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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她与梨花同年岁 > 她与梨花同年岁 第48节
  “慢着姨父,我方才已经答应过他了,保证他活着走出金都,可不能言而无信。”
  这道士才说了顾子书命好,若是被乱棍打出宫,那今日这相不就是白看了。
  “各人有各人的命,这道士今日这般说了,他日不一定我就找不到化解的办法,何必和他结怨。”
  “没什么化解的办法……”王一嘟嘟囔囔。
  “王天师还是少说两句,我多做点善事总归是好事吧?”徐晗玉瞪他一眼,真不想活了吗?
  王道士点点头,多做善事自然是好事。
  “那就行了,姨父我明日就去为金都的穷人做布施,多做好事总是有用的。”
  “没错没错,”吴天师赶紧接话,“我这师兄只能看先天之命,道家祖师爷说过,人后天因缘际遇不同,天命也会有变,景川公主宅心仁厚,多行善事,必然能够化险为夷,转危为安的。”
  淳熙帝点点头,声音冷冷地说,“那王天师就先请回吧。”
  王道士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一撩他那破袍子,大步就往外走,快到殿门口时,突然又回头,高声说道:“老道今日看了许多人的面相,除了那两位女郎的值得说道,还是忍不住多说一句,这大厅内除了陛下还有一位真龙天子,龙气旺盛,看来这乱世结束有望了哈哈哈!”说罢仰天大笑,出门而去。
  淳熙帝方才将此人赶走,众人也不好叫回来问他,这真龙天子究竟说的是谁?殿里可有太子和敏王两位皇子啊。
  出了宫殿,太子走在徐晗玉一侧,“那道士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满嘴胡言乱语。”
  “哦,那他说顾子书的天生凤命也是胡说八道咯?”徐晗玉揶揄。
  太子却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你不知道,方才那道士已经给我算过一卦了,说我龙气暗淡,于国无益。”
  “呵,他也真敢说,难怪淑妃那样的脸色。”这样说来淳熙帝的脸色如常反倒才是不正常了。
  “所以啊,我有没有这个命娶到她还是两说。”
  “表哥又说丧气话了,你放心吧,陛下不会真放在心上的,他估计心里也不想将顾子书嫁到西齐,才顺着那个道士的话说下去的。什么命不命的,不都在自己手上吗。”
  “还是表妹通透,是我愚钝了,我就送你到这里了,我还要回去看看母妃。”
  徐晗玉点点头,刘琛向来性子软弱,也不知道她的话听进去没有。
  别过太子,徐晗玉从宫人手中接过宫灯,自己拿着顺着宫墙慢慢踱步,宫人远远缀在后面。
  转过一角,不妨撞进一人胸膛。
  “你们先别过来,此处风景甚好,我一个人待一会。”徐晗玉出声道,宫人便们立在原处。
  谢斐抓着她的手走到灌木旁。
  徐晗玉将他甩开,“你这样成何体统。”
  “那个道士的话你听听便算了,他在南楚向来没什么好名声。”
  之前说名气大的是谢斐,现在说没什么名声的也是他,徐晗玉觉得有些好笑。
  “好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还有别的事吗。”
  谢斐一时噎住,除了这个他本来也没什么要说的。
  灌木丛里时不时传来一阵微弱的虫鸣,想来就是秋后的蚂蚱,也蹦跶不了几时了,银月当空,洒下不少清辉在面前之人的裙摆上,看着很是好看。
  “这簪子,你喜欢吗?”谢斐低低地问。
  徐晗玉摸摸头上的玉簪,她那日随手将簪子放在了桌上,许久没想起来,想来是今日早上梳妆的时候秋蝉给她戴上的。
  “谢斐,你不必……”
  “阿玉,是你吗?”
  顾晏的声音突然响起。
  徐晗玉下意识一慌,将谢斐推到灌木丛中去。
  “子宁哥哥?”徐晗玉走到宫墙旁,天色暗沉,一时也看不清一旁的灌木里有什么。
  “我瞧你的宫人都待在一旁,你可是在散心?”
