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重复问道：“真的是所有人吗？”
桃柚一愣，拿着手机的手不知为何一抖。
就在这时，化妆间的门外突然有人敲了敲门。
“桃姐？男神，你们在里面吗？”
屏幕中，顾辞星的目光温和，却像是拥有引力一般，让人无法挪开目光，桃柚讷讷着，竟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还是顾辞星应声道：“在呢。”
下一秒，化妆间的人被人推开，白路白远从门口挤了进来。
一进来两人就长长地“哇”了一声。
“男神！！男神你好帅啊男神！！你这眼镜也太帅了吧！！你这西装也好帅啊！你好帅啊！”
白远手上拿着一个手持相机，走到顾辞星身边蹲下身和坐在那里的顾辞星合影，他兴奋地对着镜头说道：“观众朋友们！我们现在来到了《我星我上》的后台化妆间，你们快来看看我男神！我男神今天绝帅！帅惨了！”
说完，又站起身走到桃柚身边：“嘿嘿，这是我们俩最爱的桃姐。”
桃柚问白远：“你们在拍vlog？”
白远笑眯眯地点头：“对啊。”说着，又走去拍化妆间的细节。
白路补充道：“姐，我们这叫做一行爱一行，你看，今天这期传z站的标题我们都已经想好了，就叫《我们来我星我上节目组探班啦》。”
白远问道：“其他人呢？怎么只有桃姐和男神在？”
顾辞星答说：“导师和练习生的化妆间是分开的，男女化妆间也是分开的，我多换了几套衣服，所以别人比我先化完妆了。”
桃柚挑了挑眉。
顾辞星说得委婉，其实桃柚已经猜到了，真实情况大概是那个叫小黄的化妆师给顾辞星玩换装play玩嗨了。”
白路白远“噢”了一声，转头问桃柚：“我们能去练习生们的化妆间看一眼吗？就一眼，我们俩想乐乐了。”
“就在旁边呢，我带你们去。”
桃柚带着白路白远和顾辞星三人朝练习生的大化妆间走，推开门就看到一屋子已经化妆画得差不多的练习生们，练习生们听到动静回头来看，看到桃柚和顾辞星，立刻乱七八糟地招呼起来。
“顾老师你好帅！”
“爹咪你好帅！”
“桃小姐！”
“桃经纪人！”
“妈咪！”
桃柚：……
这辈分是一时半会儿算不明白了。
白路笑嘻嘻地指了指桃柚，对练习生们道：“我叫她姐姐，你们叫她妈咪，所以你们是不是应该管我叫小舅舅？”
练习生们：……
有你这么占便宜的吗？！
一个人影快速靠近了白路白远，不由分说在两人手臂上使劲捶了两拳：“还叫小舅舅？我叫锤你们两拳头！”
白路白远顿时委委屈屈：“乐乐……”
郑乐冷酷地说：“你们两个还好意思委屈？天天让桃小姐给我看你们两个大吃大喝的自拍图，我给你们两拳就算轻的了！”
白路亲切地伸手去勾郑乐的肩膀：“哎哎哎，乐乐别生气，来对着我们的镜头打个招呼，我们俩的观众都可期待见到你了呢！”
白远在屋子里环视一圈，等把每一个练习生都尽收眼底后，感慨：“哎，帅哥真多，可惜了。”
桃柚奇怪：“可惜？可惜什么？”
“可惜这些镜头了啊。”白远理所当然地说：“如果这个节目就像是当初《河山大好》一样是直播进行的，那一定能获得不少流量。”
白远话音刚落，一个红色圆滚滚的身影以闪电般的速度飞快奔跑了过来：“流量？你说了流量对吧！”
桃柚回头，见到了胡导演，此时他正紧紧盯着白远，活像一个闻到了香油味道的老鼠。
桃柚：……
胡导演，你的矜持呢！
胡导演满脸热切地看着白远：“白远对吧？详细说说？”
白远问胡导演：“你之前看过《河山大好》吗？”
“没看过，”胡导演想也不想就道：“那是我们敌对台，我们北极大鹅是绝不会给敌对台贡献流量的。”
白远：……
白路说：“《河山大好》，就是一个先直播再进行剪辑，然后放送的综艺。”
胡导演问：“直播什么？”
白远被问得一愣，白路接话道：“就是直播我们走路啊，爬山啊，吃饭啊什么的。”
胡导演点了点头，虚心求教：“然后呢？你说的流量在哪里？”
白远比划着说：“就是我觉得，你们节目如果也开个直播的话，应该能吸引不少流量。”
桃柚欣慰地看着白路白远。
两个月前，这两只还是会把“五味杂陈”说成“五谷杂粮”的人；现在他们却听了桃柚对他们的劝告，努力去学习了如何拍摄视频、如何积累人气。
桃柚乐得伸手撮了一把他们两个的小狗头。
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胡导演的两个小小的眼睛变成了两个大大的问号：“直播？直播什么？”
