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牢房被审犯人发出的悲惨喊声,时不时传来,众人只觉得阴森森的。
传闻傅霖钧建的顺远第十八监牢犹如人间炼狱,进来的犯人鲜少有能活着出去的。
当然,进来的犯人不是出卖国家的叛徒,就是作奸犯科的大恶人。
傅霖钧对这种人一向心狠手辣。
山茶花看了看孟莹莹的尸体,又看了看手中的养魂珠,江家姐妹定然有什么恐怖的计划,会是什么?
裴世嬴此刻骑虎难下,不给傅家一点补偿,这一局就僵在这里了。
“傅家近来铲除了作恶的米国商会和东洋商会,有功,七日之内,我会让晋北军火库,拨一批军火,五十辆军用卡车过来,这是傅家应得的。”
傅霖钧理了理军帽,这才罢休。
一行人往外走的时候,傅霖钧带裴总统一行人从一级牢房的通道离开。
挺宽的一条通道,两旁都是牢房。
地上有深暗的血迹,牢房里关着的犯人,发出哀叹。
傅霖钧紧紧牵着山茶花的手,忽然一个牢房的犯人疯了似的冲到牢门口,猛地伸出胳膊抓住了山茶花的胳膊。
“放我出去!”
傅霖钧一把将媳妇扯进怀里,挣脱开了那犯人的手。
所有人停下脚步,往牢里看。
牢里的男人脸上血迹斑斑,头发胡子都很长,也看不清长相了。
嘴里哼哼着,“裴总统,我是王佑行的儿子,救我,救我出去。”
王佑行是晋北军第二军营的总督。
王佑行是裴世嬴的坚决拥护者,平日里很会讨好裴世嬴,裴世嬴让他打哪儿,他打哪儿。
还记得王佑行有三个儿子来着,都在晋北军中任职,怎么会在这儿?
傅霖钧抬手示意一旁把守的大兵把牢门锁打开。
牢门打开后,傅霖钧踹开牢门进去。
抓着犯人的衣襟将他提起来,男人眼珠子瞪得极大,满眼都是恐惧和绝望,艰难的发出求救声,“裴总统,救我,我想回家。”
“你敢抓我女人?嗯?”傅霖钧浑身裹挟戾气,俊美极致的脸孔此刻浮着一层杀气,语气森冷。
“他犯什么罪来着?”傅霖钧问身后的大兵。
第354章 除了我,没人能欺负你
牢门口有一个牌子上面刻着犯罪人都犯了什么罪。
“私自贩卖军火给洋人,私运鸦片贩卖,贩卖五十三名学生到东洋沦为娼妓……”
傅霖钧瞳孔微缩,一把抽出一旁大兵身上的马刺刀扎进犯人的心脏,用力一剜。
犯人瞪着眼珠子抽搐了几下,蹬了蹬腿,死了。
傅霖钧一松手,尸体惨兮兮的倒在地上。
傅霖钧此举着实看呆了门口的裴世嬴一行人,以及裴世嬴的朋友,俄国使者和东洋富商。
傅霖钧抬眸,邪肆的眼底泛着阴郁的冷芒,对裴世嬴说,“不好意思,让您看到这一幕!想必这种人渣裴总统肯定不认识。本打算留他到后天统一枪毙,但他动我太太,必须得死。没吓到您吧!”
