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翼深,你踏马有病吧?”云悠悠将手里的遥控器砸到周翼深身上,忍无可忍地打断他,“我什么时候说喜欢岑惊澜,想要跟他发生点什么了?”
“没有的话,你在激动什么?”周翼深将遥控器抓在手里,冷笑道,“还不是心虚。”
云悠悠盯着他看了好久,最后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周翼深,你真的是个sb!”
周翼深脸色已经黑到了底,眼底戾气横生,忽然暴起,冲过去抓住云悠悠的胳膊,将她拽过来,摔在沙发上。然后俯身压了上去,眼神可怖,手指紧紧抓着云悠悠的肩膀,像是下一秒就要掐死她。
“这就恼羞成怒了?想弄死我?来啊……”云悠悠却一点也不怕他,“反正你本来就是个杀人凶手……”
周翼深瞳孔剧烈收缩,顿了顿才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云悠悠嗤笑一声,“你这么紧张,不会真的是杀人凶手吧?”
周翼深:“……”
他实在忍不可忍,提起拳头,狠狠砸下去……
云悠悠脸上“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瞬间挂不住,一把抱住头,几乎就要开口讨饶,又死死咬牙忍住。
拳风从脸侧掠过……周翼深的拳头,到底没对着云悠悠,只是狠狠砸在她身后的沙发上。
云悠悠缓缓抬头,看清楚后才吐出一口气,整个人有些脱力地朝下滑到地板上。
“我不喜欢云镜。”周翼深闭着眼睛深呼吸,半晌朝旁边一歪,倒在沙发上,看着云悠悠道。
云悠悠摸了摸狂跳的心脏,还是不肯认输,但气势已经比之前弱了许多:“你追了她那么久,还说不喜欢?当别人是傻子吗?”
“我只是不想让她嫁给岑惊澜。”周翼深说,“岑惊澜是个疯子,迟早把自己玩死还连累身边的人,他不适合她。”
“你真是要笑死人。”云悠悠真忍不住笑了起来,“云镜是个有思想的人,她爱嫁给谁就嫁给谁,关你屁事?不喜欢人家,干嘛要去招惹她?云镜不适合岑惊澜,难道就适合你?她要真跟了你,只怕会死得更早更惨,你觉得呢?”
周翼深盯着她,眼神晦暗不明:“你到底是谁?”
“你觉得我是谁便是谁。”云悠悠攒够了力气,从地上爬起来,念绕口令似的说了句,“要不,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周翼深抿着唇,不吭声。
“看,你都做不到坦诚,又偏要来问我。周翼深,你还真以为自己*t是小说男主,所以有特权吗?”云悠悠好笑地问。
周翼深还是不说话。
“不愿意说就算了。”云悠悠朝大门走去,“我还是那句话,你不愿意合作我绝不勉强,要合作就彼此尊重……”
话还没说完,被一把拽住了手腕。
云悠悠微微一顿,到底还是有点怕,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低头问了句:“干什么?”
“你真的不喜欢岑惊澜?”周翼深问。
“当然不喜欢。”云悠悠肯定地回道。
“那你一心想拆散他们,到底为什么?”周翼深追问。
云悠悠想了想,还是跟他说了实话:“当然是为了钱。你说岑惊澜营销婚礼是为了利益,可在我看来,他是真心喜欢云镜。岑氏目前的地位不可撼动,岑惊澜唯一的弱点便是云镜,只有让云镜离开岑惊澜,你才有机会对付他。”
“钱?”周翼深像是没听到后面的话。
“你爱信不信。”云悠悠挣扎了一下。
“最后一个问题。”周翼深没松手,“你不喜欢岑惊澜,那你……喜欢我吗?”
云悠悠:“……”
她这次没有回答。
“如果不喜欢我……”周翼深眼底的戾气又浓郁起来,“为什么要跟我……回来?”
“因为你长得帅、活好。”云悠悠说。
周翼深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云悠悠掰开他的手指,认真道:“你也没说过喜欢我,凭什么要我先说喜欢你?周翼深,要想得到一些东西,就必须先有所付出。要想知道别人的秘密,就要拿自己的秘密来换。你自己考虑清楚吧,我先走了。”
她推开他,真的走了。
周翼深这次没有阻拦,但随着大门“砰”一声关上,他的脸色也沉到了底。
不是他不肯说喜欢,可那真的是云悠悠吗?明明有着和云悠悠一模一样的脸和身材,可他觉得好陌生。
沉默一阵,周翼深忽然狠狠踹了茶几一脚,茶几上的酒杯和水杯,“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重生一回,他掌握了先机,应该过得更加如鱼得水才对,怎么会搞成现在这样?为什么很多事情都和上辈子不一样了?
