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有点口渴,两人准备买饮料喝,架子上的饮料五花八门,除了矿泉水北冰洋还有崂山可乐,汾煌可乐,骆窈以前听都没听过。
“小香槟?你们这儿还卖酒啊?”
一旁的服务员解释道:“不是真的香槟,和果汁一样的,小孩儿都能喝。”
涂涵珺也没喝过,撺掇骆窈:“买两瓶尝尝?”
“成啊。”
她还能比不过小孩儿?
事实证明,这具身体真的不能喝酒,这么低的度数都能醉也是没谁了。涂涵珺也没想到她酒量这么差,担心地问:“窈窈?难受吗?”
“没事儿。”只是比较晕,还能思考。
“我送你回家吧?”
“咋了这是?醉啦?”送走一帮哥们儿的温海洋回到店里,看见骆窈这副模样有些不可思议,“我店里也没卖酒啊!”
“喝了一瓶小香槟。”涂涵珺说。
说起来量也不少。
“就这?”温海洋都无语了,对骆窈竖起大拇指,“您可真行。”
好在没醉糊涂,涂涵珺送她到家属院,正好在门口碰到提前下班的纪亭衍。
“窈窈?”
“她喝酒了,估计有点不舒服。”涂涵珺解释。
小姑娘眼皮耷拉着,焦距时有时无,脸颊酡红一片,还笑着和他打招呼:“阿衍哥?你不加班啦?”
声音黏黏糊糊,纪亭衍深吸一口气,伸手把人接过来,道:“谢谢你送她回来。”
“不客气不客气。”涂涵珺还有些不好意思呢,毕竟是她撺掇骆窈买小香槟的。
许是闻到了熟悉的气息,骆窈还崩着的那根弦骤然放松下来,脑袋和眼神一样迷迷糊糊,往纪亭衍怀里钻。
纪亭衍抓住她乱摸的手,清了清发紧的嗓子,低声带哄:“坐后车座……”
后面的话骆窈没有听清,抬起头面露疑惑。
车?什么车?她眯起眼睛看着纪亭衍。
嗯,我男朋友很帅,然后嫣然一笑:“阿衍哥,你也喝酒了?”
脸好红。
不对。过了几秒她又自我否定。
阿衍哥酒量好,都不脸红的。
想到这儿,骆窈下巴靠在他胸膛上,有些失望地喃喃自语:“好想看……”
纪亭衍低下头:“什么?”
骆窈闭上了眼。
好像看你喝醉后眼红脸红浑身都泛着红,然后被本能驱使却又不得不遏制时隐忍又挣扎的模样。
不对,这好像不是喝醉的反应。
酒醒以后,骆窈脑海里第一时间冒出来的就是这句话。
她对着天花板发呆半晌,然后裹着被子翻了个身,揉着太阳穴仔细回想。
“应该没有说出来吧?”
咬着唇又翻了个身,呈大字状自我反省。
“唉,我果然只能做个俗人。”
第52章 坏消息
喝饮料喝醉让骆窈有些郁闷, 倒不是不服气,只是她以前有几瓶藏酒,除了澳城那次个例, 更多时候喜欢一个人在家里放点音乐小酌一杯, 不失为一种乐趣。
偶尔想起来的爱好, 不碰则已,一碰还被勾出了瘾。
更何况滴酒不沾和滴酒不能沾完全是两码事, 这种一杯倒的体质算不得好事, 因此大半夜的,她偷偷爬起来从柜子里找出老爷子珍藏的二锅头。
酒虽不烈但度数高, 骆窈只倒出来薄薄一层瓶盖底, 还往杯子里兑了水。等喝到上头有醉意,感觉差不多了才又摸黑回去倒头便睡。
听到动静的薛翘翻了个身,困顿地掀开眼见骆窈睡得沉,便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等到一星期后老爷子拎起他那瓶二锅头叉着腰问众人:“谁啊!谁偷喝我的酒了?!”
薛翘第一时间看向骆窈,她正和薛峥抢遥控器,一副事不关己的状态。
老太太从屋里出来,拧着眉说:“哪个人会偷喝?说不定是你自己哪天喝了忘了。”
老爷子用食指和大拇指比了下高度的落差,说:“我记性好着呢!上回才到这儿。”
大概有好几公分的高度。
本来喝酒就被管着, 好不容易空了段时间可以尝两口, 居然有内贼偷喝!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太太轻哼:“行了, 别贼喊捉贼,你以前又不是没偷着喝过。”
有前科的老爷子这回可真是冤枉啊, 吹胡子瞪眼好半晌,才忍着气说:“我这次做个标记我!”
骆窈抬眉,偷偷缩了缩脖子,把遥控器还给薛峥。
等会儿还是自己去买一瓶吧。
……
新的专题节目一经播出受到了热烈的反响, 当然有好有坏,骆窈刚走进办公室就听见涂涵珺说:“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骆窈走到自己座位把包放下:“坏消息。”
涂涵珺指着桌上那堆信说:“坏消息是咱们又收到了几封投诉信。”
第一期刚播出没多久,他们组就收到过听众寄来的投诉信,准确的说不是听众,而是听众的家长。
好在言辞还算温和,只是表达了他们发现自家孩子在听这种节目内容时的惊讶和愤怒,甚至有人指名道姓地问实习主播骆窈——如果是你的父母发现你在听这些东西,他们会怎么想?
