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钧自信地说:“那我能做的可就多了。”
……
纪明钧要问,林静就把生理期要注意的都说了,听说不能碰冷水,后面洗碗洗衣服他都没让林静动手,唔,虽然平时也大多是他在干。
洗澡水也是纪明钧给准备的,过程中林静还在旁边解释,说她那个还没来。但纪明钧一句“前两天不是也不能碰冷水吗”,就把她剩下的话给堵了回去。
纪明钧表示,他是有好好做笔记的。
不过林静的预感还是很准的,半夜她就被肚子疼醒了,去厕所一看,果然是来了。
她人瘦,气血难免不足,生理期的时候就比别人更难受,手脚也容易冰凉。但最难受的还是肚子,坠坠的疼。
但时间已经很晚了,因为不想影响纪明钧休息,回床上的时候听他问起,她也只说没事,爬到床上勾着身子背对着他,独自忍耐着。
只是没多久,林静晕晕乎乎的时候,就感觉身后纪明钧贴了上来,紧接着他温热的手掌撩开她的衣摆,贴到了她的小腹。
林静清醒了点,侧过头问:“你干嘛?”
“不是容易冷吗?我手热,给你暖暖。”纪明钧声音低沉。
林静眼眶微热,转身扎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腰说:“你怎么这么好啊?”
纪明钧收回手,还是贴到她小腹,得意地说:“你是我媳妇,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
“那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林静轻声问。
纪明钧哼笑,逗她:“那就得看你一直是不是我媳妇了。”
林静瞪大眼睛:“你还想换媳妇?”
纪明钧被她枕在头下面的手往上捏了捏她的脸蛋:“想什么呢?你一辈子都是我媳妇。”
林静唇角翘起来,抬头亲了下他的下巴。
本来是想亲脸颊的,但屋里太黑没找准,就亲到下巴了。
亲完以后,林静也不敢等纪明钧的反应,翻过身说:“我要睡觉了。”
纪明钧则伸手摸着下巴,满脑子都是他媳妇亲他了!这可是他媳妇第一次主动亲他!就是屋里太黑没亲到嘴巴。
纪明钧侧过身,喊:“静静,你再亲我一下。”
林静掩耳盗铃:“我睡着了。”
纪明钧:“……”行吧。
纪明钧撑起手肘,低头印了个吻在林静唇角,才躺下闭上眼睛。
……
一夜好眠。
昨晚可以说是林静成为少女后,生理期时睡得最好的一次。因此第二天她不像以往一样脸色苍白,早上胃口也不错,吃了一个半包子。
没错,因为骑自行车的速度提了上来,所以林静这两天把出门时间调到了五点半,刚好赶上食堂蒸出来的第一屉包子。家属院食堂的包子个头大,一个她单位食堂两个,换算过来她今天就是吃了三个包子。
不过纪明钧吃得更多,他给自己买了三个包子,又帮着林静把吃不下的那半个给吃了。
关键是他吃得多,速度还快,林静紧赶慢赶踩在五点四十之前把包子吃完,他一手推着自行车,还在林静面前把三个大包子吃完了。
林静怀疑他吃东西不用嚼,直接吞。
因为林静生理期,纪明钧不放心她骑自行车,早上又是送她去上的班。不过晚上没去制衣厂接她,因为公交车有窗户,人也多,比坐自行车舒服,所以他还是在家属院门口等着。
不过今天他车筐里多了样东西,用油纸包着,像是吃的。但林静记得早上出门的时候没有,就问了句这是什么。
纪明钧回答说:“是红糖,我找人问了,说生理期喝红糖水能舒服点。”
林静脚步顿住,迟疑问:“你……找谁问的?”他今天是去军营吧?军营里都是男人吧?对方都知道喝红糖水有好处,应该也猜到纪明钧为什么会问这些了吧?
纪明钧看到媳妇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了,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放心,我问的黄指导媳妇,她不是在供销社上班吗?”
得知纪明钧问的宋玉萍,林静松了口气,但很快又问:“你怎么问的宋姐?”
