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早前在京中,还是后来定州分开,在知晓他还活着的时候起,娄长空,也就是温印在背后支持他……
只是,一直没见他。
也避开他……
“怎么了?”温印见他这幅模样。
李裕摇头,又是笑,又是眼眶通红的模样,让温印有些怔。
李裕又笑了笑,忽然伸手,抱紧她。
她不知道原因。
但他抱紧她,好像只要松手,她就会从眼前消失一般。
他抱着她,下颚抵在她头顶,阖眸没有出声。
“李,李裕,你没事吧?”温印有些担心。
她方才在耳房中实在被他气得好笑,所以想逗他,但没想到他这幅模样和反应。
这是傻了吗?
她想看他,他沉声,“别动,让我抱会儿。”
温印:“……”
温印也不知道他忽然哪根筋犯了,但他这么安静抱着她,是心中有起伏。
温印也没出声扰他。
等良久过后,才听他温和的声音道起,“娄长空,我吃了你这么久的醋,你怎么不告诉我?”
温印感叹,“又不是我让你吃的!”
温印想从他怀中出来,他又伸手见她按了回来……
温□□中唏嘘,小奶狗的时候都不会这样,怎么越来越强势了……
他继续道,“告诉我一声很难吗?还是特意看我笑话?”
温印无语,“我告诉过你几次别吃娄长空的醋了,是你自己不听!”
李裕:“……”
确实很多次,李裕理亏,又不好表现,继续抱着她,义正言辞道,“逗我很有趣是吗,温印?温长空!”
温印听到温长空几个字也恼火,“不有趣,我也提心吊胆啊。”
“你提心吊胆什么?”李裕越发好笑。
温印一口应道,“怕你惦记我的矿……”
李裕:“……”
李裕实在是,难以用言语形容当下的心情,一股火气憋在心里,又带了些好笑,“那现在不怕我惦记你的矿了?”
温印顿了顿,闹心道,“你还在惦记啊?”
李裕被她气得,简直啼笑皆非。
“现在不惦记了。”李裕深吸一口气,以免被她气死。
温印:“……”
男人心才是海底针,琢磨不透。
李裕也特意道,“你的,我的,分那么清楚做什么?”
温印:“……”
温印听出话中有话。
李裕继续道,“你都是我的,你的矿也是我的。”
早前的记忆里,娄长空是将那座铁矿给了他,没有那座铁矿,在当时内忧外患的局面下,他步履维艰。
他也永远记得,雪中送炭的,一直是她。
但温印哪里知道他想什么,当场就抗议,“李裕,商人都没你精!”
李裕回怼,“那得看什么商人,有些姓娄的商人,将我骗得团团转。”
温印:“……”
又开始倒打一耙了,怎么现在的李裕不仅牙尖嘴利,还理直气壮,简直突飞猛进!
李裕却按紧她的头在怀中,轻声道,“娄长空,你最好想想晚上怎么哄我……我吃了一肚子没由来的醋,颜面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温印第三次重申,“又不是我让你吃的,是你自己非要吃的。”
现在还来倒打一耙。
李裕轻叹,“娄老板果然是商人,说变脸就变脸……”
温印礼尚往来,“那殿下是过誉了,说起脸,我哪里能同殿下比,殿下可是好几张脸叠一起(脸皮厚)。”
李裕也不气,轻声贴近她耳畔,隐晦道,“看样子,我让娄老板印象深刻啊。”
温印:“……”
温印觉得听起来不对。
李裕继续道,“今晚,再深刻些?”
温印转身想走,被李裕像昨日一样抱起身。
因为全然没有心里准备,温印惊呼,“李裕!”
她心砰砰跳着,到眼下脚还是软的……
李裕笑道,“你亲我一下,今晚不做了。”
温印:“……”
她早前怎么不知道他长大了这么会耍无赖的!
温印眼神抗议,李裕忍着笑意,“我是小奶狗嘛,年轻气盛……”
温印不想听他说那些‘惊心动魄’的词汇,俯身吻上他嘴角,他抱紧她,也伸手抚上她颈后,让她都得更近些。
两人相拥而吻,良久,温印松开。
他笑了笑,“好,欠着。”
温印:“???”
怎么就成欠着了?
他放下她,她险些没站稳,又不好同他说,她眼下腿还是软的。
他又不傻,一面伸手牵她,一面问道,“娄长空,怎么叫这个名字?外祖母取的?”
温印看他,“我取的,宇博过世后,娄家就没人了,当时遇到些时,又不想外祖母太伤心,就取了娄长空这个名字。”
“娄长空,楼,长空,就是没人的意思?”李裕反应过来。
温印诧异看他,“你怎么猜到的?”
李裕笑道,“哦,倒是比腊初和下下这种名字的缘由好猜。”
温印:“……”
温印怎么听都不像好话。
李裕又问,“早前那个胖娄长空是谁?”
胖娄长空……
温印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不胖啊,突然,温印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福旺。
温印应道,“福旺,是我身边照顾起居的小厮。”
李裕微顿,福旺这个名字,倒是同人很搭,但他竟然被一个照顾起居的小厮给蒙混过关了……
还真以为他是娄长空。
究竟是多大的嫉妒心在作祟,才让他阴沟里翻船,竟然连这么拙劣的演技都信了。
李裕心中唏嘘。
“李裕。”温印唤到第三声上,李裕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温印看着他的手,“疼。”
李裕方才没留意,牵她的时候捏得有些疼了,李裕连忙松开。
温印松了口气,然后又叹了口气,哪里是小奶狗啊,小狼狗吧,这么大力气。
“我没留意。”李裕歉意,“没事吧?”
温印摇头。
两人正好去苑中走走,李裕问起,“你这趟去项城做什么?”
福旺昨日假扮娄长空的时候同他说起过去项城,他还说让人送他们一程去项城,眼下知晓她就是娄长空,李裕才问起。
温印也不瞒他,“记得上次在定州,我请你帮忙同外祖母一处,我回家中的事吗?”
他当然记得,李裕颔首,那时温印没同他说起什么事。
温印轻声道,“我舅舅的死有蹊跷,外祖母在查这件事,但这件事背后牵涉有些广,我不想外祖母涉险,所以当时支开外祖母。”
她舅舅的事?
李裕没有打断。
温印继续道,“用娄长空的身份回了定州之后,我一边在看娄家的生意,一边在继续查舅舅的死,然后越查牵涉越多,眼下看,恐怕同阮家有关,还有些线索要去项城查。”
“阮家?”李裕看她,“哪个阮家?同陆平允有关系的阮家?”
温印颔首。
李裕思绪,之前在离院的时候,温印就同他说过,是阮家利用马匹生意,还有当时同东陵交战,战马运输无一路放行做掩护,帮李坦偷运军粮,否则京中不会这么悄无声息被李坦攻陷。
阮家帮了李坦大忙,阮家又同陆家是姻亲,陆平允在其中没少穿针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