“直播日常吗？直播练习生们起床，走路，练习，唱歌跳舞，吃饭？”胡导演先是自言自语说到，又笑着摆了摆手：“唉，要么说你们年轻呢，这些画面放在剪辑中就好了啊，一直直播的话，观众会觉得节奏慢的，这些练习生们的神秘感也会消失的，再说了，怎么可能有人喜欢看平淡无聊的日常呢？”
胡导演话音刚落，刚刚还略有些嘈杂的大化妆间突然安静了下来。
正在忙碌着给在场80位练习生们化妆、抓头发、选衣服的化妆师们突然全部停下了动作，然后回头，用不可思议地目光直直看着胡导演。
胡导演被看得一愣：“……？怎么了这是？”
桃柚轻轻叹了口气。
胡导演的观念是流量至上，所以自然而然地，他想要迎合观众；在他的认知中，观众们没耐心，追求娱乐、追求快节奏，所以他根本不理解日常类的直播。
所以胡导演会邀请顾辞星和自己，也会把元嘉朗和叶烟雨互呛的画面剪辑进去，也毫不在意桃柚放出对元嘉朗不利的录音。
但，很可惜的是。
胡导演懂观众，却不懂女人。
正在给叶烟雨化妆的化妆师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胡导演：“您在开玩笑嘛！！帅哥的日常有谁不喜欢看啊！！！！”
正在给祁执喷发胶的化妆师也瞪视着胡导演：“就他这样的！这样的！他就算坐着不动！我都能看48小时！”
吃饭，喝水，走路，唱歌跑调（x）
帅哥吃饭，帅哥喝水，帅哥走路，帅哥唱歌跑调（√）
胡导演：……
原，原来是这样吗？
安排，立刻安排！
胡导演立刻打着电话跑出化妆间：“老王，给我追加50台摄像机，安排在宿舍大楼和厂子的每个角落！直播！给我直播！我要直播帅哥！”
桃柚：……
在场的80位帅哥和1个顶级帅哥：……
胡导这人行，能处！有帅哥他是真直播啊！
等快到上场时间，桃柚和白路白远从后台退了出来，来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第一排的座位只有四位经纪人代表和白路白远，还有被淘汰下来的20名练习生；导师并不在其中，而是坐在后方的转播席跟着镜头来检查练习生的表演。
体育场里空空如也的座位现在已经人满为患，现场气氛很好，粉丝们举着写着各个练习生名字的手幅晃来晃去，离得太远看不太清上面的字，桃柚只能从颜色简单分辨了一下。
她还惊喜地看到有角落里有两个天空一样的蓝色手幅，也不知道是顾辞星的还是其他选手的。
桃柚刚领着白路白远坐在座位上，和米米打了个招呼，就听见后面有人叫自己：“桃柚！”
桃柚回头，看到自己正后方的座位上是一个年轻女孩：“你是桃柚对吧？我能和你握个手吗？”
桃柚有点不好意思地和她握了握手——
上辈子她一手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娱乐圈帝国后，也是偶尔会有人认出她，和她拍照或握手；但桃柚毕竟不是明星，每次遇到这样的要求，其实也挺不好意思的。
那女孩和桃柚握了个手后，一直“谢谢谢谢”说个不停，桃柚摆了摆手，在座位上坐正。
却听到坐在女孩旁边的同伴问女孩：“谁呀？”
女孩的声音：“哎呀，我和你说过很多遍的，桃柚，那个富婆！”
“哦哦哦哦哦！就是特别有钱的那个？我还以为是御姐呢！原来长得这么可爱！”
女孩：“嘿嘿嘿没错，嘿嘿嘿等下我要用这只手去买彩票嘿嘿！”
桃柚：……
她这是变成锦鲤了吗？
白路嘿嘿笑：“桃姐，你真受欢迎。”
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突然扭头问桃柚：“对了，姐，我发现了一件事，你想知道吗？”
桃柚问：“什么？”
白路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那就是……桃姐，你的微博粉丝今天已经比我们两个还多了……”
桃柚：……
所以你为什么这么骄傲啊！
粉丝数被她超过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桃·迟早让这两个活宝愁死·柚
临近公演开始的时间，体育馆内突然所有大灯打向舞台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