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不理会荒魅,继续用遂杰的口吻道,“怎的,难以理解?不可思议?嘿嘿,你们想不明白,许易更摸不着头脑了。
我的意思是,先升许易为路判,再让他负责星空府祖脉附近区域。
你们别忘了,遂某人的深空将府现在何方。”
班尔禅道,“遂兄的意思是,只要让许易成为路判调到那边去,遂兄就可以借助深空将府的力量,光明正大地对许易下杀手?”
遂杰道,“不错,领悟能力不错。
你们想啊,现在许易成了青木路路使,窝在青木路,我便想对付他,也难以下手。
一旦让他成了负责星空府祖脉的路判。
我和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对手,我收拾他,上上下下都说得过去。”
乌心善道,“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许易成为路判了,平调过去不行么?”
遂杰道,“理由有二,一个是星空府在那边没有设置独立一路,调任不便。
二则是,他若不负总责,上面有人托着,他就有的闪躲的办法,怎么,你们信不过我?”
班尔禅道,“遂兄言重了,我还是不明白,许易若成了路判,他同样拥有一路的力量,未必更好对付。”
遂杰道,“他成了路判,并不代表拥有一路的力量,既然是新设一路,你们就不能在上上下下埋好钉子。
到时候,让他空有其名,无有其实,这很难么?只说白了,这一套操作,就是要将姓许的竖成一个我可以名正言顺攻击的靶子,让他避无可避。”
啪的一声,陈炳应重重一击掌,“高啊!还是遂兄的脑子灵,这主意实在是太妙了。
姓许的就是太滑了,这回让他成了路判,叫他避无可避。
遂兄放心,这事儿我去办。
这些年,姓许的立了不少功劳,光靠他那些功劳,升个四品官都绰绰有余。
奈何这混账非要得罪我们世家大族,死死压着他,才没让他升上来。
现在他既然成了从五品路使,再升个正五品路判,反掌之间的事儿。”
遂杰道,“行了,那我就等你们好消息了。
不过,我还有一点要强调的是,在收拾许易的事儿,你们切记不可再瞎折腾了。
如果再因为你们瞎折腾,弄出意外来,这事儿我就真不管了。”
陈炳应一迭声应承,随即,遂杰切断了讯道。
结束了通话,陈炳应,乌心善,班尔禅三人面面相觑,虽说刚才讨论得热火朝天,可这事儿怎么想怎么怪异。
明明是来收拾许易的,还要帮他升官,一升还升两级,说出去,旁人都不信。
陈炳应重重一拍桌子,“行了,姓许的也不是常人。
对付非常之人,用非常之法。
给他升官的事儿,我去说去,老家伙们若是不应,我就不管了,早知道这姓许的这么难缠,我就不该来。
整得老子齁累齁累的,操心费力不得好……”
他骂骂咧咧一通,径自去了。
乌心善沉沉一叹,无言以对。
班尔禅沉声道,“罢了罢了,且由得他折腾吧,此事早就失控了,只能希望遂杰是个靠谱的。”
结束了和遂杰的通讯,陈炳应立即开始行动,他将此番申请让许易调职的原因,形成了文字报告,并添油加醋诉说了遂杰给许易的有效打击,末了,还拉上乌心善和班尔禅在末尾署名后,便将这份文字报告,传递了出去。
建兰会方面对三人组的行动很是关注,在全面审阅了报告后,很快便通过了。
建兰会中的那些大人物,站在高处,在他们眼中,一个路使和一个路判,并没有多大区别,只要有助于剪灭许易,稍微做出一些努力是值得的。
正如陈炳应所言,许易立的功劳的确已经够多了,过往时候,都是世家大族在压制着许易,才导致许易没有快速获得升迁。
如今,建兰会方面亲自出手,许易调职的公函很快就下来了。
陆中一不在,府使李生亲自宣布了组建西山路的通告。
当西山路的路判人选一经爆出,整个星空府都快吵成一锅粥了。
整个星空府有的是沉沦百年不得晋升的老吏,更多的是数十年连平岗调动都没有过的仙官。
许易来担任这个塔主,不过区区大半年,一下子便要连跨两级,成为正五品的路判。
如此惊爆的消息,不知灼红了多少眸子。
身为府使的李生同样觉得此事太过荒谬,奈何陈炳应早和他打过招呼了,要他务必保证许易平稳上任,他也只能压制府中不满的意见,并在组建西山路一事上,上下其手,大肆安插自己的人马。
消息很快传到了灰杀塔,许易在灰杀塔新收服的那些下属,将他围作一团,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如观天人。
本来,许易在搜寻玄黄煞脉一事上展现得非凡实力,已经让灰杀塔众人叹为观止了。
如今,许易以如此惊爆眼球的方式连升两级,更让众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许易费了偌大气力,终于应对完一帮热情示好的属下,回到灰杀塔中的密室,盘膝坐了下来,喃喃道,“这个运输大队能量还真是惊人,原以为怎么着也要费一番波折,没想到这么顺利就办下来了。”
荒魅嗤道,“你就别矫情了,总之,我劝你还是做个人吧,这样行事,你真的不怕遭报应么?”许易摆手,“少跟我扯犊子,我升个官容易么?为了弄这个官,老子可是想破了脑袋,现在又被发配到祖脉那个不毛之地,我看这个路判干起来也没多大意思。”
荒魅又瓮进被子,表示他实在不能忍受如此矫情的话语。
没人分享喜悦,许易觉得升官的快感大大减少,索性睡一觉,梦里能梦见诸美就好了。
一觉醒来,许易赶去了星空岛,从李生手中接过了一应令符,官牌,印信,外加一枚须弥戒,内中装着一份道源,外加他干塔主该得的那份薪俸,只有五百玄黄精,这点数目,他早不看在眼中了。
倒是那份道源,十分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