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月挑眉,“那些东西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好的,最起码要好几天呢,你确定这里足够安全吗?”
“那还是算了。”梁虎说着就要继续收拾药材。
江秋月跟着看了看梁虎找出来的那些药材,很快心里就有数了。
没多久,墙就被砸通,就露出了墙后面的真面目。
江秋月借着燃起的火把注意到这是一条看不见头的通道,四周内壁的泥土都干燥了,不像是新挖的。
她侧眸看了一眼梁虎几个,实在没想到他们居然还能藏挺长时间,就连许从周之前查他们都没查出来什么。
梁虎他们背后肯定还有人,江秋月有些迟疑是现在就动手收拾了他们,还是再等一等,看看他们到底要带她去哪儿。
梁虎已经把药材收拾好了,见状就催着赶紧走。
江秋月就说:“你这条密道看着隐秘,但只要部队追过来,肯定能发现这里,你不怕部队追上来吗?”
梁虎“呵”了一声,“那也得部队能追的过来。”
江秋月就说:“你未免也太自大了,部队那么多人,就算你这里地形再复杂也能给你推平了。”
“费什么话,赶紧走。” 梁虎不愉,“就算部队有能耐追上来又怎样,那会儿老子早就跑了,他们还能跑出国抓我不成!”
江秋月皱眉,果然和国外的人有关系。
江秋月借着火光看了一下手表,她跟着周婶子过来的时候是十点左右,现在都十一点多了。
江秋月想着家里面的斯颐还有许从周,江秋月实在怕他们担心,就问道:“你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一个部队绝对不会找到的地方。”梁虎见江秋月一直不动,就过来推她,嘴上还说道:“你该不会怕了吧,刚才看你在上面那样,我还以为你胆子多大呢!”
江秋月就说:“我不是胆子大,我只是不想陪你们玩儿了。”
“什么?”梁虎觉得自己没听明白,忍不住掏了掏耳朵,“你刚才说啥?”
回应梁虎的是骤然出现的一片绿色,他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倏然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紧紧裹住,动都动不了。
不止梁虎,其他人也是一样。
江秋月看着眼前的几个绿色的大茧子,想到之前梁虎在屋里各种威胁她,而且还是那种暗含性的威胁,心里的那口气就不顺。
但梁虎这一行背后肯定牵涉到很多的人,必然要上报给部队继续追查,她就算要收拾他们,也不能在这几人身上留下明显的痕迹。
但不出这口气,她心里也不舒坦。
想了下,江秋月再次催动异能,已经裹成茧子藤曼如同活物一般抽动,很快就将除了彭明菊的那个茧子都团成了一个个圆滚滚的草球,然后用藤曼带着这些球在密道上下左右来回地弹动,就当踢皮球了。
“咚!咚!咚!”
在这样的bgm下,江秋月开始在那堆药材里面挑挑拣拣,随便配了一副能让人头晕眼花,精神不振,眩晕呕吐的药。
她这才收回异能,把梁虎几个人放下来。
被迫全身蜷缩捆在一起当球的梁虎几个在密道里面上窜下跳,滚来滚去,加上里面又呼吸不畅,早就晕头转向,一落地就瘫软着起不来,两眼发直,口吐白沫。
江秋月有些嫌弃地揉了揉鼻子,接着又把刚刚配好的药点火烧了起来。
药烟很快在屋里面弥漫,梁虎几个人更加的精神恍惚起来。
江秋月也把困着彭明菊的那个茧子撤了,本来也有些晕乎乎的她闻到药烟味道的后也跟着晕了起来。
这药反正也不会伤到彭明菊肚子里的孩子,让她受受罪也是应该的。
等见差不多了,江秋月就去找绳子,准备将这几人都捆起来。
谁知道她才刚一有动作,就听见外面的院子好像有其他的动静。
要不是她的五感灵敏,还不一定能发现。
江秋月瞬间紧绷了起来,肃着脸慢吞吞靠近地窖门口。
很快,合紧的木板被缓缓推开,露出来一双修长又熟悉的双手。
江秋月瞬间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轻喊了声,“许从周?”
那双手原本小心翼翼的动作眨眼间变得非常迅捷,许从周一秒直接甩开手上的地窖门板,掐住了江秋月的腰,将她整个人从里面搂了出来。
真的是他!
四目相对,江秋月没想到许从周居然这个时候能找过来,一时间都不知道要作什么反应了,只顾着看着他笑。
许从周却第一时间拉着她上下检查了一番,才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放心吧。”江秋月摇头,见许从周扶着他的手都在抖,眼睛也有些红,忍不住抱了一下他,“我真的没事儿,一点伤都没受。”
“对了,你怎么来了啊?”江秋月又没忍住问道。
“听说你出事了,来找你。”许从周托着江秋月脑袋的手用力揉了揉。
自接到杨双双的电话后,许从周就一直揪着心。
等带人到了彭明菊家里,找到被关在柜子里面的周婶子和钱学文,听到他们的讲述后,心就一直在扑腾着,半点都不敢放松。
哪怕路上的时候闫胜利还悄声安慰他说江秋月连末世都呆过,肯定不会有事,他也依旧放不下心。
直到这一刻,见到江秋月好好的,他才恍然自己身上早就湿透。
索性她现在又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了,她没事。
许从周这才觉得一颗吊着的心重新回到肚子里。
稍稍平复了下心情,许从周知道这时候不是谈感情的好时机,就抓紧问道:“你真的没事?”
