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微愣了一下,瞪大了眼睛问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把别人的嘴唇给割下来?”
这个男人......不会真的这么歹毒吧?割嘴唇,唐初微光是想想就觉得疼。
莫承南的脸上一副半认真的样子,说道:“虽然听上去有点血腥,不过你要是想的话,我倒也可以吩咐林御去做。”
电话那头的林御:“......”
唐初微听到莫承南说林御的名字,才突然反应过来电话那头还有人,于是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林御心领神会,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好的我明白了,您继续忙,我就不打扰了。”
莫承南没有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扔到了座椅的另一边,两秒钟之后,唐初微听到了电话里传来的挂断的声音。
“他明白什么了?”唐初微问道。
他们不会真的要做那么残忍的事情吧?
“这跟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你只需要记着——”
“啊!”唐初微痛呼一声,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莫承南的手死死地捏住了她的脸,力度大到她觉得自己的牙床都要错位了。
“以后再让我看见你和别的男人关系不清不楚,我是一定会让他们断手断腿的,你应该知道的,我这个人从来不开玩笑。”
唐初微的身体疼,心里也疼,一双眼睛里面蓄满了晶莹剔透的泪水,开始顺着脸颊皮肤的纹路往下流,莫承南伸出自己的大拇指,抹去她的眼泪,但是力度却是相当温柔的。
唐初微泪眼看着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切,在心里痛呼道:莫承南,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给我错觉了?
莫承南仿佛是猜到了唐初微此时此刻的心理活动一般,男人的嘴唇紧贴她的耳廓,大手在后面紧紧托住她的后脑勺,语调虽然是温声细语,但是其中却带着一种雷霆万钧的笃定感。
良久,唐初微听到这个恶魔一般的男人说:“向我说实话吧,初微。其实你是有感觉的,不管我是触碰你、拥抱你,还是像刚才那样对待你,你都是有感觉的,不是吗?”
一句话说完,莫承南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整个人还是一副无懈可击的模样,可是唐初微,她的一颗心却早已经支离破碎,看着莫承南微张的嘴唇,她心里知道对方应该是还有话要说。
而且,应该是一句她丝毫都不想要听到的话。
男人几乎是一字一顿地:“承认吧,四年了,其实你根本没有忘记我。”
这句话在唐初微的心里彻底卷起了一股暴风,她只觉得整个人像是一瞬间被一道雷劈成了两半,完全无法动弹。
唐初微一双泪眼朦胧,除了哭别无他法,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她的一双手死死地抓着莫承南胸膛前的衣服,力气大到一颗钮扣都被她毫不留情地扯了下来。
唐初微的声音支离破碎:“莫承南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凭什么在我的心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凭什么你现在想要挽回我了我就一定要放下尊严答应你?凭什么你认为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那就一定是事实?
唐初微在心里连问对方三个凭什么,但是却一句话都不敢说出口让莫承南听到。
那是因为她的心里无比清楚,这些问题自己一旦问出来了,眼前这个男人都会给自己近乎肯定的答案,而且是那种能让自己在他面前永远无法翻身的答案。
所以唐初微不敢,不敢问,因为那只能让自己更加处于下风。
她的思绪百般纷乱,本来以为莫承南会用更加恶劣的态度对待自己,可是他没有。
末了,他只是轻轻地将她抱了起来,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像是哄小孩子一般,莫承南用自己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唐初微的后脑,那里有一阵温热的温度传来。
唐初微知道,自己骗不了自己,她的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融化,她没有力气去思考,只想哭。
男人的声音轻柔,他说道:“初微,这些话今天说出来或许你会觉得是个笑话,但是,我怕再不说,你就真的会再次从我身边逃走了——
我知道,其实你也看见了,我有时候在你的面前会太细致、太柔情,我的某些举动甚至会让你怀疑这根本不是那个雷厉风行狠厉果决的莫氏总裁,可是其实,我对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也是有一套解释的。
其实很多时候不仅是我想做某件事,而是因为周围的环境也在逼我。我心里当然也有想要永久保留的纯粹而干净的信奉,于是我只能千辛万苦地死守着,你以为会有人来帮我吗?不,没有,他们或许是我的得力助手,或许是我的战略伙伴,可是帮我守住我心里的东西,这件事他们做不了,只能我自己来——”
说到这里,莫承南停顿了一下,唐初微整个人愣住,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说这么一番话,可是她竟然想要继续听下去。
莫承南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可是即便我再努力,或许仍然会有摔碎的危险,所以我只能不停地往上走,直到到达一个不受他们指示、难以被他人指责的高度,因为那时候,人们便只能仰望着我,而我也才能不受任何干扰地安安静静地守着自己的心。”
男人的拥抱又紧了一分,唐初微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可是很奇怪,她竟然完全不想推开......
“所以初微,很多时候人都是身不由己,可是无论过程如何......”
这句话,莫承南停顿了很久,唐初微一直都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可是却迟迟没有等来答案。
良久,莫承南放开她,两只手用力抓着她纤瘦的肩膀:“看着我。”
唐初微觉得自己一定是被控制了,不然怎么会乖乖地就把脑袋转了过去。
莫承南的声音温润如玉,却带着一种命令感:“我想看你心甘情愿把所有软肋和硬伤都在我面前摊开,对我言听计从百依百顺,想要反抗却又有心无力垂死挣扎的样子,我要你听从我爱慕我难以自制地想念我——”
这话带着刺,而且还肉麻,唐初微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可是莫承南却继续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