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花忍不住啧嘴,“你怎么又弄了这么多东西来。”
江秋月就“嗯”一下,“给您了,您就拿着。还有那些营养品都有保质期的,别放久了忘记吃,最后放坏了。”
杜春花嘀嘀咕咕着说江秋月浪费钱,江秋月也不和她吵嘴。
走的时候是江立业来送的。
等要上火车的时候,江秋月才和江立业说:“我回去就问你姐夫关于招兵的事,你在家等着就行,要是有消息了,我就给你打电话。”
江立业点头,“我知道了。姐,你路上小心。”
又看向陈红缨,“红缨姐再见。”
陈红缨冲着江立业笑了下,“你也回去吧,不用担心我们。”
回程的路途依旧很安稳,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
不过这次不是陈一海来接的她们,而是许从周亲自开了车过来。
江秋月一看见他就笑开了,等着他走过来后才说:“怎么是你亲自过来的,你今天不忙吗?”
许从周点头,“我这两天休假。”
江秋月就说:“那正好我们明天来市里一趟照相。”
许从周颔首。
有陈红缨在,他俩也没再继续多说。
许从周帮她们把东西提到车上放好,先送陈红缨回了文工团,才带着江秋月回去。
江秋月一进门,东西都还没全放下,就被许从周从后面一下子抱住了。
她有些微讶。
离开这小半个月,许从周同志好像一下子变得好热情啊。
江秋月放下手上的东西,在他的怀里转了个身,笑眯眯地仰头看他,“想我啦。”
许从周点头,抬手描摹了一下江秋月的眉眼,声音温醇:“特别想。”
回家就能听到这样一句话,江秋月不得不说自己被取悦了。
她干脆勾住了许从周的脖子,贴着他说:“我也特别想我们家许老师了,这些天没有许老师给我念书,我觉都没睡好。”
许从周的目光有一瞬间的灼热,手上的力道加重,“晚上就给你念。”
“好啊!”江秋月抬手摸了摸许从周的脸,“不过你现在该放我下来了,我身上穿的有点厚,出了好多汗,我想洗澡。”
许从周松了手,“厨房有热水,我去给你倒。”
“那就谢谢许老师啦。”
江秋月去找了干净的衣裳,彻彻底底泡了个澡后才觉得舒坦许多。
等到她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许从周已经把她刚刚带回来的东西都收拾妥当了,就连她换下来的衣裳也都被他收拾了,正在洗。
江秋月见状,又把浴室里面换下的里面的衣裳拿出来一并放下,坐在许从周的身边慢慢擦头发,一边和他说话。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怎么吃饭的?”
许从周就特别言简意赅,“还好,在部队食堂吃的。”
“食堂好吃吗?”江秋月撑着下巴看他。
许从周就说:“没你烧的好吃。”
“那等下想吃什么,我来做。”
许从周微微拧眉,“你不累吗?”
江秋月摇头,“还好,一路卧铺睡过来的,现在还感觉整个人在‘哐且哐且’的晃,我想多活动活动。”
许从周抿着唇,“你去休息,我等下去食堂打饭,不用你做。”
“我真不累。”江秋月好笑,“你觉得我还会在你面前委屈我自己吗?”
许从周想了下,“那我等下帮你。”
“好吧。”江秋月把头发擦到不滴水就甩开,然后把毛巾挂起来说:“走了这么久,家里也没什么菜,我先去双双家里看一下她,顺便问一下她家有没有什么菜,要是没有的话,我们就去副食品站看看,行吗?”
许从周沉默了。
几秒钟后,他说:“你一回来就去找她。”
“啊?”
江秋月愣了好一会儿,忽地就笑开了,“好吧,热情的许老师变成了酸溜溜的许醋缸,我看家里又不用买醋了。”
许从周唇线抿着,就这么看着江秋月,忽地无奈了,“你走后,她看见我就问你有没有打电话说什么时候回来,问你有没有在家受欺负。”
停了一下,许从周叹气,“她那个样子就像是随时都能撸起袖子为你打架和我不会照顾好你一样。”
许从周其实真的有点不太明白。
就他的认知里面,真的很少,甚至几乎没见过像江秋月和杨双双关系这么好的。
别的邻里就算平日里处的再好,也会你帮我我帮你,但多多少少也会有些小龃龉,可江秋月和杨双双一点也没有。
她们俩的关系比一般人家里的夫妻都要好,他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
他还觉得不止他,闫胜利也是这样想的。
前几天,闫胜利也开口问过他江秋月什么时候回来,他那时候还奇怪,随后才从闫胜利的回答中知道是杨双双让他过来问的。
用闫胜利的话就是:杨双双觉得他可能被她问烦了,怕他不和她说实话,所以让闫胜利来套套话。
许从周当时就:“……”
后来,闫胜利还问他,“我自己也想知道江秋月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许从周当时还没想明白闫胜利的意思,闫胜利又面无表情地说:“她天天在家念。”
许从周当时:“……”
回忆起这些,许从周还是没忍住有些酸。
可是江秋月一个人和他来这边,难得有交好的朋友,他也不能真的拦着,于是就酸溜溜地说:“那你早去早回。”
“知道啦。”江秋月更是笑个不停,随后侧身在他脸上亲一下,“醋溜溜的许老师真可爱。”
许从周轻咳了一声,继续闷头搓衣裳。
江秋月一路好心情的到了隔壁。
杨双双一见到她就冲了过来抱着她说:“月崽,我好想你啊。”
江秋月回抱了一下,又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我已经从我们家那位嘴里面知道了。”
“噗嗤——”
杨双双一下子没忍住趴在江秋月的肩膀笑开了,“他怎么和你说的?”
