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什么用呢？
在她嘴里，大儿子给再多钱也没有二儿子的陪伴重要，本来正常的小叔子也在陈燕的熏陶下，跟着索取，贪得无厌。
骂她不是东西，带坏了他哥，破坏家庭和睦。
女儿在旁边呼呼大睡，热气喷在她的胳膊上痒痒的。
孙丽芳没有睁眼，她的身体很累，意识却睡不着，想些有的没的。
宴会上发生的事情，张大力跟杜巧稚的戏弄，还听到李志跟丈夫的谈话。
作为惹事惩罚，李总那边要把杜巧稚送出国留学，算给孙丽芳一个交代。
可怜杜巧稚一句英文都不会，却被李先一句“你不比姐姐差。”给堵住了回来。
杜巧稚这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肠子悔青。
可怜她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家人，哭得晕了过去。
周允石找李先说完后，回绝了李先夫妻二人探病的请求。
连带着也回绝了陆华。
孙丽芳手心痒痒的，周允石在给她擦手。
咦，他还会干这个呢。
孙丽芳开始神游，想些有的没的，陆华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应下？
这件事让她为难，正想着，周允石突然开了口：
“你为什么要帮助别人？”
孙丽芳吓了一跳，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可是身子太沉了，醒不来，她继续听。
男人对着安静的病房自言自语：“不难过吗？就这样一直付出，能得到什么呢？”
得到？
要不是为了赚赏金，说实话，孙丽芳会为他人倾尽全力付出吗？答案是否定的。
只是男人的语气更像在自问。
能得到什么呢？
在孙丽芳面前，男人从未向她表露过这一面。
夜凉如水，有些情绪显得脆弱易碎。
第40章 你看我像傻瓜
酒店给孙丽芳打来了电话，她已经把所有的假期都休完了。
王恒说：“你怎么还不来上班？生了一场病是不是才发现当富太比较舒服？”
酒店在拓张阶段，很多流程都需要市场部一一核对，作为英专毕业的扛把子，孙丽芳不在，王恒心力交瘁。
王恒的话打趣中带着关心，“你身体现在怎么样了？如果要辞职我得找个能接你班的。”
孙丽芳笑了笑：“我现在每天都在家蹲着呢，有人守着不让我出去。”
说着，她看向门口的江梅梅以及脚下守着的小家伙。
“这样啊，那你怎么想的？”王恒直接问。
这段日子，孙丽芳也在考虑这件事。
除了家庭跟孩子，她需要找到让自己燃烧热情的事物，比如设计。
可是上次的突发事件，让周允石起了戒心，她现在连出门买布料都成了问题。
停顿几秒没有回复，王恒就知道了答案：“那你好好养身体，我有空去看你。”
“对不起。”孙丽芳垂眸，心脏剧烈跳动，她没想到重活一世，自己还是会辞职。
这次，王恒没有再苦口婆心的劝她，孙丽芳反而更内疚了，“我有其它想做的工作，放心吧，我也是要当包租婆的人，向你看齐。”
闻言，王恒在电话那头开怀大笑，标志性的笑声把周心雅吸引过来。
“是王伯伯吗？”
“小漂亮啊，跟伯伯说两句话。”王恒听到声音，叫孙丽芳把话筒给周心雅。
周心雅显然是个“老头乐”，三言两语就把王恒乐得找不着北，甚至还约了个饭。
“小漂亮现在都在家玩什么啊？”王恒关心的问。
孙丽芳一听这话就明白什么意思，“虽然没上一年级，但她本来就是年尾生的，我们不着急。”
来城里，营养跟上，周心雅的个子悄悄长了一点，脸上肉也多了，江梅梅看她喜欢吃，跟孙丽芳商量后一起定了食谱，每天变着花样的给她做。
跟她一样高的小朋友每天背着书包进进出出，周心雅一个人说不孤单，那肯定是假的。
只是她更懂事，懂事到可怕，孙丽芳让她出去玩，周心雅宁愿在家里看电视都不出去。
