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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综合其他 > 病美人放弃挣扎[重生] > 病美人放弃挣扎[重生] 第50节
  林溱气哄哄道:“你又知道了。”
  简复“啧”了一声,莫名其妙嘟囔:“你最近脾气怎么越来越大呢。”
  最后还是听林溱的,他们赶在店铺关门之前买下了那幅画。
  简复懒得自己想,他花钱帮画裱了个框,就当这礼物是他们一起送的。
  黎容用余光看了一眼林溱,暗自摇头:“哎,林溱以前可从来没被老师批评过,自从跟我们混在一起,被点名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岑崤轻“呵”一声,不咸不淡道:“他是你拉进来的,跟我无关。”
  黎容上下打量他,忍俊不禁:“你不会……吃林溱的醋吧?”
  他难以想象岑崤会有这么幼稚的心态,不过好像每次他提起林溱,岑崤总会有点反应。
  这种情况大概是从林溱给他送那瓶热牛奶开始。
  岑崤嗤笑:“我,吃他的醋?”
  黎容用肩膀撞撞岑崤,小声呢喃:“我不是也对你挺好的吗,我还特意给你上药。”
  岑崤低头翻着教材,崭新的书页在他指尖哗啦啦划过,看得出来他的心思也不在学习上。
  岑崤轻飘飘跟了一句:“我没给你上过?”
  黎容将胳膊越过两人之间的三八线,手扣在岑崤书上,指尖碰了碰岑崤的手背:“我只给你夹了炒河粉,别人可都没有。”
  岑崤眼眸一抬,将书合上,反问:“我给别人喂过煮红薯?”
  无声的磁场在两人之间拉锯,虽然是个幼稚无比的比赛,但似乎输掉的那个会莫名理亏。
  哪怕心智再成熟的人,牵扯到感情这回事,都不得不将智商拉到平均线以下。
  早自习铃声刺耳的拉响,杨芬芳转身出了教室,简复没心没肺的冲到岑崤桌边:“聊啥呢聊啥呢,加我一个!”
  黎容按了按眉心,默默拿过保温杯,咕嘟咕嘟喝水。
  岑崤低下头,再次把教材翻了起来 。
  第39章
  十七号那天正好周五,黎容心情不错,不过这跟他的生日无关,而是因为他来上学之前,慧姨告诉他,审稿人已经给了回复,论文通过,就等排期了。
  这几乎是黎容过审最顺利的一篇论文,哪怕他在同龄人之中已经是佼佼者,哪怕他的学术成就甚至超过了很多前辈,他仍然也会被审稿人虐的死去活来。
  这也是他第一次切身感受到父亲的学术天赋,仅仅是一份手稿假说,里面的逻辑,内容,数据分析都挑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以至于审稿人给的意见,更多是礼貌的寻求解惑,而不是一贯强硬的质疑。
  他父母在他踏入这个领域前就离开了,那些未发表的研究和正在进行的项目也在他们信誉受损后一并封存,黎容接触这个专业后,也只能看到那些编入教材的,早已有些过时的成果。
  他曾经知道父母优秀,招致很多人嫉妒,但这种知道并没有太多实感,在他心里,大概就跟崔明洋看不惯他考年级第一一样。
  但现在,他真切明白了,诸如李白守这种人,长久以来体会的是怎样难望其项背的焦灼。
  这种焦灼无法消解,无法治愈,就像一颗毒瘤长在心里,只会随着时间流逝变得愈加溃烂。
  只要那个人还活着,那么生活就像一座无休止的炼狱,无时无刻不提醒他,有那样风光霁月的人存在,肮脏的灵魂注定深埋地底。
  黎容在食堂吃了平时吃惯的清汤小菜后,破天荒多买了一个菠萝油。
  他觉得,大脑和口腹需要一同体会甜丝丝快要溢出来的满足感。
  早自习上,趁着杨芬芳不注意,他撕开菠萝油,慢悠悠的往嘴里填,直撑的胃开始鼓胀泛酸。
  一下课,简复神神秘秘的朝岑崤招了招手,故意大声道:“哥你出来一下,问你点事儿。”
  岑崤皱了皱眉,但看简复煞有介事的样子,还是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走过去了。
  简复一把拽住岑崤的胳膊,把他往教室外拉。
  岑崤单手插着兜,被强硬拽出了班级。
  没过一会儿,林溱也低着头,一脸严肃的走了出去。
  黎容一边揉着胃一边呆呆的望向教室门口,半晌,他无奈的摇摇头:“搞生日惊喜就不要让我看出来啊……”
  不过他又觉得,身边人能如此充满活力也是一种幸福。
  与此同时,岑崤背抵着墙,眼神略带嫌弃的看着简复:“想弄生日惊喜就别让人看出来行吗?”