  “嗯,一个人发发呆。”
  顾子宁温柔地笑笑,“你还是同小时候一样,喜欢一个人待着。”
  徐晗玉踢了踢脚旁的石子,总担心谢斐会突然冲出来。
  “今日那个道士胡说八道,阿玉切莫放在心上。”
  这可是今夜第三个这么说的人了,徐晗玉心里一暖,“谢谢子宁哥哥,你放心吧,我命硬的很。”
  顾子宁没忍住摸了摸她的头,“该放心的是你,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你周全的。”
  第50章 算计
  徐晗玉又和他闲聊了几句,便找了个借口将顾晏哄走了。
  看着顾晏走远了,徐晗玉慌张地回头,谢斐从灌木丛里走出来,头上还沾着几片枯叶,“呵,子宁哥哥叫的好亲热,我怎么从来没听你叫过我少岐哥哥。”
  这话酸的牙疼。
  徐晗玉不想这么和他不清不楚了,“谢斐,是,江州的事情是我误会你了,可那不代表没有那个误会我就会喜欢你。你根本就不是我会喜欢的人,我只是心中有愧,所以想要帮你,可是我们之间绝不会生出旁的……”
  “你闭嘴!”谢斐不耐烦听她说这些。
  “我不,我们之间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唔”
  徐晗玉的嘴又被谢斐给狠狠堵住,徐晗玉睁大眼睛,拼命将他推开,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你疯了吗,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你也敢这样对我,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你就不可能活着回南楚。”
  “信,我信!”谢斐使劲按了按嘴角的伤,眼里发出冷冷的光。
  “我当然信,我比你更憎恶我现在的样子,有本事你倒是杀了我,让我一了百了,不用像现在这样在这金都苟且偷生,看人脸色。”
  他分明铁青着脸,眼角却猩红一片。
  “你以为我不恨你吗,我恨的要死,刚到金都的时候我日日夜夜都在想怎么找到你折磨你好解我心头之恨,可是找到了又怎么样,你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我是卑贱如泥的质子。你在安阳公主的府宴上那般羞辱我,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忍,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天天想着你,念着你,却拿你毫无办法,可是我的心里依旧全都是你,徐晗玉,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这么多年,第一次,掏心掏肺喜欢一个人,可是到头来却成了全天下的笑话……”谢斐说着冷笑起来,眼里泛起了光。
  心口蓦然一疼,到底是自己欠他的,徐晗玉拿出丝帕轻轻擦拭他嘴角的血丝。
  谢斐握住她的手,“既然我们没可能,你就离我远一点,再远一点。”
  “我不需要你那点可怜的愧疚。”
  徐晗玉垂下手,沉默着看他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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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子书天生凤命的消息传遍了金都,不过关于王道士给徐晗玉算的那番话却没有丝毫泄露出来。众人纷纷讨论,不少人还想去找这位王天师给自己算命,可惜却找不着此人了。
  和西齐的婚事自然是吹了,西齐的太子冉也没有多做纠缠,不日便回了西齐,据说一路上还有东吴的人在追杀。
  顾子书的命这般好,不同西齐和亲,那自然得嫁进东宫,可是连着过去好些时日了,宫里也没有传来赐婚的消息。
  倒是传来了大赦天下的消息,说是为景川公主祈福,公主府门口还搭起了送粮的棚子,连英国公府也以公主的名义捐赠了好几家慈幼坊。
