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夫说:“你上次采的地黄挺好,脱手了吗?”
杨玥:“没”
吴大夫:“给我两成吧”。
“好”。
吴大夫又说:“小姑娘,我看你走路脚步轻盈,想必是练武的,若是采到野山参,跟我换如何?我有一朋友需要,放心,按市价换”。
看来这个吴大夫很不一般,不像个下放劳改的,杨玥说:“好,只是我没见过野山参,只看过图片,找到没那么容易,我得到一些天麻,不知您有没有兴趣?”。
吴大夫脸微动,说:“野山参找不到也无妨,这东西能不能得这是要看运气,天麻我看看”。
杨玥把三分之二的天麻拿出来,吴大夫都收了。
送走陈伟军和吴大夫后,杨玥心想,这吴大夫很不一般,想来杨奶奶的病真没危险了,假若她用好药材跟他换入门的医书,不知他愿不愿意?
中午,杨玥多做了饭,留给杨凌石,
杨凌石抓药回来,她把药按吴大夫交代煎了,然后给杨奶奶喂下去。
陈伟军和禾叔婆两人又转回来,等杨奶奶醒来。
药喝下半个小时,杨奶奶醒来,所有人都松口气。
杨奶奶醒来,浑身无力,全身难受,她软绵绵地问杨玥:“我这是怎么了,和我说实话”。
杨玥把吴大夫的话说一遍,杨奶奶明白了,自己昨天兴奋过头,病了。
禾叔婆喂她半碗白粥,然后又睡了。
杨奶奶既然没事了,杨玥便让陈伟军回去:“姐夫回去和大姐说不用担心,让她好好养身体,我们会照好阿奶的”。
自己留这里也不会照顾人,陈伟军说:“那我回去了,有什么事叫人去告诉我”。
“好”。
杨玥安抚一下两个最小的孩子,让他们在外间睡午觉,杨奶奶病了,家里的事落她身上,早上和中午吃的都是草草应付了事,早上没挑水,先从挑水开始。
傍晚,杨奶奶睡醒,有点精神了,这次能喝下一整碗小米粥,几个小孩也不再惶惶不安。
天黑后,有几人提东西上门来探望,杨玥谢过,把东西收下。
次日早上,杨奶奶能自己坐起来。
上午,小院迎来意想不到的人,杨壮山!
杨壮山身体挺直,背着药箱,提着一个布袋,看起来还相当健壮,杨玥开门见是他,没让他进来的意思:“山爷爷有事?”。
杨壮山脸色相当不好,走上前,杨玥只好侧开,让他进门。
杨壮山在院中间停下来,问杨玥:“你奶奶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
杨玥:“醒了,还好,大夫说要好好养”。
杨壮山似乎松了口气,说:“之前我家孽子接错云峰的腿骨,我不知道,现在来给他看看”。
杨玥一直注意他神情,说的话不像是假的,但又怎样?
她说:“不用看了,云峰腿快好了,有天晚上来了个老神仙来帮他正骨”。
杨壮山脸色好看了一些,说:“那我回去了,你和你奶奶说,等她好了,我让孽子来请罪”,说完大步走出去了。
看样子杨凌芝做的事,杨壮山真不知道,这些麻烦事等杨奶奶好了再应付。
小炜小跑出来:“二姑,太婆叫你”。
杨玥进屋里,杨奶奶半躺着,问杨玥:“你山爷爷来了?我生病你直接叫人去请吴大夫了,怎么回事?”,一般来说,会去请杨凌芝。
杨玥把和杨云峰说的借口说了。
杨奶奶听完,愣了一会,自语:“杨凌芝这是为什么?”。
尽管对老神仙的事有疑虑,但杨奶奶选择相信自己孙女的话,还好小峰的腿没瘸,杨奶奶有些后怕。
杨玥:“没结过仇,无非是利”,两家不仅没结过仇,杨爷爷对杨凌芝他爹还有过恩。
杨奶奶叹一口气。
杨奶奶病倒后,杨玥成了家里主事,拿东西回家就很方便了,大清早出去,找个地方练锻体术,到时间了,背一个背篓回去,当是从公社回来。
杨凌光倒了,做饭倒不用像以前那样小心。
她找个时间把收回来的姜洗了切片晒上,等晒干了寄去农场。
杨云峰管着孩子,禾叔婆有时过来帮忙,杨玥倒没有从早忙到晚,只是每天不能再练轻身法和太极拳,看医书,学习的时间也少了些,她无比希望杨奶奶快点好起来。
三天后,陈伟军接吴大夫来复诊。
把过脉后,吴大夫说:“没多大事了,我开新药方,这方子吃六天,吃完后,还没什么力气,那不要紧,吃食上精细些,慢慢调养,力气慢慢回来,记住,不可做太多事,不能太操心”。
“多谢大夫了”。
杨奶奶生病这几天也怕了,几个孩子都这么小,她要真走了,孩子们怎么办,要是小玥一人扛起来,那不耽误她一生,还是听大夫的话,把身体养好。
天太冷,不适合老太太养病,整天烧炕也不太好,杨玥想了很多方法,从中挑出一个,在炕尾前面空的地方砌个原始壁炉,她画下壁炉的样子,半夜进山收五只风干兔在空间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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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老天有眼[v]