  简复蓦然睁大眼睛,扭头看了看旁边的林溱,又转过来看着岑崤:“卧槽你怎么知道?”
  岑崤轻叹,用手背敲了敲教室墙壁:“不光我知道,你以为他看不出来?”
  简复哽住,过了几秒心虚道:“咱俩以前经常同出同进的,我叫你出来多正常啊,谁会轻易往惊喜上想,再说了,我是给人搞惊喜的人吗?”
  岑崤扫了一眼林溱:“我们三个凑在一起聊的事情会和他无关?”
  林溱偷偷吐了吐舌头,弱弱道:“班长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不好的事,其实我能感觉出来,他变了很多,他以前冷冰冰的很少笑,现在却总是笑,还常说些鼓舞别人的话。
  唉,你们说人要是真的无忧无虑,又怎么可能把那些话挂在嘴边上,他必须说服自己世界没那么差,才能期待有天可以得到公平的对待。”
  简复本来没什么感觉,生日找一些朋友嗨一下,对他来说是太正常不过的事。
  但林溱说完,他总觉得心里酸溜溜的。
  “你们搞艺术的是不是都这么多愁善感啊?”
  林溱看向简复,绷了下唇,无奈道:“你不觉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生哲理和心灵鸡汤都是人类为了疗伤创造出来的吗?”
  简复悻悻道:“我从来不看那些东西,思考那么多我脑袋疼。”
  和他们相比,岑崤的情绪稳定的多,他的目光在简复和林溱之间环视,然后问:“你们打算弄什么?”
  简复抬起手指了指林溱,努嘴:“你问他。”
  林溱总算提起了兴致,他眼睛发亮,抬起胳膊开始比划:“我和简复包了一个影厅,打算骗班长来看喜剧电影,其实蛋糕已经准备好了,等电影结束灯一亮,我们就把蛋糕推进来!
  还有给他准备的礼物,都在座位下藏着,等唱完生日快乐歌再送给他。我本来想着,最好影院墙上也挂点横幅,不过这个现在好像来不及了……
  虽然这方法听起来挺俗的,但是特别管用,我们专业培训的老师说了,明星里搞这种惊喜的都特别多。”
  简复稍稍扬起下巴,强调自己的功劳:“蛋糕是我找咱们常吃那家定制的,影院也是我联系的,怎么样?”
  岑崤凝眉,片刻后点点头,抬手拍了拍简复的肩膀:“行,给你报销。”
  简复摆摆手,无所谓道:“我也不差那点钱,关健礼物得提前放过去,林溱那画他让人直接邮去影院了,哥你买的啥?”
  林溱也充满期待的望向岑崤,他心里知道,黎容和岑崤是更亲近些的,而且岑崤的背景深厚,肯定能送班长更出其不意的礼物。
  岑崤在他们俩好奇的眼神下顿了几秒,随后坦言:“没买‘东西’。”
  简复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迷茫的问了一句:“你没买?”
