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让云陶看到马车里同宴乐会面起,而后宴乐去了大理寺,大理寺的官员告诉云陶宴乐是大理寺值守的禁军起,就是一个圈套。
茂竹一直等着他。
贵平攥紧掌心。
李坦看他,“孤记不得多次让你去国公府过?你做什么去了?”
贵平跪下,沉声道,“回殿下,贵平是告诉赵小姐,殿下在气头上,不会真同国公爷如何。”
李坦强忍着怒意,“孤要你去的吗!”
李坦砸了折子。
云陶吓倒,还试图说,“殿下,是小的亲眼见到,然后亲口……”
贵平打断,“云陶。”
云陶噤声。
贵平清楚,茂竹能做这些,早就周全过了。
“都出去。”李坦吩咐,云陶和宴乐都离开了殿中。
茂竹适时摸眼泪,“为什么,贵平公公,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你已经是殿下最信任的人了,你陷害我有什么好处?小人卑微若蝼蚁,是殿下垂怜才有机会在殿前当值,小人做什么了,贵平公公你要这样……”
贵平看他。
“滚出去!”李坦恼意,茂竹抖了抖,连忙出去。
贵平垂眸。
殿门阖上,李坦再次砸了折子到贵平头上,“当着茂竹的面,孤不说你!你不是看不惯茂竹,你是看不惯孤行事,但是你只能针对茂竹。”
贵平看他,“殿下……”
李坦厉声道,“孤同你说了多少次,赵松石他冥顽不宁,孤给过他机会,孤步步退让,他还是继续如此,孤还放着他,你让朝中如何想孤,人人都来试探东宫底线吗!”
贵平看他。
李坦继续道,“孤不需要你教孤做事,你就是个内侍官,孤让人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像茂竹一样不好吗!是孤让他去羞辱李裕,他没做错,你给了他一巴掌,孤知道,是撇清孤的关系,但你是不是僭越了!”
贵平眼底通红。
李坦一字一句,“你是内侍官,就做好你的本分!今日的事,孤不会同你计较,你日后也不要再提,出去!”
贵平沉声口,“殿下,茂竹不是什么好人,眼下风口浪尖,多少人盼着殿下出错,茂竹行事乖张,会替殿下惹祸,昨晚……”
“还用不到你教孤做事!”李坦恼意打断,“孤要用什么人,用的人是好是坏,是你还是茂竹,孤会自己看着办!孤才是东宫,知晓轻重,你出去!”
“殿下。”贵平喉间哽咽。
但李坦已经低头,没有看他。
贵平又跪了良久,只是桌案前的声音传来,“还要孤再请你一次吗?”
贵平只得起身,退出殿外。
待得贵平退出殿中,李裕砸了墨砚。
“公公。”云陶担心,“是云陶办事不利……”
“不关你的事,特意冲我来的,你做什么都在他意料中,先回吧。”贵平安抚,云陶还想说什么,但见贵平低沉,只能先拱手离开。
贵平又在寝殿外侯了许久,直至确认李坦不会再唤他了,才转身离开,只是途中见到茂竹,茂竹等他,“贵平公公真让人跟踪我?”
贵平看他。
茂竹啧啧叹道,“你要同我相安无事,是不是就没这事儿了,在殿下面前多丢人啊。”
贵平看他,“是我小看你了,才会出纰漏,日后要小心了。”
茂竹笑,“我记得,公公昨日的一巴掌,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公公也要记得,我同殿下才是一类人啊,我了解殿下想什么,贵平公公一个内侍官,操心的是不是太多了,若是有时间,公公还是多操心自己吧。”
贵平皱眉。
茂竹轻嗤,“贵平公公,茂竹告退了。”
贵平眸色黯沉,落入黑暗里。
……
寝殿中,李坦怎么也再看进去,“来人。”
有值夜的内侍官入内,“殿下。”
李坦问道,“贵平走了吗?”
内侍官低头,“贵平公公走了,茂竹公公在,殿下可要唤茂竹公公?”
“不用了,出去吧。”
李坦僵在原处许久,对贵平,他的话是说重了。
贵平一直跟着他,贵平是替他着想。
但贵平会让他觉得像一根刺,就像赵国公一样……
李坦烦躁阖上手中奏折。
作者有话说:
晚上还有一更,可能会很晚
今天突发情况去幼儿园接神兽回家,先更这么多,吃口饭继续
这章有周末红包,记得吐鱼泡泡!
