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刚才还说,陛下十二岁就亲赴战场,保家卫国,我们作为陛下臣民,还有什么理由避战!”
“小小年纪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若撑过这次大劫,未来我孙定是大秦之栋梁!”
“为国而死,无怨无悔!”
二十年前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又想起小李跟他说过的话,使庄老羞愧不已,哭成泪人。
爹娘为了大秦,视死如归!
兄弟为了大秦,肝脑涂地!
子女子侄为了大秦,无怨无悔,以小儿之上持棍搏斗!
爹娘、兄弟、子女子侄用命保护的大秦,却被他埋怨了二十年,怨恨了二十年。
“庄燕啊庄燕,你妄为人子,妄为人父,妄为叔伯,你这个人要是下了九幽黄泉,该以何等面目面见爹娘兄弟和子女子侄啊,你错整整二十年,你真不是人呐!”
庄老满脸泪痕,痛心疾首的喃喃自语,时不时愤恨的捶打自己胸口。
不知过了多久,庄老失魂落魄的走到院中的茶几旁,先是将手中的竹篮放下,然后将怀中的锦囊放在茶几上,自己则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这一沉思,便是数个时辰!
申时三刻!
太阳正缓慢向西山落去,照出天边红霞,万里红光笼罩长空。
左丞相府、公堂!
公堂之中,左丞相张非子不动如山的坐在首位上,他什么也不做,就坐在首位上发呆,路过公堂的官员虽然好奇,但也不敢询问,以为张非子在思考国事。
也就在这时,都御史常青风风火火的迈步走进公堂,见常青终于来了,张非子连忙从首位上起身,迎面朝着常青走去,常青先是弯腰作辑行礼,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份奏章递给张非子。
张非子迅速接过奏章,神情迫切的展开观阅,奏章内容如下:
【庄燕生于德政三十八年,上阳郡咸阳人,居住于咸阳城北郊,上有三兄下有二弟,家中排行老四,生父庄大石,生母王菊,圣秦八年初,庄燕之妻姚氏已为其诞下三子二女,其族中三十六人!】
【圣秦八年阳关保卫战爆发,庄大石率全族三十六口人奔赴前线,阳关保卫战结束,除庄燕之外,庄家三十五口人全部战死,无一例外,自此,庄燕浑浑噩噩,自暴自弃】
【圣秦二十四年,庄燕浪子回头,获官府一亩地种田养家,二十四年,一亩地产两石五斗,二十五年,一亩地产八石三斗,二十六年,一亩地产八石七斗,二十七年正月一日卖三石于粮商张寿,得一百五十两白银】
【庄严亲朋好友极少,仅与隔壁邻家李家颇有交情,李家当家李焕,二十三岁,乃咸阳县衙官兵,人称小李,李焕上有久病在床的母亲王氏,妻子黎氏,独子李振】
【庄严自暴自弃之期,李家多次帮助庄燕,庄燕获卖粮所得一百五十两白银,分出一百两白银给予李焕,让其请大夫医治母亲王氏】
【都察院暗司监视庄燕期间,发现庄燕鬼鬼祟祟,独自一人躲在房间,从枕头取出一锦囊,锦囊鼓鼓,但不像白银钱物,庄燕取出锦囊,塞进怀中,闻院外敲门,李焕携妻子黎氏登门拜谢。】
【李焕与其妻子黎氏拜谢之后,庄燕靠门后痛哭,口口声声称自己妄为人子,妄为人父,妄为叔伯,其后庄燕呆坐院中沉默不语,暗司放弃监视,回禀于都御史大人!】
奏章几行细小的字,写尽庄燕大半生。
这就是都察院的变态之处,只要被都察院盯上,那便没有了秘密。
看完这份奏章,张非子眉头沉了下来,这个庄燕不好对付,真的很不好对付,不好对付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庄燕是阳关保卫战参战老秦人,并且全族上下战死阳关战场。
有这一层关系,谁都不能来硬的,必须要让庄燕主动交出秘密,否则若是来硬的,被陛下知晓,或者这事传出去了,大秦子民定然寒心三尺,那些盯着他的大臣也会借此弹劾他。
常青面色平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张非子问道:“张相的目的,应该是这庄燕手中的锦囊吧?”
张非子摇了摇头,神情略显凝重的轻声道:“本相的目的,是庄燕这个人,希望他能为大秦效力,可从这份奏章说明,他很有可能因为族中亲人战死阳关,怨恨朝廷,因此身有奇能却不愿为朝廷效力!”
常青听闻此言,不禁好奇的问道:“这个庄燕到底有何本领?种田本领吗?”
“都御史大人可别小瞧了这个种田本领,这个种田本领,可以让我大秦国力暴涨数倍,横扫天下的步伐将会再一次加快,现在当前要务之急,是要想办法让庄燕放下他与朝廷的隔阂!”
“可放下隔阂谈和容易,且目前还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张非子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眉宇间浮现出忧愁之色。
“张相好好想吧,下官还有要事,暂且告退!”常青神情恭敬的弯腰作辑行告退礼。
“慢走!”张非子点点头。
很快,常青转身走出公堂,离开左丞相府,而张非子则坐回首位上,静静看着手中的奏章直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太阳落山之际,张非子眼前一亮,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对着堂外高喊一声:“准备好马车,立即进宫面圣!”
“遵命!”
一段时间之后,张非子乘坐马车朝着皇宫走去,待张非子来到皇宫,时间已经来到酉时一刻,此时天色昏沉,落入西山的太阳只剩下残缺的一角,城中房屋的影子被拉扯的幽长。
与此同时,皇宫、甘泉宫!
虽此时还未进入夜晚,但甘泉宫已是灯火通明,在甘泉宫主殿之中,一张长桌子摆在大殿中央,长桌子前面坐着皇帝嬴常皇后杨霄,杨霄怀中还抱着两三个月大的二公主嬴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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