“我就说你这两天身体不太舒服,问她吃什么能好受点,她就告诉我了。”纪明钧说完还不忘自夸,“宋姐给我拿了红糖后,还说我贴心,感叹你找了个好男人。”
林静捏着红糖没吭声,不过唇角却往上翘了翘。
只是没一会,她就听到纪明钧问:“你听了宋姐的话,就没什么想说的?”
林静侧过头看他:“说什么?”
纪明钧站定,挺胸抬头,用手往自己身上一划拉,冲媳妇挑眉,示意:夸我啊!
37. 炖羊肉 林静的夸奖没能让纪明钧满意,……
林静的夸奖没能让纪明钧满意, 按照他的说法,“你真好”这种话就像是在抄宋玉萍的作业,字数还没人家的多!
林静刚开始还很好脾气地问他要怎么夸才行, 在听到他说八百起步三千不多的时候, 就不想理他了。只是晚上还是被他缠着念了篇小作文, 以至于第二天起床的时候, 林静狠狠捏了捏他的脸,就想知道这人脸皮有多厚。
晚上纪明钧又拿回来一样东西, 是他托乔丽从医院拿的用空的药水瓶。
这种药水瓶通常只用一次, 用完后会砸碎用蛇皮袋装起来,等人来回收。因此冬天很多人会去医院或者卫生所捡瓶子, 拿热水冲泡干净, 晚上睡觉灌热水暖脚。
因为现在才十月份, 而且他们夫妻是一起睡, 被窝里的暖和得很,晚上林静没出现过手脚冰冷的情况,所以纪明钧没想过弄这些。直到林静生理期,手脚难热小腹冰凉, 纪明钧才找徐远洲让乔丽带了俩热水瓶回来, 正好,一个煨手, 一个烘脚。
不过药水瓶用着也有危险, 毕竟里面灌的是热水,搞不好可能炸开。但这也简单, 用家里旧衣服一裹,再拿绳子捆结实,又暖和又安全。
林静看他捆半天, 就说不如做个罩子,下面用扣子合住,这样开关都容易了,也没那么累赘。
林静越说越觉得做罩子好,反正布料能用旧衣服裁,扣子她也买了有备用的,说干就干,直接去了隔壁开工。
纪明钧弄药水瓶本来是想林静晚上能好好睡一觉,结果激起她的奋斗心,开始忙活起来了,也是傻了眼。还劝她等身体恢复后再做,反正又不着急。
但林静觉得她前面这么些年都过来了,之前生理期难受的脸色发白也坚持上班,这次来她都没什么事,而且难受的时候都过去了,缝两个罩子轻轻松松。
这对她也的确是轻松的,都不用画线,直接上剪刀,剪出自己想要的形状后,踩着缝纫机镶个边,再锁上扣子就行,两个罩子做完还不到半小时。
不过药水瓶里的热水没那么烫了,换罩子前,纪明钧先把水给换了,然后将瓶子塞进罩子里,别说,还挺好用的,晚上睡觉也不用担心绳子崩开药水瓶滚出来。
……
林静生理期持续不长,到周六就结束了,周日她很想犒劳一下自己吃点辣的,正巧这周单位食堂菜色清淡,纪明钧也是,晚上炒菜连一根辣椒都不肯放,她嘴巴淡得急需辣椒的刺激。
但纪明钧矫枉过正,认为林静还应该忌两天口,中午炖了锅山药猪骨汤,另外在炒了盘滑藕片,味道都很淡。
好在猪骨汤里带了肉味,喝着就,还行吧,反正林静挺满足,不由幻想如果天天都是休息日就好了。
林静这么想是有缘由的,像猪大骨、猪下水以及猪身上其他的脏器,都是不要肉票就能买的。但这年头能沾点荤腥不容易,不要票价格要又不贵,大家还不得抢着买,因此这些都得早早去菜市场排队才能买得到。
但他们工作日都要上班,五六点就去单位了,哪有时间去菜市场排队,所以只有休息日,林静才能吃到诸如猪骨头汤、爆炒肥肠的、辣炒猪心等,唔,后两样因为她生理期,这周是没指望了,只能期待下周。
吃完饭,两人开工干活。
今天太阳好,林静让纪明钧帮着把缝纫机搬到了院子里,晒着太阳继续给他做衬衣。纪明钧则找人借了套木工工具,还搞了块木头回来,打算做相框。
相框当然不是挂林静那张演出照的,纪明钧倒是想挂,但她坚决不答应,无奈只好将照片珍藏衣柜深处。
纪明钧今天要做的相框,是挂他们结婚照的。
因为照相馆生意火爆,所以他们等了半个月,才拿到领证那天拍的结婚照。
