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太多争执,罗寄啸一通火,一瞪眼下,洪秋乖乖的找了个角落地方,隐身起来。
老家伙又是独自一人,看向阵法外狂轰着的萧姓青年,横眉阴目间,有杀机隐隐,自有股子枭雄气概。
打,肯定是打不过的!
但对他来说,其实还可以自爆了。
说不定能重伤甚至杀了对方,保全了自己最后的颜面。
但意义在哪里呢?
如此一来,自爆的动静,也绝对是要令洪秋这个小辈现身的。
“罢了,老夫一生阴人,临死之前,便做一桩好事吧。”
罗寄啸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眼中杀意散去。
不过,若直接自杀了,只怕也是会有怀疑的,这一战,该打还是要打一打。
呼!
想到这里,老家伙一把站起,提着双拳,便是朝阵法外的方向里走去。
“老夫若要死,你这小辈,就给我陪葬吧!”
一边走,一边大喝轰拳,轰隆数声巨响。
那洪秋之前,神识已经扫到萧姓青年,此刻当然还要做出一重他被自己杀了的假象来,这一声喊,也是喊给萧姓青年听的。
爆炸声里,虚空碎裂!
“逃进空间裂缝里了,便宜你了,哼!”
又是一声喝,依然是喊给萧姓青年听的。
阵法之外,萧姓青年还在轰着。
此人是个金修,神通挥洒间,成百上千的金色剑芒,飞射而去,浩大眩目,而他自己身上,则散发着烈日东升一般的,野心勃勃的道心气息。
飕飕——
这一刻,破空之声陡起,侧面方向里,陡然有一道黑白光影交织而成的星辰洪流,咆哮而来。
“来的好!”
萧姓青年哈哈一笑。
反手就凝结出一把巨大的金色剑锋,抡劈而去。
嗤啦——
那星辰洪流,顿时被一分为二,根本抵抗不住此人狂猛攻击。
“罗寄啸,我听说你们宗门的奕仙道,最是擅长落子杀敌,不如你来看看我落的子,然后杀了我这个敌!”
萧姓青年怪笑着说道。
罗寄啸听的目光阴森一截,他的奕仙道再厉害,如何跨两个小境界来杀对手。
砰砰砰——
轰隆之声,大作起来。
罗寄啸这个老家伙,是把自己手里的阴损手段,一起掏了出来,什么法宝符录,血珠异兽,一起摸了出来。
但无论哪样,都被对方强势破去。
轰隆声里,老家伙痛哼连连,衣衫炸裂,血肉横飞,死期已经不远矣!
砰!
这一刻,又是重重一声响,罗寄啸被轰飞出去,一身法力,被震散了一般,无法凝聚。
砸进大地里后,更是蜷缩着身子,咬牙切齿,无法做出更多动静来,肉身已经破碎了七七八八。
“罗寄啸,上路的时候到了!”
萧姓青年屹立在虚空里,长发飞扬,两只瞳孔世界里,金光闪闪,仿佛两团烈日一般
再一声喝后,一指点出,一片金光,飞打向了罗寄啸。
喀嚓!
就在这一瞬间,巨大的碎裂声响。
就听旁边的方向里,那萧姓青年之前布置的阵法,猛的破碎开一道巨大的裂缝来。
裂缝之中,又有乌黑色外的光芒,倾泻而来,速度既快,又带着强横精纯无比的金之气息。
“啊——”
惨叫声里,那萧姓青年连躲闪也来不及,就被从侧面方向里,一分而二,满天的鲜血,喷洒而出。
唰!
再一声后,一道乌黑色的光之身影,掠了进来。
顾惜今终于赶到。
进来之后,便是双目睁了睁。
他看到的第一幕,是萧姓青年被黑暗神光分成了两半,而第二幕,则是罗寄啸这个老家伙,被那一片金光,洞穿成了一堆碎肉烂骨,元神亦死!
老家伙终究还是死了。
顾惜今微微一声吁!
对这老家伙,他其实没有那么多的恨,若能救,还是打算救下来,还了罗青织的人情的,但就是这么巧。
或许老天爷也觉得,罗寄啸这一生,恶事做的太多,不该再活着了。
嗤啦!
一把撕开罗寄啸的储物空间来,将其中之物,单独收起,之后肯定是要给罗青织,包括他之前送出的那团九阶灵物。
又取了萧姓青年储物空间里的东西,并无什么惊喜。
轰!
又一把劈开原本包裹住山谷的阵法,扫了一扫,没有发现洪秋,也没有发现其他修士,也不多留,就是离开。
离开之后,便是赶往碧霞山的方向。
算算速度,他肯定是比黑鹤道人快的。
到达之后,顾惜今也不急着动手,就在山谷外潜伏起来,等到黑鹤道人回来后,轻松将他斩杀。
再杀进谷中去,将里面也清了个一干二净。
随后,是再回之前的洞窟。
见到罗青织,将前后之事道来,又将罗寄啸的储物空间里的东西,一起交给了她。
罗青织自然是悲痛,倒也不会觉得是顾惜今杀了罗寄啸,再来撒谎诓她。
将罗寄啸储物空间里的东西,整理了片刻,又分出一个储物袋子来,递给顾惜今。
“前辈,我祖父手里,尚有一些炼制那雕像的材料,便一起送给你了。”
顾惜今点头收下。
罗青织目光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想了想,还是道:“前辈,我和祖父,之前都没有对你说,实际上,我们观星宗的最高法门,并不是星辰眼,也不是向你介绍过的其他星辰之力神通,而是一门,名为星力掠夺术的手段,那才是——我宗奕仙道的真正玄妙之源!”
“星力掠夺术,什么意思?”
顾惜今听的一怔。
不知为何,心神上生出莫名的悸动感觉来。
“这门手段,不光要掠夺对方的星辰之力,而且要将对方的星座运转,吸收为所用。达到了这一步之后,大战之时,对应星座的修士对手,将要落什么子,前辈心中,将有一个越来越清晰的感觉。境界差距越大,这种感觉越清晰,仿佛棋盘的掌控者一般……”
罗青织介绍起来
顾惜今的听的心神止不住的震荡起来,目光里的光,越来越炽热,越来越明亮。
这不就是——他所追求的棋子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