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没想到这农户家里粗粗估计,罗家有五百多两白银,居然过五百两了。
难怪一位寡母有底气敢供养读书人。
有的还全是五两一个、十两一个的银元宝。
一看就知,这老婆子有攒出一大串铜板和碎银、银裸子就拿去换银元宝的习惯。
另几名黑衣人,是明明已经翻完罗家了,该装的已然装好,又各屋乱翻一通。
试图将现场弄成,一眼望过去就知是进盗贼的场面,为求财。
这样的话,就不会去朝其他方面琢磨。
而且来之前,徐三哥也允许了,值钱的可以通通拿走,就当作是兄弟们的辛苦银。
最后将罗婆子外罩衣裳里,平日贴身放的几十个铜板都给一并带走。
罗家大门,重新关上。
正如这几人,曾神不知鬼不觉打开过一般。
……
与此同时,游寒村左家,正主这里,自然会更加认真对待。
左家院子里,一时进来十位蒙面黑衣人。
这十位蒙面黑衣人还庆幸呢,多亏来的人多。
因为小失误不断发生。
先是在进村时,本以为这个时辰连狗都睡了,应该不会遇到什么人。
却没想到,差点儿被人撞到。
大半夜的,有一家汉子被媳妇连抽鞋底儿赶出家门。
黑衣人们不知道的是,这位被打出家门的汉子叫葛老抠。他又躲着他媳妇偷偷摸摸祸害粮食酿酒了。
这不是左家都能做到的事儿,又让葛老抠活心了嘛。
想再试试。
有的人就是这样,性子适合搞钻研。
一件事还没办成,总感觉到死那天,好像都有任务没完成似的,他总惦记啊。
这惦记就会祸害粮食,葛老抠发誓,他比谁都心疼粮食,他媳妇却不信总揍他。
然后葛老抠拍门求媳妇的时候,感觉道口那面有走路动静。
他家住的离道口不远。
“谁啊?”
这里是光秃秃的小路,连棵遮挡的树都没有,几名黑衣人藏无可藏,又不敢快速离开。
要知道,十个人的脚步声,再快速也会传出响动。
几人正互相使眼色,打算如若葛老抠好信儿拐过弯,打算走过来看看,那他们就只有一条路,在对方过来时,迅速弄死对方。
葛老抠真就动了,只是才走出三步,他家大门忽然开了,他媳妇在里面骂:“还问谁,整什么景,大半夜的,你和鬼对话呢,给我滚进来!”
葛老抠瞅眼那道口:“噢噢”,就这样,他又回去了。
大门关上,道口的几名黑衣人松了口气。
徐三嘱咐了,最好还是不要杀人,这里再出人命,会格外引人注意。
更何况,那是两口子吵架。
杀了那汉子,院子里吵架的妇人可没睡,一定会出来吵吵嚷嚷问,你跑哪里去啦?再惊动到左邻右舍,那么他们今晚的计划就会泡汤。
游寒村村民们,也会因为有人被杀而变得警惕起来。再进村就更不容易了。
黑衣人们这口气还没完全松完,却不想,在翻进左家院落时又出了点儿岔头。
左家仅剩的那只鸡,突然一跃而起,一爪子就抓向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脸上,且它为守护左家人,最后一刻还在拼劲全力。
那只甜水最喜欢、喜欢到一次次对鸡表白:“我不会吃掉你”的鸡,一边爪子死死地抓住对方的脸,一边鸡脖子哗哗淌血还在尽力发出“咕”。
只是它尽力了,没发出太大的动静。
左家唯一的老母鸡死了。
被挠脸的黑衣人气愤之极,抢过同伴的匕首对着鸡连扎数刀,他差点儿被鸡叨瞎眼睛,呸,晦气。
这也是黑衣人们庆幸的原因。
多亏来的人多,俩人一伙、俩人一伙打配合,要是像其他那两家去的人少,刚才这名被抓脸的黑衣人眼睛有可能会被叨瞎不说,那鸡指定也叫出声。
因为你想啊,忙不过来啊,又要护着自己的脸和眼睛,又要杀鸡让别乱叫,那怎么可能会忙的过来。
这十人中领头的说:“再小心些,不是独门独户,左右两面都有人家。等会儿更要躲着点儿他家猪圈儿。”
出发前,徐三特意嘱咐,要躲着些这家人的鸡鸭鹅狗猫等各种牲畜。
