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她需要药。”谈明月握住季寻真的手。
【你不会要替她找药吧……你都伤成这样了。】品真剑担忧道,【直接叫医官来就是了,仙盟什么好药没有?】
谈明月摇头,“来不及了,方才那人拖延了治疗时间,须得最好的药物,替她运入灵根,充沛仙力才行。”
【你说你要替她运灵根?!!】品真剑不可思议地瞪大了不存在的眼睛。
【不是吧不是吧,小明月,你知道灵根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怎么可能随随便便……】
“有一物可行。”谈明月冷静道。
冷静得可怕,“九天凝露丸。”
孤灯宫接近圣品的神品药物,孤灯宫最为珍贵的宝物。
【薄花蓉又不喜欢你,她肯定不会借给你的啊……】品真剑理所应当地说道。
“谁说我要借?”谈明月闭目,一身雪色道袍瞬间覆盖周身,下摆浮动的三块碎月熠熠生辉。
他的玄色腰带上,绣着一柄剑,这是碎月剑道对执剑者最高的褒奖,象征着永远的刚正与不阿。
然而今天,他要为一个人破戒。
作者有话说:
品真剑:啧啧啧,把喜欢你的人都抓起来,全天下也只有谈明月这么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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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谈老板
谈明月看向自己腰带上那一柄小剑,以手运力,大拇指往上摩挲。
顷刻间,小剑的纹饰消弭于无。
“品真剑,走吧。”谈明月的声音无悲无喜。
…………………………
他走后,小天道才战战兢兢地出了来,好大的压迫力啊……
【阿真,小天道好害怕……呜呜呜呜……】这两天是它先醒了来,醒了之后,它目睹了异常残忍的一幕。
原本看守季寻真的神官好好的,就在那天晚上,有一物忽然咬了他一口。
他抱怨着好疼好疼,然后就在小天道的注视下,活生生被那东西吸成了一块人皮。
待那神官再次膨胀成人形之际,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
它不敢哭,甚至动都不敢动。
生怕它冒出动静,那个坏东西会发现它,然后强行将它带离阿真的身边。
它眼睁睁地看着坏东西赶走了原本仙盟派给阿真的医官,然后守着阿真,残忍地看她虚弱而死。
小天道不由向天祈祷:
大天道们,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快点发现吧……快点发现小天道走失了呀……
小天道在心底乞求,它知道大天道们一直都很忙的,真正九重天的一天,等于下界的十年。大天道们常常忙于其他事务,几个月不回家也是常有的。
它出事的时候,大天道们已经去各境忙去了,按照约定,至少三个月才会回来。
三个月……九百年……
玩个龟龟。
【求求了,求求来个人,无论他是谁,小天道这辈子都会感激他的!】
正当小天道如是想之时,它感受到了一阵铺天盖地而来的威压,一股强烈的倦意席卷而来……它又……好想好想睡觉。
它强自打气精神,小小的天道一定要撑过这阵威压,一定要保护好阿真!
没想到来人竟是谈明月!
