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一把也是扛起了人,然后一脚将药罐子给踢翻了,罐子下方的火舌也是跳了出来,不出片刻的工夫,便已经是将药房烧了起来。
他将人扛了起来,也是跳上了围墙,不久之后,便是听到有人喊着走水了,而后到处都是脚步之声,也是多亏了今日这府中很奇怪,竟是没有护卫在,所有人也都是跑去救火去了。
好机会。
他直接扛着人几个起落间,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走到了一处无人的想到里面,便见有人站在那里,竟是长雨。
“到是你来了?”
“恩,”长雨翻了一下眼睛,“不是我还能是谁,你到是没有死啊。”长雨暗自的打量了他一下,没缺胳膊也没有少腿的,当然也是没有死,嗯,买纸钱的银子看起来,也是省下来了。
“这个给你,”长意将自己肩膀扛着的人放在了地上,“宫里的那一位和齐远都是出了事,他应该知道。”
他再是指了一下地上的那名睡死的太医,“你把他带回去给公子问下,我还要回去,免的被人给发现了。”
“知道了,”长雨认命的从地上扛起了人,他都是在此地守了一个月了,吃喝拉撒的都是在此处,而他都要感觉自己可能发臭了的。
他将人扛了起来,也是同长意兵分了两路,他往卫国公府赶,而长意则是带着人向着朔王府那里而去。
砰的一声,长雨将人给放在了地上,这是长意让属下带回来的,说是宫中的那一位出了事,还有齐远也是相同,长意说这个可能知道一些什么?
宫中那位出事的事情,烙衡虑也是在怀疑,不过,就是没有打听出来什么消息,那位新皇,都是有几日未上过朝了,若说无事,想来也是没人相信。
不过这是局还是迷,想来他们应该很快便能知道了。
烙衡虑一撩衣摆,也是坐在了椅子上方,而后再是端起了桌上的菜杯。
长雨明白的蹲下了身体,而后将软的像是一团烂泥的太医扶了起来,再是拍着他的脸。
“喂,醒醒。”
太医本来都是一路半醒半晕的,这被长雨拍了两下,人也是幽幽转醒了起来,可就是一时间还是有些分辨不出来,自己到底自己在什么地方?
他记得他明明是在药房里面熬药的,怎么的好像是换了地方,这也不是他的药房。还有他这脖子怎么的如此疼来着?
只是,当他突是抬起脸,一见坐在上位的那一名如同清月般冷清的男子之时,心头也是掠过了一个不好,还有的一句。
那便是完了。
是的,完了。
若他还不识眼前的这人,那么他便白在宫中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医了。
朔王爷,烙衡虑,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说吧,”烙衡虑放下手中的杯子,“你不过就是太医,也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我不会为难于你。”
这句话说这名太医,终是知道大势已去。
是的,他在宫中当了如此多年的太医,唯一可以说问心无愧的,便是他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虽是各位其主,可是这一点他是可以保证的,而他也是相信这位朔王爷,说不会为难于他,便会真的不为难于他。
烙衡虑等着,等着他所要说的。
太医跪在地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咬了咬牙后,终是有些无力的说道。
“圣上中风了。”
“中风?”长青瞪大眼睛,就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他不由的咽了一唾沫,“中风了?”
“是,”太医实话实说,所以也是无一点的心虚,圣上中疯,口眼歪斜,宁康侯昏迷不醒,宁康侯夫人有可能滑胎。
“新皇是因何原因中风的?”
烙衡虑用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这件事怎么的都是有些诡异,新皇不过才是二十出头,到还真是不可能如此便是中了风。
太医摇头,“下官并不知,也是无迹可寻,这说中风便是中风了,很是怪异,可是再是怪,他还是中风了,所有的太医想尽了一切的办法,也都是丝毫理不出个所以然出来。”
“哦,新皇中风了?”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道空灵的嗓音,而后一名素衣女子走了进来,十四五岁的模样儿,眼如点漆,清秀绝俗,更加之一身冰骨玉骨,弱骨纤形,是个绝顶的美人儿。
“你怎么回来了?”烙衡虑皱紧眉,也是有些想揍人了。
“回来拿银票,”沈清辞鼓起了脸,“你舅舅就是一只老狐狸,都是哄骗了我十万银子了,还不够?”
烙衡虑简直就是哭笑不得,这老狐狸对上小狐狸,确实是有些狮子大开口,可也要小狐狸愿意才成,是啊,也是需要她愿意才成,若是小狐狸真的不愿,这世上也是无人能从她的手中,拿走一个铜板。
沈清辞走过了太医的身边,太医竟是闻到了一种清晨露荷的香气,轻轻一缕,几欲无声,却也是这么一缕,便一生难忘。
他心想,这位便是朔王妃啊,这世间见过朔王妃的人并不多,所以也是少有人知道她长的何样,怪不得不爱出门,长的如此招摇,还是莫要太出门的好。
沈清辞也是坐了下来,拿过了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而后放在了唇边,这一路行来,到是累到她了。
对了,刚才说了什么?