所以这伙黑衣人选择跳进院落的位置,也要比那两伙潜入朱家和罗家的更用心。
他们是先跳进左家东院邻居吴家,从吴婆子家那矮趴趴的茅草仓房上面,再扒到左家的仓房上面。
左家的仓房,是左撇子的父亲还在世时盖的,别看年头长,但甭管是正屋还是仓房全是砖的,也比吴家高出一巴掌的高度。
然后这些人再从仓房挪到两家中间用石头盖的院墙上,要不然太高啊,从仓房没法直接落地。
也就可以看出来,为躲避猪圈家禽,这些人是刻意选择从前院跳进来的,猪圈儿在后院呢。
却不想,左家的鸡居然从后院搬到前院,出了这么个小岔头,受伤一人,脸部伤的还挺重。
当迷雾进屋,慢慢产生了作用,第一个先被迷倒的就是甜水。
接着是和甜水躺在一起,手还搭在甜水身上的秀花。
然后左撇子的呼噜声消失,白玉兰是在微皱眉头的状态下昏迷。
至于三姐妹。
朱兴德他们走了,三姐妹最近一直睡在一个屋里。
三姐妹里,小稻和小豆由于怀着孕,在睡梦中由于吸入大量迷烟,脸上还慢慢浸出了汗。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夜
其中一位黑衣人实在是没忍住,在爬上炕准备搜寻一番时,用点着的火折子,照在小麦的脸庞上。
他稀奇地、贪婪般地望着小麦。
虽说左家三位女儿都相貌出众,但只有小麦才最像年轻时的外婆秀花。
又因为最近有二姐和二姐夫的神仙水养着,不像在罗家下园子种菜、下地干活,又推碾子拉磨累的一头一脸的汗却没个面油能擦擦,皮肤糙。左家小女儿的相貌是最惹人注意的。
小麦此时昏迷在炕上,正是如花似水的年纪,白白净净披散着如墨般的长发,让见过青楼所谓美女的黑衣人,不自禁地吞咽口吐沫。
再加上仰躺,犹如等待着谁的姿势,盖着被子。
擦,真想干。
这名黑衣人脸上露出渴望的表情,先用手指情不自禁地蹭蹭小麦的脸,紧接着就迫不及待的,手都已然伸进被窝要摸上了,被进屋的领头看见,一把抓住此人的手呵斥道:“别多事。”
“可是,头儿,你看啊。”
领头的借着火光,扫一眼炕上的三姐妹,他也咽了咽吐沫。
没想到,不过是个农家女,模样却一个比一个招人疼。
说实在的,这要不是徐三爷交代的活,要是别人雇他们干的,那他也会先玩玩再说。
“不行,干正事儿要紧。咱们本来到的就晚,不能再耽搁。”
领头人心想:倒是可以等回头忙完这一茬了,再来游寒村,用些手段得手。
反正这几个女人,他既然瞧见了,就不会错过。
玩完再赏给兄弟们。
这个小插曲过后,黑衣人们开始忙正事儿。
昏死过去的小麦和小稻小豆,并不清楚她们刚才曾与危险擦肩而过。
这一夜过后,罗峻熙想要科举完再去卖掉的四摞书籍,消失了。
罗峻熙特意给小麦留下买零嘴的钱,不见了。
就连太姥姥秀花给甜水的两个铜板,本意是想让孩子拿俩铜板当新鲜玩意儿压兜,能高出村里别的小朋友一头拿去显摆,都不见了。可见翻的有多么的彻底和干净。
就更不用说,秀花藏在包袱里的二百五十两银票了。
银票带字、银票是钱,那必须要偷走的。
……
这不过是游寒村最平常的一个清晨,炊烟袅袅起。
打开鸡架,各家各户该起身喂鸡喂鸭煮饭了。
新的一天,又要日复一日的为填饱肚子匆匆忙碌。
却没想到,这天早上,格外的与众不同,只因左家平地一声雷,整个村都炸了。
左家是小豆先醒的。
左小豆捂着额头,迷迷糊糊坐起身,眼睛还闭着呢,就嗅嗅鼻子:
这是什么味儿?
小豆睁开眼睛,这么一瞧,炕柜被翻的乱七八糟,哎呦我天呐。
小豆急忙推小稻和小麦:“大姐,小妹,快醒醒,。”
一边使劲推大姐和小妹,小豆一边穿鞋下炕,都顾不上穿外罩和鞋啦,又扯脖子喊道:“爹啊?娘!”
爹一声娘一声的,都不是好动静了,可左撇子和白玉兰依旧没醒,倒是小麦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