骆窈表示骆淑慧边听边做笔记。
早前跟她谈起这方面就满脸抗拒不假,但经过裴峻两兄弟的事件,尤其听了被裴杰侵犯坑害的那个姑娘的遭遇后,她便慢慢转换了心态。
科学频道的受众广,投诉的大多是孩子的家长或者家里有孩子的家长,第三期播出后情况更甚,现在这几封还算少的了。
骆窈拿过来看了看:“就两封?有进步啊。”
听到这话,一旁的乔芳被逗笑道:“还真是。”
在相关部门的支持和推进下,如今对于性卫生知识的节目、专题讲座、展览等宣传逐渐增多,大环境的影响下,谈性色变的观念要说完全消除那不可能,但单从他们组的反馈来看,已经有了初步的改善。
骆窈后来又去采访了一次吴则清,听闻他们节目收到了不少听众写来的咨询信件,吴教授主动提出合作,由她和她的同事们将这些咨询信件收集起来,针对性回复并定期整理成文章发表。
梁博新知道后很高兴,叮嘱骆窈她们在之后每一期节目的末尾都添上这些专业咨询渠道。
由此,科学频道的来信数量又有了一定的回落,但即使如此,两封投诉信的占比相较之前已是小巫见大巫了。
台里的规定,听众来信的意见和反馈要写进月工作总结,骆窈习惯每周一结最后整合,趁现在有时间便直接拆开信,还不忘记问:“那好消息呢?”
梁博新走进来说:“好消息是,你们的实习表现优秀,台里决定提前给你们发工作邀请。”
这是成功转正了啊!能涨工资!还有员工福利!
骆窈面露喜色,被抢了话头的涂涵珺敢怒不敢言地噘起嘴,梁博新眼风一扫,清嗓道:“正式手续得你们学校下文件了才能办,等到那会儿再高兴也来得及。”
离毕业只剩一个多月,工作分配的文件也就这两天的事了,骆窈和涂涵珺挤眉弄眼,表示下班后可以庆祝一下。
正好杨雯雯和李梅香也说要见一见,四个人碰头后找了家小餐馆吃饭。
五月的燕城已经有了初夏的影子,紫藤花像春天即将拉下的帷幕,做凋谢前最后的盛放。
杨雯雯和李梅香在不同的节目组实习,杨雯雯已经确定能留在燕城电视台,而李梅香却有些犹豫。
大一大二的暑假她曾在家乡电视台实习过,如今对方发来邀请,希望她毕业后可以到他们那儿工作。
“那你是怎么想的?”涂涵珺问,“放弃燕城电视台回家?”
她们其实也收到过外省几个单位的邀请,但骆窈和涂涵珺是本地人不考虑,杨雯雯暂时没打算回家乡,毕竟对于燕广乃至这个专业的所有学生来说,燕城电视台的工作机会来之不易,放弃实在有点可惜。
李梅香正是为此纠结:“主要我爸今年查出来身体有些毛病需要用钱,家乡那个单位给的待遇和福利比较好,能直接让我负责一档节目,如果留在燕城短期内肯定是做不到。”
“可留在燕城前景更好啊!”杨雯雯说。
“但台长以前帮了我很多,他亲自打电话说,我真不太好拒绝。”
这就是人情问题了,而且这话多少能听出些偏向,骆窈她们只道:“好歹是个省台,说起来不比燕台差,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你如果能在省台得到重用,又离家近,回去未尝不可。”
“你仔细考虑考虑吧,左右就这两天出通知,要是不想放弃学校的分配到时候再和省台联系。”
李梅香沉重地叹了口气:“再想想再想想。”
吃完晚饭几人各回各家,骆窈半路在百货大楼下车,揣着还热乎的工资打算买些东西。
算算日子,纪亭衍的生日也快到了。
……
王爷爷月初动了个小手术,如今出院回家,纪德平叫上纪亭衍和他一起去看望老人。
“小毛病而已,养两天就好了,你看他躺床上这些日子还胖了不少呢!”王奶奶一边说一边给他们准备茶水。
“不忙活。”纪德平起panpan身接过茶杯,又说,“也是我和阿衍最近都忙,我刚出差回来,否则还能帮上一帮。”
王奶奶笑着开口:“知道你们有这份心,但我好歹也生了几个孩子,儿子女儿各出一份力,手术没费什么麻烦。”
纪德平应和道:“您教得好,孩子们都孝顺。”
“是啊,我那外孙女还特意请假来看她姥爷呢,这不,到外头买菜去了,正好你和阿衍待会儿留下来吃饭。”
“不了不了。”纪德平推辞道,“阿衍还得回所里呢。”
几番拉锯之后,王奶奶只得作罢,看着纪亭衍说:“阿衍今年二十有七了吧?”
纪亭衍开口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