  与此同时,淑妃独坐窗前,对着花园里的景色怔怔发愣。
  安嫔进了殿里,看着淑妃这模样,便将众人屏退,缓缓上前为淑妃轻揉太阳穴。
  “姐姐这是怎么了,可是又为太子的事情烦心了?”安嫔正是太子刘琛的生母,不过刘琛七岁时便养在了淑妃的膝下,是以安嫔从不直呼他的名字,也甚少和他见面。
  淑妃不是个心狠的人,安嫔也很知趣,二人在宫里由于一个共同的儿子,走的非常亲密。
  安嫔出身卑微,不得淳熙帝欢心,即便亲生儿子当了太子,也是个小小的嫔位,她知道儿子的前途只能系在淑妃的身上,所以伺候淑妃可谓是尽心尽力。
  “唉,我也不瞒你,”便把王道士算命的事给安嫔说了。
  “原想着陛下恐怕也不会当回事,况且那顾子书天生凤命,她若嫁给琛儿,这龙气不就被带旺了吗,可是这些日子陛下的赐婚旨意迟迟不下来,我心里难免打鼓啊。而且那一日王道士可是清清楚楚说了,那殿里还有一个真龙天子,他才说了琛儿龙气暗淡,那这真龙天子还能是谁?每每想到这里,我都坐立难安啊。”
  安嫔也是脸色一白,“这,这不至于吧,太子办事一向稳妥,后宫还有你在帮衬着,便是看在你的面上,陛下也不会轻易动起换了储君的心思吧。”
  淑妃苦笑一声,“安妹妹,我不怕你笑话,这些年我不过是个替身罢了,那位在的时候我讨好她,得她高看一眼,连带着陛下也对我高看一眼,她去了,陛下就在我这里找些慰藉,其实心里根本没把我当回事,若他真想废了琛儿,哪里会顾虑我。倒是敏王,自小性子机敏,很像陛下,他母亲还有过救驾之功 ,其实若不是当年那位的一句话,太子之位根本落不到琛儿头上。”
  “是我没用啊,若是当年,你把琛儿送到那位膝下,他这东宫之位保准坐的稳当。”
  安嫔赶紧跪下,“淑妃姐姐折煞我了,太子养在你的膝下,你就是他的母亲,儿子哪有嫌弃母亲的,能得你的庇佑,是太子前世修来的福气。”
  话虽如此,安嫔心里也苦,当年她何尝不想将孩子送给端慧皇后,可人家根本看不上啊。
  “我自然是望着琛儿好,可陛下圣心难测,他若真信了那道士的话,要废太子,我又能怎么办。”淑妃摇头说。
  安嫔一生悲苦,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若是太子出了什么事,她也活不下去了。
  听了淑妃的话,她脑子飞转,倒真让她想出一个办法来。
  “姐姐,你不是说了吗,那顾子书是天生的皇后命,若她嫁给太子,那不就稳了吗。”
  “的确如此,可是我也说了陛下没有赐婚的意思。”
  “姐姐怎么糊涂了,陛下不想赐婚,太子就不能娶顾子书了吗?”安嫔笑笑。
  淑妃糊涂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安嫔跪在地上,膝行往前,“姐姐仔细想想,我们难道就不能让顾子书非嫁不可吗?”
  淑妃一愣,安嫔立即小声将想法说了。
  中秋节宫中又要赐宴,往常一般酉时便散了,放各位官眷回府团圆,不过今年太后病重,说是许久没有看过热闹景象了,淑妃便提议好好办个中秋宴,多叫一些小辈,给太后热闹热闹。
  太医说了太后的病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淳熙帝便允了,一应事务全由淑妃操办。
  徐晗玉本来是不想来的,可是淑妃是以太后的名义办宴,她不想背上一个不孝的名头。
  还好,今日他似乎没有跟着敏王过来,徐晗玉心里松了一口气,转念又想起过了今日,他可就满十九岁了。
  也不知他今夜如何度过。
  “阿玉,我敬你一杯,”顾晏端着酒杯走到她跟前,“我祝你像今夜的月亮,永远圆满。”
  徐晗玉笑笑,“我也祝子宁哥哥驰骋疆场成为一代名将。”
  二人将酒一饮而尽,顾晏恋恋不舍地望着她,“过了今夜我便又要回边境了,不知下次相见是何时,真希望能把你现在的模样永远印刻在我脑海中。”
  没想到他这么快又要走了,徐晗玉有些伤感,又斟了一杯酒,“我再敬你一杯。”
  “不用了,”顾晏轻轻将她手中的酒杯放下,“这酒寒凉,一杯足矣,多了伤身,你要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