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早就偏离了老师和学生的航线，永远无法返航，无法回归正轨。
锁好的教学楼陷入黑暗，寂静无声的夜里显得脚步声格外鲜明。
夏寒踩着高跟鞋踏出哒哒哒的声响，每一步都走在薛晔心上，他似乎是被她支配了，心跳跟着步伐走，一下又一下地搏动。
到了楼下，夏寒看着铁门上挂着的锁皱了眉，她觉得现在的处境不是很好。
男生就站在她身后，明明自己没有看他，可夏寒就是觉得对方的存在感极强，牵动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他呼吸的深浅，心跳的频率，和她自己的夹杂着，串成一首交响曲。
不过夏寒还有点后悔，如果她没有留下跟薛晔做那些荒唐淫糜的事，大概也不会被锁在这里。
不应该这样的，她怎么可以禁不住诱惑一错再错呢？
薛晔年轻忍不住没分寸，她一个二十四岁的成年人怎么也没有？
夏寒微微叹了口气，翻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陈叔，我在高叁教学楼，门锁了，可以麻烦您来帮我开一下吗？”
“嗯……今天给一个学生辅导，一时忘记时间了，辛苦您跑一趟了。”
挂断电话，手机界面亮了几秒又暗下去，把两个人的脸重新藏进黑暗。
夏寒看着眼前的漆黑，依稀分辨出铁门栏杆和锁链的形状，觉得这黑夜宛如一个洞，要把她吸进去。
男生渐渐贴近自己，把呼吸都喷洒在她颈脖，夏寒浑身绷直，像被电流传遍全身，酥酥麻麻地抖了下。
他说出口的话更是让夏寒紧张颤栗。
“夏老师，你也会给别的学生辅导这些吗？”
柔软的嘴唇擦过后颈，留下一个轻描淡写的吻，热息烫得她心里又燥热起来，下身依旧湿润。
带有潮气的内裤穿着很难受，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刚和自己的学生做完，还对保安陈叔撒了谎。
但有些问题，她很坦诚。
夏寒僵硬地摇了摇头，这么违背原则没有理智的事情，她只和他做过，偏偏她还说不出拒绝，任由事情发展下去，一发不可收拾。
“薛晔同学，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们不要这样了。”
她咬咬牙，试图继续阻止。
可他就要装作听不懂，声音里满是暗示与挑逗，，“这样是哪样啊？”
“就是……”
话未说出口，陈叔就拎着钥匙丁零当啷地来了，他打着电筒，一束光照到铁门这头的两个人脸上，夏寒下意识眯起眼，抬手挡在眼前，避开刺眼的光。
“小夏老师，今天这么认真啊，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啊！”陈叔走过来，挑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铁锁。
“谢谢您啊，陈叔，保证没有下次了！”夏寒是一个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人，让陈叔多跑这一趟开门，她觉得很过意不去，反复地道歉道谢。
“没事，小夏老师，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陈叔再见。”
陈叔摆摆手，完全看不出来这对老师学生的异样，面带笑容地友好地送他们出去。
夏寒领着薛晔往校门外走，外面路上行人也不多了，透露出几分凄凉，她仰着头看向男生。
十几岁的少年身形已经很高，青涩却不单薄，可以撑起一片天了。
路灯昏黄的光落在他的肩背，印出宽阔的一片，看着很有安全感。
可他终究是个学生，是个孩子，是个晚辈。
“薛晔同学，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夏寒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
“就对面的小区。”
那还挺近的，夏寒好多同事都住那里，不过她住得远，因为是租的房子，所以选了便宜些的。
薛晔忽然弯下腰，和夏寒平视，“不过，夏老师，你这是担心我吗？”
“你是我的学生，我当然会担心你。”
“就只是学生吗？”
少年的眸子清澈干净，沉沉的目光深而坚定，看得夏寒心口一动，有点恍神。
他是，什么意思？
汽车呼啸而过，阻断思绪。
“走吧。”薛晔没有非要得到回答，他抬脚先走，“夏老师，你就送我过马路吧。”
“哦。”
夏寒跟着他往前走，看着男生左右看看，确认没有车后才穿过马路，在小区门口停下。
“夏老师，我也很担心你诶，你一个女孩子单独回去，很不安全的。”他像个小大人，表情严肃，“所以，接下来就由我护送你回去吧！”
薛晔的眼睛很亮，看向她时眼里充满了认真。
被他一双深情的眼看着，夏寒轻声笑了笑，“不用了，你先回去吧。”
男生却固执地摇头。
她猛然有种想抬手摸摸男生头发的感觉，动了动手却发现对方太高，自己想够到就有些费力，只尴尬地又垂下手。
“行了，快回去吧，别让老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