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抬头看去,但见半天云的电闪雷鸣之中盘着一条张牙舞爪的五爪金龙。
陈阿牛看着天上的黄河龙王道:“想必你就是黄河龙王吧?”
“不错,本王也算让你死个明白了。”
陈阿牛笑道:“黄河龙王,你想杀我,你就放马过来,我陈阿牛既然敢要你儿子的小命,就不怕你来找我的麻烦!”
“你……你叫什么名字?”
“陈阿牛。”
“你就是陈阿牛?”
“对呀,怎么了,你想要我的命你就来!”陈阿牛将手中的驭尸幡往胸口一横。
“你……你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
“驭尸幡!”
那黄河龙王一听“驭尸幡”三个字,当下一个蜿蜒,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阿牛站在黄河边上,高声叫道:“黄河龙王,你不把那个九头虫交出来,我陈阿牛就不和你善罢甘休!”
然而,无论陈阿牛怎么喊,再也没有回音。
晓莹问道:“阿牛,接下来怎么办?”
陈阿牛想了想,对这晓莹姐妹七人和匏瓜娃们,还有胡蓓儿、阮香玉,恭恭敬敬的道:“你们都是我的亲人,但是因为我的鲁莽和任性妄为,给大家带来了许多的麻烦,六弟的身体刚刚恢复,二弟直到现在生活还不能自理;也是因为我,导致七位姐姐的家园被妖魔占据,这些都是我的错。”说罢,陈阿牛一把跪在众人面前。
所有的人都是一惊:“阿牛(阿牛哥)你这是做什么?”
晓莹和老大抢过来搀扶陈阿牛。
陈阿牛道:“不,你们都不要扶我,现在我的心理真的真的很后悔。这女娲灭世,和我有什么关系?凭着咱们的本事,咱们将盘丝岭和黄花观一占,就算天下都是僵尸的世界,都是死人的世界,也和咱们没有关系,可是我……”说到这里,陈阿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抽噎了起来:“可是我非要去充大脑壳,非要去十大邪神碰一碰,才落得个武功法力尽废的后果。如今到了这风陵渡口,我还是死性不改,还去管别人的闲事,这些妖魔要吃孩子,与我什么关系,他们吃他们的,我过我的日子,好好的保住这条小命也就是了,还去惹是生非,带来的结果是什么?不仅没有救下这里的百姓,反而害了更多的人,我……这个世上,做一个好人就这么的难吗?”
说到这里,陈阿牛已经泣不成声,一把跪倒在地上,号啕痛哭起来。
他一面哭,一面接着道:“我累了,我真的已经累了。我也没有能耐再管任何事了,从今天开始,我陈阿牛和你们一刀两断,再也不要往来了,咱们也只当从来没有认识过!”
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没有吃惊,因为他们都想到了,陈阿牛这是再宣泄再他胸中积压已久的情绪。
晓莹问道:“阿牛,你说咱们不要在往来了,那我的盘丝洞怎么办?我们现在离开你这里,可是连个去处也没有啊。”
老大还不急开口,老三抢道:“晓莹姐姐,你们只是无家可归,但是至少姐妹们都还一个不少,可是我们兄弟呢?老二现在这个鬼样子,我们怎么办?”
阮香玉举着河图洛书道:“阿牛,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你却要赶大家走,你这是半途而废啊!”
陈阿牛问道:“我不半途而废能怎么办?邪神来了,怎么对付?”
阮香玉道:“不是有河图洛书吗?他们找不到你的。”
陈阿牛道:“方才那个黄河龙王说要给我来个身死魂灭,为什么一听我的名字,一看驭尸幡就走了?我已经暴露了,你们快走吧,要不了多久,这里将会开启灭世的第一劫。”
老大道:“阿牛哥,说来说去,你还是没有将我们当做你的家人看待。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来就来吧,无非咱们就是都死在这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晓莹道:“老大说得有道理。”
“好!说的好!这位小哥颇有侠义之风啊!”
众人循声看去,但见一个道人,道袍邋遢,手持拂尘,一瘸一拐的从他们身后的树林中走了出来。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提高了警惕。
晓莹将手中的长剑一横,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那道人哈哈大笑道:“贫道是来取你们性命之人!”
老四一听这话,大叫一声:“老子正有火气没有地方发,你还敢口出狂言,谁要谁的命,那还得走着瞧!”说罢,老四双手同时伸出,放出熊熊烈火,直向那道人烧去。
那道人微微一笑,将道袍的衣袖一展,老四的火焰全部被他收了进去:“就凭这点道行,也敢说‘谁要谁的命,那还得走着瞧’?”言罢,将手一挥:“来吧!”
老四立刻犹如断了线的风筝,径直向那道人的袖中钻去。
随即没了踪影。
立刻,所有的人都是一惊,老大喊道:“兄弟们,邪神来了,大家伙一起上,先灭了他再说!”
陈阿牛高声叫道:“都住手!”
此时此刻,已经没人再听他的话了。
就是阮香玉也露出了厉鬼的本相,胡蓓儿也操起了峨嵋刺,同晓莹七姐妹和匏瓜娃们一起冲向那道人。
这是要亡命一搏了!
那道人面不改色的原地坐下,将手中的拂尘往胳臂肘上一搭,冲向他的,无论是hi蜘蛛姐妹还是匏瓜娃,或者是如昂相遇、胡蓓儿,都瞬息之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牵制住了。
都发出哀嚎之声,动弹不得。
陈阿牛将驭尸幡往空中一抛,念起了咒语。
“咣当”一声。
驭尸幡犹如一杆普通的旗幡,掉落地上。
陈阿牛一看驭尸幡竟然毫无用处,知道自己的大限就在眼前,“噗通”一声,跪倒在那道人的面前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陈阿牛服了,请大仙放了他们,要杀要剐,任由大仙处置。”
“哈哈,”那道人狂妄的笑道:“斩草除根,鸡犬不留,贫道怎么会给自己留下隐患呢?”说罢,他再次挥动拂尘,只听“嗖”的一声,所有的人在一片惊叫之声中瞬间都不见了。
此时此刻,黄河边上只剩下那邋遢道人、陈阿牛和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