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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月身上都是汗,澡也白洗了。
  臧程抱着她到浴室一起冲个澡,进去时还不忘把自己拿出的第二个套带着。
  她的腿又被分开,借着余液润滑,腔道再次被填满……
  -
  一觉睡到中午,杭月磨磨蹭蹭地吃完午饭,转悠几圈,字也没写几个就快要到上晚自习的时间,匆匆吃了晚饭就和臧程一起去学校。
  杭月在路上突然说道:“奇怪……”
  臧程问她:“怎么了?”
  “小姨这星期怎么没打视频过来?”
  以往都是周日连线,这周却突然没了。
  臧程也觉得不太对劲。
  他拿手机直接打了通电话过去。
  没人接。
  杭月担忧道:“会不会是生病了?”
  臧程看着因为久久没人接自动挂断电话的手机,压下心里的担心安慰杭月,“没事,也可能工作有点忙。我晚上再打一个电话试试。”
  ……
  晚自习刚一结束,杭月书包还没收拾完就收到了倪文瑾的电话。
  她欣喜地接通。
  “喂,小姨。”
  “阿月,我回来了,在你学校门口接你。”
  杭月惊讶道:“小姨你怎么现在回来了?公司没事情吗?”
  “不放心你们在家,我回来看看。”
  “好,那我和我哥一起去找你。”
  倪文瑾却说,“ 不用等臧程了,他已经不在学校了,你先过来吧,到了再说。”
  小姨的车是一辆白色的大众SUV,一般是停放在车库,一年都用不上几次。
  杭月一出校门就看到。
  她有事情想问,小跑过去,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坐进车里。
  “小姨,哥哥怎么不在学校?”
  倪文瑾神色如常,打着方向盘倒车。“他爷爷身体出了点问题,那边的人把他叫过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
  倪文瑾岔开话题,问问杭月的成绩,杭月顺着话说下去,一直没找到机会给臧程发消息。
  臧家。
  如今的臧家只剩下臧程的爷爷奶奶,大伯一家早就移居国外,他爸又死得早,现在偌大的别墅只住着两个老人。
  他爷爷六十多岁,这段时间身体出现状况,年纪大了,有些病自然而然就出来了。
  只是钱还是能解决大部分的事情,专家连夜会诊,顶级的治疗团队,进口药,24小时看护照料……
  他爷爷得的是老年人中常见的冠心病,发现得早,干预也早,现在已经出院在家休息了。
  臧程的行李箱摆在房间里,里面带了换洗衣服和会用到的复习资料。
  身心俱疲。
  他和他们说了要进屋学习,其实坐在书桌前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一篇语文阅读理解看了四五遍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臧程甩了笔,趴在胳膊上。
  很突然,所有的一切都是。
  只是超出了他的预期。
  晚自习第一节还未结束,他被班主任叫出去。
  “你妈妈说家里有点事情,让你回去一趟。”
  臧程有种直觉,他妈妈知道了。
  他一本书也没从教室带走,直接拿着班主任开好的出校批准单离开学校。
  臧程直接打车回家的。
  他妈妈回来了,有事情找他,但是没来接他。
  那也就是在家等着和他算账。
  臧程进家门,看见倪文瑾坐在沙发上。
  那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好像他还是那个被倪文瑾教训的小孩。
  “你是不是在和阿月恋爱。”
  她问得直接。
  臧程站在她面前,也没有任何遮掩犹豫得点头,“对。”
  他的脸被打了一巴掌。
  臧程的脸偏过去一点,他可以躲开的,从倪文瑾站起来到伸出手的每个过程,他都来得及躲开。
  但他没躲,这点不算什么,他只是问自己想问的。
  “你不是说过,只要是我确定是对的,你就算不支持也不反对吗?”
  倪文瑾已经需要仰视他,“这是对的事情吗?啊?和你妹妹上床也对吗?”
  一声比一声高,说到最后几近破音。
  臧程蓦地看过来。
  “我是觉得挺难接受的,但我以为你有分寸,可你呢!”
  “阿月才多大,你怎么敢的,怀孕了怎么办,还高考吗!”要不是她去翻了臧程的床头柜,还发现不了他们已经到了这一步。
  臧程承认这事他是错了,但是他不后悔,他能得到杭月,能和她在一起,他就觉得值。
  她一字一句痛斥,“你妹妹,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你喜欢上了就算了,还带着她上床。臧程,你不觉得可怕吗?你是不是在报复我啊!”
  “你就是骨子里留着他的血,怎么都换不掉的,我就不应该把你带过来,你就应该留在臧家……”
  倪文瑾脸上歇斯底里的表情,臧程好久都没见过了,但再见还是很熟悉。
  他小时候见过他妈妈被他爸打,见过很多次,这是他童年的噩梦之一。
  所以后来他妈妈带着他出来单过,他很开心。他不知道自己以后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和那种不知道下一秒是不是就会引发炸弹爆炸的生活相比较,应该很轻松。
  只是很可惜。
  他妈妈也变得偏执,她会在半夜咒骂臧宇翰,会无缘无故打他,甚至把他带去医院检查脑子。
  臧程不怪她,他小时候知道她是被他爸弄怕了,后来长大一点之后更明白他妈那时候是心理出问题了。他有时候会失望,但包括现在,他都没有真的埋怨过他妈妈。她过得也没有多如意。
  可他也会有些不理解。
  为什么呢?
  难道日日夜夜的朝夕相处不足以让他妈妈对自己的孩子放心吗?
  不然为什么什么事情都会扯出他爸,臧程也非常恨那个男人。
  臧宇翰暴戾,滥情,即使除去他有躁郁症的原因,他本身也是个彻彻底底的伪君子。
  臧程有时候也会很恐惧,难道就是无法更改的遗传,让他即使千不愿万不愿也会成为那样一个人?
  他笑笑,“妈,你不觉得,我那样长大,即使真的心理上出了毛病,不也算正常吗?”
  一个不敢犯错不敢发脾气因为会被妈妈纠着错误无限放大的孩子,真的能像正常人一样对待事情吗?
  “是,我喜欢杭月,战战兢兢的怕失去她,我不知道怎么对待这种情绪,我就只能远离。不过后来发现我做不到,就把她骗上床了。”
  “你知道她为什么那么轻易答应和我上床吗,因为愧疚,因为她看了太多听了太多你对我做的事说过的话,她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她以为是自己分走了你的温柔和耐心,其实不是的。”
  他也是在杭月来到自己家之后,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妈妈也是会疼爱孩子的。
  臧程垂眼,“只是因为你的那些温柔和耐心,不想留给我。”
  他平静地陈述,说到这带点儿庆幸,“我挺幸运的,杭月很乖,她现在很喜欢我。”
  “我和她上床会带套,现在不会让她怀孕。她愿意的话,年纪到了就能结婚。我很感谢你,把她带回家。”
  那是撕开黑色幕布透进来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