  他觉得他这种看黎容不顺眼的编外人员都陪着忙活了半天,那一开始就不愿意跟黎容拉开距离的岑崤,肯定要搞个大的。
  结果居然没准备。
  林溱也懵了:“是不够时间吗,要不现在……”
  认识了简复,他也能理解,有些人不拘小节,很多时候忘了不代表不重视,有可能就是没那么细腻。
  而且高三确实挺忙的,自己的事都顾不过来,更不用说同桌的了。
  岑崤云淡风轻道:“买不到他喜欢的,也不打算买了。”
  简复充分发挥墙头草作风,抓了抓鼻尖,深以为然:“有道理哈,反正这么长时间我是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而且他想查清的事,咱们现在也帮不了他,别说咱们了,就连我爸,岑崤他爸都不一定帮的了。”
  林溱想辩解,礼物送的是自己的心意,不过他也不敢教育岑崤。
  林溱踌躇片刻:“没事,班长应该也不会介意,主要也想大家一起看个电影放松一下,毕竟高三开始就一直连轴转。”
  简复转头问林溱:“你没问题吧,你爸妈不是管你特别严吗,能让你出来嗨一晚上?”
  林溱笑笑:“今天周五了嘛,我说太累了想休息一下,也正好培训老师今天晚上有约会,课改到明天了。”
  简复瞧了瞧岑崤:“这事儿还用跟老杨说么?我觉得不用了,放学咱们就走。”
  岑崤:“请假的事我来,你们不用管。”
  林溱全然相信岑崤,因为岑崤说的话,杨芬芳一般都不会拒绝。
  其实在这个班两年,虽然杨芬芳一直强调公平公正,但他还是能看出来老师对待不同同学的差异。
  比如他最近才知道,老杨为了趋利避害,打算让崔明洋取代黎容当班长,后来这事又被岑崤一票否决了。
  岑崤回了班级,发现黎容正拄着下巴,饶有兴致的打量他,似乎早就等待着他说些什么。
  岑崤也不惊讶,黎容的敏锐他早就领教过。
  他坐下来,目光落在黎容悠然自得的脸上,问:“晚上去看电影么?”
  黎容眨眨眼,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乐不可支的抖了抖肩膀,就连拄着下巴的那只手臂都跟着左摇右晃。
  要不是他早就猜到了今晚的目的,他会以为岑崤这句话是约会邀请,还是那种电视剧里笨拙男二的约会邀请。
  “噢,行啊。”
  但他也不戳破,对准备惊喜的人来说,最扫兴的事就是惊喜被当事人戳破。
  岑崤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说不定还在脑海里帮着林溱预演了一遍流程。
  但他相信,黎容哪怕已经知道了,还是会在现场表现出出乎意料的样子。
  岑崤:“影院在滨湖新城,上完课就去。”
  黎容抿了抿唇,眼眸微抬,意味深长道:“那晚上还回得来吗,宿舍那边……”
  岑崤沉默片刻,眼中带着并不含蓄的炙热,低声道:“如果是咱们两个看电影,你晚上可能回不来了。”
  黎容笑意加深,细薄的眼皮折起一道弧状轮廓,他收回手臂,扭过脸,认真翻起面前还来不及做的卷子,刻意忽略岑崤这句暗示。
  其实十八岁生日对他来说没有什么非比寻常的意义,毕竟他的真实年龄已经快二十四了。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意义,那就是在宏观意义上,他成年了,可以做些成年人该做的事了。
  中午他们一起吃食堂,林溱和简复点的菜都特别简单,一个喝豆腐汤,一个吃寿司,岑崤要了两块披萨,黎容意识到晚上可能有大餐,所以也配合的只喝了一碗鸡蛋羹。
  午餐期间,林溱跟大家聊历年艺考的趣事,聊专业课老师告诉他的老艺术家们的花边新闻,简复又把话题扯到篮球,聊球星聊比赛,但他们绝口不提任何能联想到生日的信息,但就是这种刻意,给黎容的演技带来更大的考验。
  他必须加入各种突兀的,明显没话找话的群聊,还要表现出一副完全察觉不出异样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