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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怎么,不愿意?
  祁纵勾起嘴角嗤笑一声。
  方才在他提出要求之后,朝闻殿内便是一片寂静,楚剑心他们更是一脸的惊异,断然想不到祁纵为什么会提出这种要求。
  倒是方辰不做声色的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半响之后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宁剑闻言先是一愣,继而脸上露出了一种嫌恶的表情。
  在场诸位最小的是方辰,也有了数千年的寿数,更不要说宁无道和楚剑心他们,哪里听不出祁纵话里面的意思。
  这是在这场景下,无论是宁无道还是楚剑心,抑或是宁剑,都没有往旖旎方面去想。
  谁不知道两人从万年前便是死对头,如今所有的事情加起来不说是血海深仇,但也差不多了。
  祁纵会喜欢宁剑?
  怎么可能,恐怕是折辱的意味居多。
  更何况
  以前的时候也从来没听说过祁纵好这一口啊。
  祁纵,你可不要欺人太甚,我们就是死,你也休想动宁剑的师兄一下!
  宁无道瞬间反应过来,指着祁纵怒喝道,他这一喊把旁边的方辰给吓了一大跳,满脸惊异的转过头来看着宁无道,断然没想到宁无道还有这个胆量。
  宁无道虽然胆小怕事,满肚子的阴险狡诈,但是在这种事情上,他可不傻。
  不像是之前祁纵只需要一个消息,消息给就给了无伤大雅,况且他从一开始也没打算真给他真正的消息。
  可若是祁纵将主意打到了宁剑身上,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无论是折辱宁剑,还是将宁剑当作炉鼎,无一例外都是自绝后路。
  旁的不说,就算是祁纵想要杀死宁剑,能不能一举而成还待两说。
  宁剑修为尚未恢复到巅峰,又有着他们拖累,本来就落于下风。
  可尽管这样,他们多少还有站在祁纵面前和他谈判的底气,可若是宁剑不在了,别说底气,一旦祁纵狂性大发,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楚剑心和方辰,一个是他亲传师弟,一个是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欲仙门门主,别看祁纵方才一副翻脸不认人的样子,但是若真的是翻脸不认人,祁纵他也不会三番两次停手。
  倒霉的就只有他和宁剑!
  没想到万年不见,你倒是硬气了不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是不是该成全你,啊?
  祁纵哪里看不出宁无道的心思,配合起方才宁无道的表现,这句话嘲讽意味十足。
  宁师兄,接住!
  就在祁纵分神之际,一旁,楚剑心突然找准时机,一只玉简瞬间从他手中飞到宁剑手中,宁剑在接触玉简的那一刹那间,顿时一僵。
  师兄赶紧炼化。
  铮
  祁纵几乎是想也不想,手中长剑脱手便向宁剑飞去,但就差一寸就要刺入,却停在了半空之中,不得寸进。
  轰!
  撞击产生的冲击力顿时掀起一阵涟漪,站在旁边的楚剑心宁无道方辰齐齐被打了出去,方辰离得最远,却受伤最重。
  在飞出去的那一刻,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楚剑心忍着身上的伤痛,连忙跑过去为其调息。
  这一切看似发生虽多,却是在瞬间。
  宁剑身上原本干瘪的灵力瞬时充盈起来,不仅挡住了祁纵的攻击。
  本来宁剑修为与祁纵相当,只是差在灵力上。
  祁纵有问道令加持,宁剑自是不敌,可现在
  问!道!令!鉴!
  祁纵咬着牙,一字一顿吐出四个字,身上的气势威压节节攀升,酝酿强大一击。
  祁师兄,不要白费力气了,宁师兄曾经是问道宗掌教,自然有资格使用问道令鉴,而师兄你身上融合了问道令,只要宁师兄不主动束手就擒你便伤不了他!
  那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怕!楚剑心喊道,但是我相信师兄你不会这么做。
  呵,可笑,你们是道,而我是魔,有很何不可?
  当然不可!当初的事情另有隐情,纵然师兄你已入魔,师父也不是你所害,你就不想知道凶手是谁吗?
  先前的时候楚剑心也这么说过,只是所有人都只当楚剑心是为了安抚祁纵,但是现在他们也算是势均力敌,无需再与他虚与委蛇,可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别的意味,难道说当初事情真的与祁纵无关?
  你以为我会用同样的理由再饶过你两次吗?