裴世嬴抽了抽唇角,转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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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回到傅家。
厨房做了宵夜,傅家人坐在餐厅里吃宵夜。
傅霖钧看向傅赫铭和徐梦舒,“大哥大嫂,今天迫不得已,让你们在牢里受罪了。”
傅赫铭按了按太阳穴道,“要不是你,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傅霖钧看向傅晟,“爹,明日一早,咱们要跟裴总统在军政处开会,媒体都会来,我打算,明天借机当众宣布,江东六省从此实行一夫一妻制。将这项新规列入江东律法。”
“好。”傅晟点头,“从此以后,咱们傅家将进入下一个阶段。更加危险更加艰难的阶段。你们每一个人都要小心,注意安全。这场战役迟早要打响。”
傅家人纷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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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套房。
傅霖钧在浴缸里放满了水。
这法兰西的浴缸,水龙头都是铸金的,放出来的水是后院儿引过来的温泉水,有点儿发烫。
浴室里,蒸汽迷蒙。
傅霖钧怕山茶花觉得水烫,“要不要加点冷水。”
她细嫩的肌肤都发红了。
山茶花摇头,盈着水雾的眸很认真的看向傅霖钧,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他在牢里杀犯人时候的狠辣。
和他此刻的温柔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人。
“怎么了?被我方才吓到了?”她这楚楚的眼神,让傅霖钧后扣发紧,眼底满是欲念,想扑倒。
他捏住她的下颌,轻轻托在掌心,浅浅的吻,“我承认,今天若不是裴总统一行人在场,我不会脏了自己的手杀他。反正总要枪毙。
但今天不行,那犯人在裴世嬴一行人面前抓你,我必须杀他,我要让裴世嬴知道,谁敢碰你,就必须得死。
这是一种无形的警告。
我的女人,除了我,谁都不能欺负。
你一定要记住,乱世之中的生存之道,必然是心狠手辣,斩草除根,人不狠,站不稳。”
“你从来都不会欺负我!”山茶花小手轻轻捏着他的胳膊。
傅霖钧勾唇,笑得邪魅,“我对你的欺负,只在!”
他扑过去,不再隐忍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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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霖钧折腾了半宿,第二天早早的起来,精神抖擞的去开会了。
他仿佛有用不完了体力。
军官的坚韧你无法想象。
裴世嬴主持的会议,从国体,说到联省自治。
最后,傅霖钧当众宣布了江东六省从此以后实行一夫一妻制,正式纳入江东律法。
触犯律法将被判刑。
现场媒体一片哗然,裴世嬴一伙人也纷纷愣住了。
裴世嬴在上了军车的时候,用力捶了下车门,“傅霖钧这小子,太猖狂。一夫一妻制?呵,我要穿黄袍,他给我来个一夫一妻制?混帐!易指挥,吩咐下去,第二计划,正式执行,三日之内,我必须要看到效果。”
“是,总统,您莫生气,他就是不过就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说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他不是咱的对手。”
第355章 意孤独,我们结婚吧
裴世嬴一拳砸向车窗出气。
嘭-
一声闷响。
车窗玻璃没碎,他的手倒是疼得发酸,揪着心。
车内所有人齐刷刷盯着裴总统,大气儿不敢喘。
“看什么看?开车!”裴世嬴怒极。
“是,是,开车!”
-
军政府办公厅窗外,意孤独靠着墙,看向里头正给江东各位督军开会的傅霖钧怔神。
子矜胳膊搭在意孤独肩膀上,“傅霖钧还是老样子,说一不二。不管是当山匪,还是当皇太子,他生生世世有活得潇洒而热血。
你说,当初若你活下来,他去地府,如今会不会也混成阎王爷?还是最猖狂倨傲的那一个?”
“子矜,没有如果,他跟山茶花就应该活在阳光下。”意孤独淡淡道,一身白袍高贵冷漠。
“对了,我在顺远城搜寻了一遍,打听了不少常在城中混的鬼,江小柔走了,离开顺远了。
城中的孤魂野鬼跟我说,江小柔在顺远的时候,一直跟一个男鬼混在一起。
听说,江小柔一直在让男鬼帮她找一样东西。
当年禧太后的夜明珠。
男鬼并没有给她找到。
夜明珠对江小柔很重要,我猜她还会回来的,就是不知道她除了报复,还有什么目的,绝对不仅仅只是报复这么简单。”子矜说。
“是,日后,多盯着那男鬼吧!我安排阴兵晚上在城内各十字路口守着。”
子矜扯住了意孤独的衣袖,晃了晃,“如果我有危险,你会这样守护着我吗?”
意孤独表情严肃而坚定,“会,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跟傅霖钧和山茶花过一样的生活。但凡有机会,我都会送你-”
“我不要!”子矜手指按住了意孤独的唇,“你在哪儿,我在哪儿。意孤独!”
子矜忽然很认真的盯着他,“你娶我吧,一千年了,你欠我一个婚礼。我一直准备着凤冠霞帔,随时准备嫁给你。”
意孤独轻轻将子矜拥进怀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