拿着图纸和十块钱、五只风干兔去找杨凌石,把来意说清。
杨凌石把图纸看了,说:“这不难做,下面就用石块砌起来,烟囱那就用泥砖,石块用的也不多,我找两人去弄,两天就能备好,泥砖我在村里跟人换换,也用不了多少,钱就不用了,这兔肉就够了”。
杨玥把钱收回,说:“那就辛苦石大伯了”,等砌好了,每人再给五个咸鸭蛋好了。
这几天杨玥顾着家里,方文琦竟帮她把土豆全创了,然后悄悄给她背回来,堆在地窖里占了些地方。
三天后,壁炉砌好,上看去并不好看,要的就是这效果,杨玥送走帮忙的人,用没有干透的的一根木柴在里面点着,小火出烟,慢慢烘干壁炉。
两天后杨玥出去一趟,背回来五十斤木炭,放壁炉里烧,火红的炭燃烧,两个房间很快暖和起来。
杨奶奶从被窝里出来,穿上一件衣服,在屋里慢慢走动,她要快点好起来,不能让小玥一个人撑着。
这天晚上,杨玥敲隔壁的门,出来开门的人见是她有些惊讶,杨玥低声说:“打扰,我找你们有点事”。
“进来吧”,削瘦的凌书尘开口。
杨玥随他到门口不远处,直接说明来意:“我想请老师给我们家小孩上课,晚上一个小时,报酬是一斤玉米面,单独给我上课,晚上两小时三斤玉米面,这事你们做吗?”。
沉默一会,里面一个男声说:“做,我们这有文学专业,物理专业,考古专业,都能教,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晚上”。
当天半夜,杨玥拿出两个长方矮木桌放院里,第二天早上和杨云峰他们说两个桌子是她让人昨天半夜送来的,几个孩子深信不疑。
从此,杨家孩子们,包括最小的两个,正式的学习生涯开始。
天干冷干冷的,正是腌制腊肉的时候,这天杨玥吃过早饭,进了山,找个无人的地方踩上飞板,飞向湖泊,在原来猎野猪不远处,找到野猪群,猎到两只,马上飞回来,中午回到家。
当晚,下指令全能助手处理两只野猪,八条腿整个卸下来,按原样处理,杨玥清洗、处理肉里的杂质,放在木头房子里。
接下来两个晚上,除了留小部份吃新鲜的,其它的她全按记忆里杨大伯母的方法腌了,八条腿也全腌了。
五天后肉条用绳子穿挂起来,随之两天后,猪腿也挂起来,挂在房子二楼,上面四面通风,是挂腊味的好地方。
之后不久又是收大白菜,白萝卜,萝卜叶子晒到半干,用盐搓腌坛里,事情一件接一件,杨玥耐着性子一件一件做完,忙完这些,这个冬天就能过得富裕了。
在劳改农场的杨凌淮收到女儿的信,看完后呵呵笑起来。
杨凌棠拿过信,飞快看完,也笑起来,不过他笑是无声的,一脸的悦愉,接着杨云博和杨云彥看了信,两人更激动,互抱对方。
杨凌淮枯瘦的脸笑容满面:“痛快,也不知是谁干的”。
杨凌棠:“朱国栋得罪过很多人,他仇人吧”。
杨云彥:“上回收到信,不是说小玥在练武吗?会不会是她?”。
杨凌棠摇头:“就算小玥真练出内息了,但时间太短,也没能力查探到对方的老底,杨凌光这人老谋深算,朱国栋不是善茬,都不好对付,我倒希望她什么也别做”.
杨凌淮:“猜没用,此刻真想喝酒啊”。
杨云博:“爹,有酒你也不能喝,要不是有小玥采的药,这次感冒你就危险了”。
杨凌棠心情低落:“真想能看看他们,娘辛苦了”。
杨云博和杨云彥沉默,他们孩子更小,更想见见。
杨凌淮也不出声了,心里难过,一个老太太带着六个孩子,有多艰难可想而知。
杨奶奶慢慢好起来,不再是全身无力的样子,可以做些简单的事,禾叔婆常来和她说村里的八卦:
“杨壮槐的子孙真受报应了,前些天同小子玩耍时磕到头,起个若大的包,看着挺吓人的,今天上午刚小子进山,回来时被抬回来,断了一条腿,哈哈,真痛快!可惜杨凌中在煤矿厂被调查后,还能上班”。
禾叔婆压低声音:“我听人说,朱银花遇鬼了,天天半夜里惊叫,呜呜地哭好几个小时”。
杨奶奶眼睛亮了:“真的?”。
禾叔婆:“真的,村里人都猜是连华来找她”。
大儿媳是杨奶奶最喜欢的儿媳妇,长子到年纪成亲时,她挑好久,才相中了连华,长子也喜欢,杨奶奶眼泪流下来:
“连华怎么不来看看我呢,她真狠心”。
禾叔婆忙安慰她:“你年纪大了,她阴气重,她是善良的孩子,近了怕伤到你”。
杨奶奶抹了眼泪:“也是”。
禾叔婆肯定地说:“真是这样,哎,还有奇怪的事,据说陈家二小子,凌水家三小子,云北家大小子,那玩意不行了,悄悄去找凌芝拿药吃”。
“老天有眼!”。
“那是!”。
“诶,杨凌芝不知为甚么被他爹罚去祠堂跪了三天”。
“我跟你说,青草那婆娘搓磨儿媳妇越发厉害了”。
……
时间过得快,第一场雪下了又化开,天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