江秋月点头,“我真的没事。”
又见到他身后的闫胜利以及其他人,忍不住好奇道:“你们怎么都来了?”
这才中午,就算发现她不在,也不一定就反应这么快吧。
许从周这才解释了一下经过,然后问道:“周婶子说梁虎把你带走了,我是在屋里找到你留下来的药材种子,以为是你给我留的信号,一路找过来的,梁虎他们呢?是不是已经跑了?”
江秋月也没想到居然还是杨双双发现的不对劲,她留下药材种子是因为不知道梁虎他们到底要带她去哪儿,怕自己到时候回来找不到路,以防万一。
但刚才她又变卦了,原本还想着肯定用不上了,没料到竟然还帮了许从周他们一把。
不过这会儿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就往地窖里指了一下,“梁虎他们在那儿呢。”
闫胜利他们立马就靠了上来,准备下去。
地窖里面除了有梁虎那几个小混混,可还有大量的药烟,现在还在往外冒呢。
江秋月连忙就说:“等一下!”
可惜在她喊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人踏进去了,闻言也没退回来,而是原地站定,好奇道:“嫂子,怎么了?我怎么从这儿好像看见梁虎他们都躺在地上啊?他们这是怎么了?”
江秋月扶额,果然,下一秒就有人说:“我怎么觉得我有点晕啊?”
“我也是,我还觉得有点想吐。”
“我也有点。”
许从周立刻去看江秋月,江秋月又推了他一下,“赶紧把你的战友们拽回来,地窖里都是药烟,闻久了就和那里面的那堆一样了。”
边上的几个如梦初醒,赶紧过去把已经踏进去的那几个拽了回来。
那几个已经晕晕乎乎的了,对着其他人说:“我怎么觉得我现在跟喝大了一样,看人都带重影的。”
其他人连忙按着他们坐下,紧张地看着江秋月道:“嫂子,他们这是怎么了?”
江秋月就说:“没事儿,就吸了点药烟,等会儿就好了。”
随后,又解释了下今天的事,略过了她用异能把梁虎几个当皮球拍的过程,全部解释成她借梁虎收拾药材的时候顺手偷摸配了副现在的药,把梁虎他们给撂倒了。
顺便还给自己刚刚显示异能拍皮球的事情打了个补丁说:“这药还有一个后遗症,就是闻久了容易出现幻觉,他们等会儿醒来后大概就会有这个症状,不过不影响什么,你们该问话还是可以问的。”
在场的人纷纷沉默了下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江秋月聪明又厉害,还是该说当医生的凶猛。
不过幸好她没事,不然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呢。
许从周捏了捏江秋月的手说:“做的不错。”
江秋月笑笑,勾了勾许从周的掌心。这才对着他们说:“再通通风,等药烟散了你们就可以进去了。”
后面一波安排周婶子他们的也好了。
周婶子看着和许从周他们站一起的江秋月,眼泪又出来了。
她颠着脚快步跑过来拉着江秋月的手说:“你没事吧?梁虎他们那群混蛋没欺负你吧?”
江秋月摇头,又解释了一遍自己用药材把其他人撂倒了的事。
周婶子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说:“还好还好,还好你懂这些。”
随后又恨很地骂道:“活该,这群混蛋,就该给拉出去枪毙!”
江秋月拍了拍周婶子的肩膀,顺手又给她把了把脉,又捏了捏钱学文的脉搏,说:“你别太激动了,现在人没事是最重要的,你先跟着其他人带着学文回去歇着吧,他今天也吓到了,你按照我以前给你开过的安神的方子给他吃两天,这两天再多陪陪他。”
周婶子点头,张张嘴原本还想问彭明菊怎么样了,但又念及她今天干的事情,最终叹了口气,决心再也不管她了,拉着钱学文跟着其他人走了。
这时候,地窖里面的烟也散尽了。
外面的闫胜利他们就自发站起来往地窖走,还拦住了许从周,说:“你就别下去了,就留在上面陪陪嫂子吧。”
院子里面的人散了个干净,许从周在同一时刻揽住了江秋月的腰,将她狠狠地扣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自认自己这些年风风雨雨也见过不少了,即便自己几度在战场上与死神擦肩而过,都没有今天接到杨双双的电话说江秋月可能出事的那一刻紧张和害怕。
“你吓死我了你!”他贴着江秋月的耳侧轻蹭,嗓音带着嘶哑。
江秋月拍着许从周的后背轻声安抚他,同时无比庆幸自己没有自作主张跟着梁虎他们走一趟。
不然,许从周这家伙要是一直找不到她,不知道要害怕成什么样。
“我没事了。”她顺着许从周的后背,“再说你知道我的啊,我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有事呢,放心啦。”
许从周不语,但是抱着江秋月的胳膊却更加用力的几分。
江秋月也不再劝他,任由他一直抱着。
下到地窖里面收拾残局的一行人已经完成了,只是想到上面那两个,他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才撺掇着闫胜利道:“闫团,你和许团长的关系好,要不然,你先上去看看他俩到底在干啥?听说许团长和嫂子的感情很好,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抱一块,亲一块,要是我们贸然上去,撞见他俩这样,那多不合适啊,对吧?”
闫胜利一个冷眼扫过去,“密道摸清楚了?”
出注意的人摸了下鼻子,“我刚看了下,里面太四通八达了,就我们几个一时半会儿肯定摸不清楚啊。”
闫胜利说:“摸不清楚也要摸,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