第035章 四喜丸子
翌日醒来, 李裕没敢动弹……
他要是不在做梦,就是温印靠在他身后睡着了。
一只手环在他腰间,将头靠在他颈后, 两人贴得很近,近到近乎没有缝隙, 也近乎,同前一天晚上他从身后抱着她入睡时的姿势一模一样。
但温印怎么会?
李裕奈何掐了掐自己的胳膊, 直至胳膊上的痛楚传来,李裕整个人才从半梦半醒的状态彻底清醒了。
温印昨晚是抱着他睡的, 眼下还在靠在他身后睡着, 亲近依赖着, 也说不出的暧昧。
两床被子一起盖在两人身上,很暖和,但更暖和的,是她靠着他的位置,他昨晚就是这样一觉天亮,一夜都没冻醒过。
接连两日了……
也就是说,她同他亲近睡在一处有两个晚上了。
温印靠得很近, 近到他当知道的都知道,甚至是她呼气时的起伏,都柔软贴在他背上。
李裕莫名想起昨日她在屏风前更衣的场景, 纤腰窄窄, 玲珑韵致,还有那幅牡丹花卉,李裕整个人僵了僵。在脸彻底涨红前, 试探着往一侧挪了挪。
但许是察觉他微微动了动, 温印也还没醒, 但身体习惯了一晚上同他靠在一处的暖和感,尤其是在赏梅阁这里,所以李裕挪了挪,她人没醒,也下意识跟着挪一挪。
而已,因为这次挪动,她又蹭了蹭。
不希望他再动,便贴得更近了些,近得李裕当觉察的和不当觉察的都觉察了,李裕耳根子后都突然红透。
他知道她睡着了,他只能尽量不动。
同昨日晨间的温印一样,只是他并不知晓。
稍许,阁楼处有脚步声传来,是有人自一楼往二楼这处来。
这个时辰,他和温印还没起,上楼的应当是都是温印身边贴身伺候的人。
锦帷里,李裕听到宝燕的声音,那从楼梯处上来的人是宝燕。
昨日主苑被大火烧了,李裕就同温印来了赏梅阁这处。府中旁人都在救火,赏梅阁这处就温印身边的几个丫鬟,还有早前苑中从侯府带了的粗使丫鬟,婆子还有小厮在帮忙打扫。
温印跟前伺候的几个人李裕都熟悉了。
李裕听到宝燕同清维说起,“清维姐姐,夫人和殿下醒了吗?太医来苑中了。”
清维从昨夜起就在二楼值夜,宝燕问起,清维悄声道,“还没醒呢,昨晚夜里也没起,昨日院中走水,殿下和夫人都累了,怕是没这么早能醒,怎么今日太医来这么早?”
宝燕叹道,“太医是说昨日院中一场大火,怕殿下受惊了,提早来看看,煎幅药给殿下用了能好些,这不,都到楼下了。”
清维轻声道,“我去问问。”
清维脚步声上前,李裕赶紧佯装闭眼。
果真,屏风后清维的声音传来,“夫人。”
清维的声音很小,李裕原本想着温印应当听不见,但温印已经熟悉了清维几人的声音,听到清维唤她,眼睛还没睁开,先迷迷糊糊应了声“嗯”。
清维继续道,“太医到苑中了,说要给殿下诊脉。”
许是听到这句话,温印才微微睁眼,也才发现还像昨晚一样抱着李裕,也靠在李裕身后,但好像贴得更近了,那种很难言语得近。
温印这才将手从李裕腰间拿来,怕她说话的时候李裕随时会醒。
“我知道了。”温印应声。
清维听到她应声,知晓她醒了便没有再久待。
温印在被窝里再暖了暖,才唤了声,“李裕。”
李裕是背对着她的,温印唤他的时候,李裕特意第一声没有应。
等温印唤到第二声时,他才‘迷迷糊糊’转过身来,眼睛都没怎么睁开,轻声道,“怎么了?”
声音里带了疲倦,一听就还没醒。
温印一面撑手坐起,一面朝他道,“太医来了,应该是怕你昨日在大火中受惊,特意提早来的。”
李裕睁眼看她,“好。”
见他醒了,温印才撩起锦帷下了床榻。李裕醒了,温印没在屏风后更衣,而是去了耳房。
李裕心中长舒一口气,明明昨晚抱他的人是温印,怎么他像做贼心虚一样?
李裕又拢了拢被子,被窝里很暖,也有她身上的腊梅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