这只小崽崽虽是衣冠不整,但不掩那明烈俊美的形象。或许平日里那声道袍压抑了他的好样貌,此番只着深衣,长发披肩,倔强神色里竟有两分亦正亦邪的狠厉。
当真称得上上天入地也难得一见的俊俏儿郎。
【天啦……谈明月……就是你啦!】小天道恨不得上去蹭蹭他,虽然他看起来有点子可怕,而且一靠近他,小天道就感觉到好不舒服,不过,【谈明月,你真好,你对真真是最好的!】
小天道努力克服谈明月带给它的不适感,只要对阿真好的,小天道都觉得他好。
这个谈明月,倒不是小天道记忆里那个温吞性子的前夫哥,他——
这样好像还有点帅。
嗯,谈明月,可以处。
小天道同意啦。
………………………………
谈明月赶走了那个大坏蛋,又离开取药去了,小天道又回到了孤孤单单的一天道。
【赶紧来赶紧来赶紧来!】小天道紧贴季寻真的手腕,察觉到季寻真的脉搏一点点弱了下去。
【求求你了,谈明月,前夫哥,你早点来,我把阿真嫁你第二次!】小天道浑身绷紧了,还不知不觉把季寻真给卖了。
谈明月走的时候,天色还早。
他回来之时,以至半下午了。
脚踏品真剑,左手捂着汩汩流血的腹部,右手紧握着偷来的小盒子——
【谈明月!!!】小天道惊喜地大喝一声,激动得忍不住嘤嘤哭了出来。
谈明月从品真剑上下来,一步步跌跌撞撞走到季寻真床边,品真剑横过来想扶他,被他推了开去。
“季姑娘,药来了。”他半跪下来,用沾满自己鲜血的左手哆哆嗦嗦地开锁。
那是个上清界最为珍贵的凤凰木雕刻成的小盒子,八边形配上四只小脚,上面的花纹质地繁复,印刻着孤灯宫的绝密咒文。
谈明月忍受着巨大的反噬,嘴里念念有词,终以碎月剑道的清正法术破之。
盒子啪嗒一声打开,锦布上躺着一粒小小的玉质药丸。
他赶紧取出,一手扶起季寻真的脑袋,将药丸喂给她。
此时季寻真别说吞咽了,连含住药丸的力气也没有。
“季姑娘,季姑娘,吞下去。”他笨拙地往她嘴里塞,可怎么塞,也塞不进去。
眼看着季寻真的气息一点点凉了下去,“冒犯了。”
他将药丸放进嘴里,缓缓低头,启开贝齿,尝试性的探入。
药丸是要慢慢推入的,他脸上的、手上的血污,沾染到了她洁白的脸上,有一种残破不全的,缺憾性的美。
他捧着她的脑袋,右手垫在她的后脑勺,一点一点深入这个吻。
即使那药丸已经推入了喉中,依旧不曾停歇。
谈明月一辈子,践行着真与正,乃全天下修士的楷模。
可这一刻,他破了戒,犯了错,血污沾满了双手,他心甘情愿地为她沉沦至此。
浴火由心中点燃,他不断地、急切地、全心全意地吻着她,从嘴唇、到下巴、到脖颈……
就在这时候后,他猛然地察觉到了一道视线。
缓缓抬头,一只千纸鹤正怔然对着他。
他心中了然,这哪里是普通千纸鹤,放眼全天下,哪里再找得到一只把自己灵力运进去这样多的千纸鹤。
若是有心人偷了这只千纸鹤,那这人十分之一的功力便白白折损。
定是自己怀里这人对这只千纸鹤的主人异常重要,他才会下这样的血本。
谈明月心中一哂,盯着那只千纸鹤,暗自运力与之较劲,“她是我的。”
他宏大的内力将之禁锢起来,逃脱不出去,白白看着他再次俯下身——
耳鬓厮磨,情丝缠绕。
抓心挠肝、摧神毁情。
她是他的,他要这只千纸鹤的主人,好好看着——
好好记住。
小天道:【……】
它想它错怪越不惊小崽崽了,越不惊小崽崽亲阿真的时候,可比这只谈崽温柔多了。
也不知折腾了多久,谈明月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她苍白的小脸蛋都被他的鲜血染得半边脸全是了。
手指,一点点触碰那瓷白的肌肤。
他运了法力,手指刮过的地方,血污不见、光洁如新。
“季姑娘,犯偷窃一罪,在下并不后悔。”谈明月垂下眼眸,眼底有温柔划过。
“季姑娘,在下告辞了。”
他的手指划过的最后一个地方,是他一直在流血的腹部。他中了孤灯宫的机关,连皮带肉割碎了他的腰腹,不能轻易修复,只得暂时隐藏伤口和血迹。
他站起身来,他要去领罚了。
他罚了一辈子的人,这是第一次他自己去领罚。
他心甘情愿。依誮
谈明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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