江秋月也笑,“还能怎么说,吃醋了。”
“哈哈哈哈哈……”杨双双爆笑,“你不知道,你刚走我就觉得一个人在这边呆着太无聊了,每天除了家里面的这点事儿就是看孩子,我急啊,我就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因为你和陈红缨这次回去不是有事吗,也没确定具体要呆多长的时间,你也不给我打电话,我就只能问他了,后来他大概被我问烦了,见到我就躲着走,我就只能让闫胜利去问,他现在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我觉得许从周可能会觉得我要和他抢老婆哈哈哈哈……”
“不是可能,我刚说过来看看你,顺便看你家有没有什么菜,我拿点回去,他就说我一回来就来看你。”江秋月也憋不住笑。
“我天,怪不得你说他醋呢!”杨双双忍不住拿肩膀撞了江秋月一下,“姐妹,你们现在感情越来越好了啊!”
江秋月一本正经撩了下头发,“那没办法。”
“对了,”江秋月想起来走之前和许从周说好的照相的事儿,就和杨双双说了,然后道:“我和他说好了是我们去照,明天就不叫你了。”
“啧啧啧……”杨双双摆摆手,“我也不想跟着过去吃狗粮,而且我要是跟着去的话,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你家那位能在心里暗杀我。”
杨双双取笑了一下就不再继续了,而是搭着江秋月的肩膀正经发问道:“你这次回去之后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儿吧?”
江秋月摇头,“没有,挺好的。”
接下来,江秋月大致讲了一下回去后的具体事情,然后也问杨双双道:“你呢,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啊……”杨双双摊手,“就每天围着家转悠,还有想你怎么还不回来,什么时候有消息。”
江秋月想起杨双双一开始的话,就说:“现在打电话不方便,要转接,说不定到时候还有人偷偷听,我想着很快就回来,也就没联系你。”
“我知道。”杨双双懒洋洋地靠着椅子,“我这不是感慨一下嘛,顺便怀念一下网络时代。”
又叹口气,杨双双继续道:“真想时间走快点,这样我们联系的时候就不会这么不方便了。”
江秋月觑她,“真到那个时候,我们就老了。”
“你不打击我会死啊!”杨双双拿着小孩儿的毛球砸了江秋月一下,“明知道我的字典里就没有‘老’这个字。”
“行行行,你最年轻最漂亮最美丽大方……”江秋月随口敷衍了句,想着家里还有个醋缸在等着她就说:“不聊了,许从周还在等我呢,你家有没有什么肉菜,其他的也行,给我拿点。”
“都在厨房放着呢,你想要什么自己拿吧。”杨双双和江秋月一起到厨房,让她自己看。
江秋月找了下,见除了有肉还有虾,就都拿了点,然后才回去。
进门的第一眼就见许从周在盯着门口。
江秋月看他这个样子就想笑,“怎么了,害怕我一去不回啊!”
许从周抿嘴轻咳了一下,弯腰提起地上装着衣裳的竹筐说:“我去淘衣裳。”
江秋月拦在门口不让他走,也不吭声,就这么笑吟吟地仰着下巴看他。
许从周:“……”
江秋月又拿指尖戳了戳他,“许!醋!缸!”
让开位置后,江秋月就看许从周略带僵硬的提着筐,像是在走正步一样走了出去。
她挑唇,哼着歌进屋烧饭。
晚上洗过澡后,江秋月就被许从周带到了床上,居高临下地笼罩着她。
他嗓音喑哑,“你说的不累。”
然后身体力行告诉她白天的打趣在晚上的时候都是会被找补回来的。
江秋月那么好的身体,也难得感觉有点累。
第二天,两人都起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