“新皇中风了?”她再是问了次。
“是,”太医将脑袋都是要低到地上了。
这么早就中风了啊,沈清辞再是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不是太正常。
第913章 挖墙角的
“齐远呢?”她再是问道。
“宁康后如今仍是昏迷不醒,”太医脑袋再是一低。
“这样啊……”
沈清辞似是想到了什么,再是端起了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沈月殊又何样了?”
“宁康侯夫人胎相不稳。”
“不稳?”
沈清辞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她肚子里的那个是不是新皇的?”
而此话一出,不但是长青被雷到了,就连烙衡虑也都是目瞪口呆,这不可能吧。沈月殊与四皇子。
这莫不是真的,沈月殊给齐远带了那么一顶的绿帽子,就连孩子都是弄出来了,而齐远还是被蒙在了鼓里,丝毫也是不知。
果真的,这自己人才是要坑自己人的。
只要锄头挥的好,就没有挖不开的墙角。
这一挖,孩子挖出来了。
太医的身体哆嗦了一下,他虽然没有回答,可是沈清辞却是知道,自己猜对了。
“齐远还不知此事吧?”沈清辞放下了杯子,这话问的到是有些多余,若是知道,沈月殊恐怕早就已经被齐远给片了,怎么可能还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她?
这世上真是恶人自在恶人磨,如此机关算尽之人,若是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拼命所帮的那一位,竟是和着自己的妻子,给自己带了如此绿油油的一顶帽子。
啧。
真是比戏文里面唱的都是要好听呢。
太医再是缩了缩身子,这才是吱唔道。
“宁康侯?他……他不知。”
果真。
沈清辞现在可是一点也不怀疑了,不多不少,刚刚好,而她对于事情的发展十分的满意,还是相当的满意,而且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因为有个人竟是哭着求着撞了过来。
烙衡虑伸出手,捏了一下沈清辞的腮帮子。
“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有些,”沈清辞的承认,她就是有事瞒着啊。看她多老实的,别人问她就承认,可是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强的多了。
“说说,”烙衡虑现在还真的想要知道,到底沈清辞瞒了他什么了,听她刚才的那一番话,到像是一早便知道,新皇会出事般,竟还是知道,沈月殊肚子里的那个,不是齐远,而是新皇的,此事连齐远都是不知,她为何却是听到了?
沈清辞看一眼地上跪着的这一位,这位,是不是应该出去了?
“长青,送他回去。”
烙衡虑本就是说话算话之人,他既已答案过,便绝不会为难于他。
老太医用袖子抹了一下自己额头上面的冷汗,终是吐出了肺内的那一口浊气。
他这算是大难不死吧,他还是感觉自己离了京城的好,只要有着这么一身好医术,去哪里不能好好的活着,而非在这个京城当中,时不时的都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到时怎么死的都是不知道。
这经历了一次生死,他到是想开了。
这世间还有什么比命更是重要的,自此这位太医生带着家眷也便是隐姓埋命,去了一处好山好水地,到也是救了不少的人,后来到也是富贵安宁,儿孙满堂的。
沈清辞再是提起了壶,没有水了,她将壶交给了一边的莫离,让莫离给她加些水。
回头时,便是见烙衡虑还是盯着她看着,这意思很明白,她就算想装不明白也不成,非是要说出一个所以然出来不可。
此事说下话长。
“本王的时间很多。”
烙衡虑一笑,却是让沈清辞莫名的打了一下冷战。
好吧,他既是要听,沈清辞全部的说给他听。
至于要从何时说起,那便是要第一次齐远放她血之时说起了。
娄家女的血上苍的恩典,既是恩典,那便不是其它想要夺便能夺,想要抢便能抢去的,她身上的隐香,本就是因着血脉而来。
沈月殊为了报复,也是在恨及的喝着她的血,谁知道,娄家女的血却是令的她的容色亮丽,却又偏是老的更快,而沈月殊也是一直以为,只要再是喝下去,那么她的容色又将会变的与从前一般的好,所以在抓到了她之后,又是放她的血喝。
而她却是不知,喝娄家女的血,身形变老只是开始,当然也是一种警告。
老是老矣,可是最起码命仍在,可若再是喝下去,那便是中毒,而且喝的越多,毒性越是大,更会传染给身边最是亲近之人,尤其夫妻之间。
她之所以知道沈月殊肚子里面那个,不是齐远的种,也只是因为新皇的中风与口眼歪斜,本就是因为那些毒而来,而这样的中毒症状,本就是无妻之间,才是可以染上。
偏生的齐远不是太重,只是昏睡的话,再是加之新皇亲自派太医过去,便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不过就是齐远可能还是未曾想到,原来,人家早就暗度陈仓,也是让他当了一只活王八,脑袋上面被种上了一层绿油油的毛。
而且这位新皇到底有多么的饥渴,同沈月殊在一起的时间,可都是要比齐远多到去了,否则的话,他也也不可能口眼歪斜,明显的便是偷人偷出的问题。
而他到还真是给了沈清辞一个意外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