看着女儿孤僻的背影，跟那个“老头乐”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孙丽芳不明白，周心雅跟大人们在一起时落落大方。
怎么到小孩子面前却变得畏畏缩缩？
一点也不活泼。
佟太太的女儿贝贝抱着画笔过来几次，贝贝年纪比她小，佟太太给她报了兴趣班，开课后的空闲时间是越来越少。
“妈妈送你去学跳舞好不好？”孙丽芳看中了附近一家培训机构，佟太太经常给她说。
“你送我去吗？”周心雅反问。
“可以，但不能每天。”
“那我不去了。”
周心雅面无表情看着孙丽芳，她现在一点也不怕妈妈了。
搞得孙丽芳哭笑不得，孩子不想上学怎么办？
蓦地，孙丽芳想到自己那对龙凤胎儿女，他们刚开始不想上幼儿园时。。。她是怎么做的。
从出生开始，龙凤胎就没离开过她，所以当孩子们要去上幼儿园，孩子哭她也跟着哭。
根本舍不得。
孩子过段时间就适应了，可做家长的，孙丽芳足足适应了一年，还是每天守在幼儿园门口，第一批接孩子。
这么想来，她根本没陪过大女儿。
孙丽芳愧疚的看向女儿，试探地问，“为什么不想去啊？”
“我舍不得妈妈。”
被女儿明亮真挚的眼神看着，孙丽芳的心又暖又酸，幸好她问出来了。
小家伙现在还不会掩饰情绪，有什么说什么，从医院回来后，周心雅更黏孙丽芳，寸步不离的走哪跟哪。
“那这样好不好？”孙丽芳跟女儿商量，“我们先去学一个月，然后妈妈送你一个月，后面再看情况好不好？”
孙丽芳的态度软下来，孩子是需要引导的，一步步来。
周心雅本来就喜欢舞蹈，却还是固执摇头，“后面就不送了吗？”
“送——
。。啊咳咳。”话到嘴边，孙丽芳拐了个弯，作为家长，做不到的事情她不想承诺。
更不想骗孩子。
“送，当然是不可能天天送的。”孙丽芳揪了揪女儿脸上的肉，笑眯眯的，“我还要睡懒觉呢，哪能天天送。”
这是前世她为了龙凤胎教育听的一个讲座里说的，面对孩子要求时，示弱反倒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却一直没机会用。
没想到，在这，她倒是活学活用了。
果不其然，周心雅小大人般的叹了口气，“睡吧睡吧，我还能指望你啥？”
“哈哈哈。”走过来的江梅梅听到这句笑出了声，点她，“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妈妈要生气了是不是？”
“气什么？”孙丽芳笑着倚在女儿的身上，望向她“那妈妈就依靠你了啊，指望女儿哈哈哈。”
她喜欢这种“没大没小”，拉近了她跟女儿的距离。
有时候午夜梦回，孙丽芳很怕，她怕再跟女儿回到冷冰冰的状态，光是想想就窒息。
现在这个氛围已是她的梦寐以求。
。
周允石知道了龙哥被“表彰”背后牵扯的案件，以及陆华找孙丽芳帮忙的全过程，这些天他一直住在外面，还特地吩咐江梅梅把孙丽芳行踪报备给他。
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还不跟孙丽芳说话，冷冰冰的。
这次连周心雅的劝和也没用，孙丽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不过系统给她带来了个好消息，因为上次的投诉举报，【置愿】重新为她开启了接单任务。
“这也是白搭，你看我现在根本出不去。”孙丽芳给【置愿】发去一条信息——
“丈夫太大男子主义怎么办？”
她太无聊了，也没人聊天，闲下来就调戏【置愿】的机器客服。
反正没人回她。
忽然，手表一震，屏幕弹出一条信息——惊喜福利，请及时查收。
孙丽芳好奇，难道这就是是传说中的金手指？
她也有技能加身的一天！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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