纪明钧让照相馆的师傅洗了好几张出来,小中大都有,他打算抽空去买个相册,到时候一起装起来。另外还有一张特大号的,适合挂在床头,相框就是为这张照片做的。
于是两人一个踩缝纫机,一个敲敲打打,画面还挺和谐。
不过院子里不止他们两个人,陈副营长也在,他今天休息,站在旁边给纪明钧出主意,时不时搭把手。
陈茹则坐在林静身边织围巾,她以前没织过围巾,这次也是突发奇想,要赶在过年前织一条送给王营长当新年礼物。
林静囧,现在离过年还有三个多月。
陈茹不好意思地说:“我手笨,怕织错,所以想早点开始。”
林静手指灵活,打小针线活学得就快,进制衣厂也是,别的学徒工半年了还只会钉扣子,她两个月就能上缝纫机。参加工作才一年半,她干活已经不输那些熟练工,经过她手的衣服,残次品很少。
因此,林静其实不太能明白陈茹的担心,织围巾又不需要多复杂的针法,她闭着眼睛半个月也能做完。
但等陈茹织起来,林静理解她提前半个月开始准备的原因了,是得早一点,不然时间不够啊!
才半个下午,陈茹就错了三次!关键是她当时还没发现,往下织了好几排,看花纹不对想起问林静,然后林静拆,拆完她再重新织。
到第三次的时候,林静不做衣服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陈茹,看见她针法不对就提醒一句。最后一个下午结束,陈茹围巾织了三分之一,林静的衣服……行吧,也做了快一半,顺利的话下周肯定能完工。
纪明钧的相框也做好了,方方正正的,四周还有花纹,当然是很简单的那种,复杂的他也搞不出来,毕竟不是专业木工。
但林静觉得这也很厉害了,她摸着相框光滑的边缘问:“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纪明钧想了想问:“生孩子?”
林静咯咯笑起来,问:“现在就能把照片挂起来了吗?”
“过段时间吧,我改天弄点油漆回来刷一层,完了晾一段时间再挂。”纪明钧说。
“还要刷油漆?”
“四边刷一层,你想刷什么颜色的漆?”
林静想了想说:“白色吧,我们家墙壁是白色的。”
纪明钧没意见,说:“那就白色。”
……
都说饱暖思那啥,纪明钧忍了一星期,吃完晚饭就带着林静到床上去了。按他的话,看在她前几天生理期的份上,她欠他那三天就不用还了,他也不打算索要利息,所以最后一天她必须好好补偿他!
但林静也成长了,很光棍地说:“没事啊,还就还嘛,利息你照算。”反正她债多不压身,已经无所畏惧!
纪明钧:“……”
不过考虑到她的身体,两人也没闹多久,十点前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林静没让纪明钧送她去上班,她一个人可以,挥挥手就骑着车出发了。
踩着点到工位,刚坐下林静就听见刘菊芬问:“你听说了吗?”
“什么?”林静摘下背包放到缝纫机台面上问。
刘菊芬抬起下巴冲前面努了努嘴:“就那位,之前不总炫耀自己找了个营长吗?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林静抬头看了眼,方亚兰工位空着,她今天没来上班。
“她找的那个营长是个鳏夫!”虽然竭力克制,但通过刘菊芬红光满面的脸,是个人都能看出她有多激动,“而且那人不但是二婚头,还带着三个娃呐!”
听刘菊芬前半句话的时候,林静就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只是一时没想起来哪不对。等听完后半句,林静反应过来了,带着三个娃,还通过联谊会处上对象的营长,不是七栋那位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