  祁纵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继而被狠厉所掩盖,这些话刚才你已经说过一遍了,刚才你们又不同意我所谈的条件,难不成你们还想用这个理由再和我谈一次?
  师兄,你又何须故作狠厉,此事早在两千年前我们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只是那时总之,我是相信师兄的,而且调查也有了眉目,我是师父最后一位亲传弟子,我也想查出真相!
  师兄,和我们合作,好吗?
  说到最后,楚剑心语气中带了一丝哀求。
  祁纵呼吸重了两分,眼睛微微阖上又猛然睁开。
  你同意有什么用?你的宁剑师兄可是费尽心思想把我再抓回去的。
  我保证宁剑师兄也会同意我的方法!
  哦?
  祁纵语气轻佻,那边,楚剑心咬了咬牙,转头冲着宁剑哀求道:师兄!
  怎么样,宁剑师兄?
  祁纵笑着,冲着宁剑摆着口型,挑衅意味十足,宁剑双眼之中满是怒火。
  一秒,两秒
  咔嚓!轰!
  宁剑猛然一下子撤开了此前自己身前的防护,灵剑破空声响起,擦着宁剑的脸颊往外飞去,重重打在后面的石壁之上完全没入,在宁剑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这是你刚才欠我的?
  祁纵笑着转身,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着,我答应了。
  第8章
  1
  瞬间一片寂静。
  除却宁剑外另外三人皆是齐齐松了一口气,宁剑脸上的血痕瞬间便恢复地光洁如初,只见他走到楚剑心的面前,深深的看了楚剑心一眼。
  问道令鉴怎么会在你这里?
  师兄,此事说来话长,如今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先移步问剑峰暂且休息?
  待祁纵走后,楚剑心没了最大的顾虑,话语间没了先前小心哀求的样子,显然不想多说。
  你好自为之。
  宁剑本来和楚剑心的关系也不怎么样,刚才楚剑心的话也直接表明了他自己的态度。
  若非是事态紧急,恐怕到最后楚剑心也不会将这问道令鉴教与他。
  只是为此妥协于祁纵,想起便是不甘。
  扔下这句话,宁剑也直接踱步往外走去。
  吓死我了。
  方辰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迹,长舒了一口气,翘着兰花指拍了拍自己胸口。
  他刚才离着最远,加上楚剑心及时为他疗伤,不过片刻就恢复了精神。
  他活了大几千年,从继任门主之时就一直顺风顺水,哪里经过这样的阵仗。
  原本萌cp的时候还好,毕竟这人物美型,经过万年口口相传的美化,再加上设置是最为津津乐道的宿敌关系,磕起来简直不要太萌!
  可实际上,他简直没被吓死!
  别说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化神,就是他修炼到了大乘,今儿个没有楚剑心护着,估计也要歇菜。
  楚剑心!你手上既然有问道令鉴,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我们!
  喂宁无道,你这话说反了吧,明明是你一次一次差点害死我们,要不是楚剑心,你早就不知道被弄死了多少次。
  那就你的意思就应该按照祁纵说的让我宁剑师兄去做他的鼎炉?
  人家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想歪了。方辰满脸嫌弃的看着宁无道,再说了,一开始要不是你在那里拱火挑拨离间,非叫宁剑大人什么掌教,把祁纵大人给惹火吗?现在你马后炮来怪罪别人,卑鄙小人一个!
  够了,你们两个吵够了没有?楚剑心的娃娃脸上顿时带上了不耐烦的表情,你说我怎么不早拿出来,问道令鉴乃是问道宗掌教传承之物,我将其给了宁剑师兄,已然是不合规矩,等到事情解决了,宁剑师兄可是要归还,毕竟现在算起来,宁剑师兄的道统应该归在你们临仙宗上才是。
  你!你们好自为之吧!
  宁无道懒得跟这两个多说,扔下一句狠话就跟着跑了出去,看方向正是宁剑离开的方向。
  切!得了便宜还卖乖。
  楚剑心和方辰冲着宁无道齐齐翻了个白眼,他也就这点本事了。
  不是我说呀!老龙。
  方辰一边感叹着,一边放松地往后倚着,躺在了楚剑心的腿上。
  嗯?
  你够可以的呀!一个身怀问道令,一个是问道令鉴,这俩玩意儿一听名就是一对,官逼同死啊!
  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呢?赶紧给我起开!
  楚剑心一脸莫名其妙看着方辰,生龙活虎的办点事没有,一把把人给推开也,我去找祁纵师兄,你在这赶紧修整,完事儿就把你那群弟子赶紧领走,这都什么事儿啊!
