!
  她几步跨过去,有点惊讶地看着他:“你能起身了?”
  这人的意志力,真的强韧得和怪物一样,受了那么重的伤,昨天才转醒,今天竟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
  只是她看见萧晋没有半点血色的嘴唇,知道他还是在强撑。
  “早,”萧晋笑了笑,示意她看自己身后,“昨晚天黑,我见阿瑶没有出来收药,就自作主张将它们收到这间屋子里了。”
  陈轻瑶越过他,看见房内桌子上,叠着几个竹架,上头都是她收藏的药材,昨天拿出去晾晒,后来修炼忘了时间,就没收回来,要不是萧晋帮忙,恐怕泡上一夜露水,不少好药得报废。
  她忽然有点心虚,该不会是为了给她收药材,他才硬撑着下地行走吧?
  “麻烦你了。”她忙说,“肚子肯定饿了吧,我去做早饭。”
  说到早饭,更心虚了两分,因为她昨日似乎就给重病患喝了一碗白粥,午饭晚饭都没让人家吃……
  至于她自己,开始修炼后就没以前那么容易饿了,虽说远不至于辟谷,但一天只吃一顿却没问题。
  心怀歉疚,她特地到后院抓了只鸡,又足足切了半根珍藏的五十年份人参,给萧晋熬了进补的参片鸡肉粥,还很大手笔道:“锅里还有,吃完继续添。我有时候忙起来什么都忘了,你要是肚子饿,记得去灶房找吃的,别客气。”
  “好,那我就客随主便了。”萧晋含笑道谢,并不多问她在忙什么,就像对方也没问过他的来历一样。
  醒来这段时间,萧晋想了许多。
  他身上的内伤,想来只有传闻中的大还丹才能治愈,如此珍贵的圣药,必然难寻,但即便万劫不复,他也要得到。
  至于现在,就安心养伤,方不辜负阿瑶救命、收留之恩。
  第5章
  吃过早饭,陈轻瑶把院子里外检查一遍,又撒了些驱兽药粉,然后一头扎入房间。
  她现在对炼成回春丹,又多了两成把握,已达到七成。
  只是仍旧觉得不够,她手上只有一份药材,没有十足把握不敢轻易出手,而且,这可以算得上是她第一次正式炼丹,她想给自己来个开门红。
  她进入传承大殿,又开始枯燥的练习,精确到每一丝灵气、每一分火力,一点细微的差距,就有可能导致结果天差地别。
  时间再次过去一天一夜,陈轻瑶几乎魔怔了,完全忘记外界,整个人沉浸在炼丹里。
  炼制最后一炉时,她冥冥中有感觉,这一回或许有特殊收获。
  果然,等掀开药鼎,她发现底部有一颗浑圆完美的丹药,深碧的颜色,似乎蕴含着浓浓生机,丹药表面隐隐有云彩游动,这是极品丹药的标志。
  丹药分天地玄黄人五等,每种丹药又根据品质高低,可分为下品、中品、上品和极品,其中,只有极品丹最为圆满,完全没有杂质丹毒。
  当然,极品丹难得,在修真界,上品就足以叫人趋之若鹜,中品已算不凡,下品才是最常见的。
  陈轻瑶观察着手心的丹药,缓缓吐出一口气。
  现在,她有九成把握了,而且隐约感觉已经到了界限。
  看来十层把握,不是她如今的实力境界能做到的。
  她收拾一番,起身出门,打算好好休整一下,就开始正式炼丹。
  院子里,萧晋坐在一把靠背椅上,仰头望着天空,听到动静转过头,微微笑道:“阿瑶早。”
  看他脸色,虽然还是发白,却比昨天好了些,看来参片粥还是有效果的。
  陈轻瑶道:“昨天的粥都喝完了吗?我今天再熬点。”
  听见这话,萧晋平和的脸上出现几分赧然,也有自嘲,“辛苦阿瑶了,我原打算去灶房烧点水,不想连火都打不起来。”
  他说话的时候,陈轻瑶恰好看到他额头上一点黑灰,原以为是颗痣,现在看,应该就是他在灶房奋斗许久的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