  嘿!
  方辰这边一点准备都没有,被这么一推差点滚一边儿去,勉强撑起身子,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可是刚起来就回想起了方才的场景,笑容逐渐变态。
  嘿嘿,嘿嘿,嘿嘿嘿!
  苍山茫茫,鳞次栉比的阵法与树木山石交错,完美融合到了一处。
  问道宗立宗于苍鸣山上,开宗万余年,浑厚积累非其他宗门可比。
  万年不长,却足以让无数门派由盛转衰,从此洇没在历史长河之上。
  如今还剩下的,除却分为两宗的问道宗,还剩九大宗门。
  而这九大宗门里面,有一宗是魔门,另外一支当年对祁纵联合绞杀的门派,此时已是无迹可寻。
  不过对这些门派的兴衰,祁纵可没有什么兴趣。
  夕悟阁。
  师兄,你果然在这。
  看见祁纵的身影啊,楚剑心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进来之后,他发现祁纵正在一寸一寸摸着这四周的陈设,眼神之中带着些许怀念之意。
  你都查到了什么东西?
  祁纵掀起眼皮淡淡的看了楚剑心一眼,问道。
  当初师父的事情,应当与现在已经失踪的那些前辈长老们有关,我刚发现了些许蛛丝马迹他们就失踪了,因此我也不确定是否是这样。
  你倒是会空手套白狼,方才信誓旦旦说了这么多,不过是想让我帮你们找到那些人的踪影。
  祁纵勾了勾嘴角,楚剑心在一旁刚想说话,就被祁纵抬手打断,你放心好了,我比你更迫切的想要找到他们,而且这件事情让我已经答应了你们,自当不会出尔反尔。
  多谢师兄。
  你先别急着谢我。祁纵脸色冷了下来,问道令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先前说的炼化问道令的方法,可不是问道令鉴啊。
  师兄这恐怕楚剑心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师弟,不是不想说,只是此物
  你都将此物给了宁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不,能说能说。
  楚剑心一见祁纵脸色直接冷了下来,立马改变了口风,眯了眯可爱萌萌哒的眼睛,笑道:其实这问道令鉴说来也巧合,当日师父遇刺身亡,除却师兄您手上的问道令,问道令鉴根本不知所踪,师弟我寻找了数千年,都没有任何的踪迹。
  然而就在前不久,那些前辈长老们齐齐出事,原本一直以来平静了许多年的后山阵法那边,突然出了动静。
  只是阵法那边还没有事情,倒是让师弟我找到了问道令鉴。
  所以你就是为了就问道令鉴才将那边的阵法破坏?
  祁纵问道,他可不相信之前楚剑心的那一番糊弄人的说辞。
  倘若阵法真的这么容易被破坏的话,他祁纵早就从那暗无天日的阵法之中逃脱出来,更加不会被那里关了整整一万年。
  正如楚剑心刚才所说的那般阵法平静了不少时日,要知道,他祁纵向来不是束手就擒的人,在一开始被关进那禁阵之时,几乎是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
  若非是那些人联合镇压,再加上这上古阵法的精妙之处,说不定在一开始还真的能让他逃脱出来。
  只是到后来,阵法的禁锢越来越强,而他身上的灵力却被消耗殆尽,纵使想要挣脱,也是有心无力。
  不,不是的。楚剑心的笑容有些苦涩,先前师弟我所说的情况当真属实,确实是方门主前来借地,加上宁无道想要找寻大长老的踪迹,所以我们才会把,把主意打到禁阵之上,而且我们真的只破坏了外围的一点,根本不敢深入。
  借地?若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地方可是问道宗的道场。
  是这样没错,只是当初分宗之时,那道场一分为二,一半儿给了问道宗一半儿给了临仙宗。
  楚剑心越说,背后几近要被冷汗浸透,不知为何,明明眼前这位已经算是叛逃,不算是问道宗的弟子,可是看着他,楚剑心仍旧是两股战战,恨不得装成鹌鹑一样。
  以前的时候也没记得祁纵怎么折腾他呀!
  一分为二和这借地有什么关系?
  师兄,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这近万年来虽然修真界一片繁荣,可是我们这大门大户的日子可并不好过,更何况现如今修真界的第一次能吃苦耐劳的可不多,更何况,摆明着飞升无望,早已不像是以往那般,挤破头前来问道宗拜师学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