周翼深看着满地的狼藉,烦躁地揉揉脑袋,懒得收拾,转身朝卧室走去。
脚下踩到一个硬东西,他也没在意,刚走两步却听到电视传来声音:“从这一段岑惊澜和云镜在国外某音乐广场的舞蹈视频,可以看出……”
原来他刚才踩到了遥控器,又重新把电视打开了。
周翼深一回头,就看到画面中岑惊澜搂着云镜,在人群中翩翩起舞。
拍视频的人显然是以他俩为中心在拍,云镜和岑惊澜的表情都很清晰。两人旁若无人,随心所欲地扭动,时不时对视一眼,隔着屏幕也能感觉到气氛的甜蜜。忽然,云镜踩了岑惊澜一脚,她吐吐舌尖,朝岑惊澜大笑,好像更开心了。
周翼深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副画面——上辈子他也和云镜跳过舞。
那是一次其他公*t司的周年庆舞会,需要带女伴,他便带她去了。
云镜那时候不太会跳舞,全程低着头看脚下,生怕踩着他。
可这种事情,往往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没跳多久,云镜就踩了他一脚,他都说了没关系,但云镜还是涨红了脸,更加小心翼翼。
越是这样,自然就越容易出错。
那天晚上,云镜踩了他好几脚,一首曲子都没坚持完,就强行退出舞池。
跟她和岑惊澜跳舞时的表现完全不同。
周翼深莫名觉得很不舒服,直接过去拔掉了电源线。
这些人怎么没完没了,一整天了,还在bb个没完。
世界那么大,就只有一个岑惊澜能报道吗?
人家主人公只怕早就睡了吧,才不会看你们这些蹭热度的人。
岑惊澜和云镜还没睡。
云镜趴在床头,正翻着微博,开心地一下一下翘着脚尖:“老公,咱家股价真的涨了诶……”
比周家的势力,又强大了一点点。早知道公开还有这好事,他们就应该早点公开。
“涨就涨吧……”岑惊澜收拾好浴室的狼藉,从云镜背后上床,将她搂进怀里,“洞房花烛夜,看什么股价。”
“不看股价看什……”云镜扭头,话说到忽地顿住。
岑惊澜肩膀和胸口有好几条细细的抓痕,沾了水后,微微有些红肿,和他冷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竟有种艳丽的感觉。
“你这新指甲有点狠。”岑惊澜注意到她的视线,也跟着低头看了一眼,笑道,“哪家做的?”
云镜的新指甲是为了婚礼专门做的,张扬的大红底色,她很喜欢,只不过修剪得确实有点锋利了。
“怎么?”云镜故意问道,“怕疼?”
“那倒不是,我没觉得疼。”岑惊澜摇摇头,“倒让你疼了,对不起。”
云镜一下脸颊爆红。
一个多小时以前,她在院子里对岑惊澜说了句“我爱你”,便让他彻底失控。
一整天婚礼流程下来,累是真累,但情绪也确实直接被推到顶点。
但无论多激动,岑惊澜始终很温柔,就那种情况下,他还绅士地问了句:“可以吗?”
两人之前算有点经验,也早就心照不宣,云镜以为自己接受良好,可事实并非如此。
痛楚袭来的时候,云镜狠狠一口咬在岑惊澜肩膀上,当时口腔内就有腥甜的铁锈味弥漫开来。
在血腥味的刺激下,肾上腺素跟着飙升,竟滋生出前所未有的满足。
想到这里,云镜伸手扒拉了一下岑惊澜的胳膊,果然看到清晰的伤口。
他没处理过,牙印里这会儿还微微有些渗血,对比下来,那几道抓痕便显得微不足道。
“这么严重啊?”云镜顾不得害羞了,伸手碰了碰,抱歉地说,“当时没控制住……唔……”
岑惊澜不等她说完,就低头堵住她的嘴。
那点痛根本不算什么,他甚至想去将那牙印纹下来,永久留在身上。
明明在婚礼现场就已经累得要命,结果消*t耗了一场体力后,竟然反而一点都不困了。云镜的情绪再次轻易就被勾了起来,攀住岑惊澜的后背,跟他交换呼吸。
刚刚换上的干净睡衣,很快脏了,手机也滑落到地上。
岑惊澜一次一次在云镜耳边深情地重复:“老婆,我爱你,我爱你……”
滚烫的汗珠滴落下来,砸在湿漉漉的皮肤上,像点起了一簇一簇的小火苗,在身体上蔓延,再灼烧进心底。
云镜在岑惊澜后背留下了更多的抓痕。
岑惊澜第二次收拾完浴室,回房间看到云镜终于没精力看手机了。她趴在床上,头埋在枕头里,只露出素净的半张脸,眼眸半阖,长睫毛轻颤,是半睡半醒的状态。
被子也没盖好,只遮在腰间,上边露出精致的一对蝴蝶骨,下边露出笔直修长的双腿,瓷白的肌肤和大红色的床单对比出瑰丽的风景。
岑惊澜轻轻叹了口气,有些人随随便便一个动作,就从头到尾都勾人,偏偏她自己还不自知。
不过,再怎么勾人,岑惊澜也不敢再放肆了。
他自己倒是还有体力,云镜明显吃不消了。她今天,现在应该说昨天,已经很累了,他不能太禽兽。
岑惊澜走过去,将被子拉起来,先替云镜盖好,才又掀开被子,自己躺上去,伸手将云镜搂进怀里。
云镜睁开眼看他一眼,挪动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睡吧,晚安。”岑惊澜拍拍她的后背,关掉房间里的灯,“梦里见。”
他不过随口一说,云镜那已经飞到周公家门口的灵魂,忽然一个激灵,清醒不少。
他俩抱在一起会做同一个梦,她可能不在梦里泄露自己的秘密。
可是,岑惊澜的怀抱好舒服,他的皮肤温热清爽,贴上去就不想分开。
更何况,洞房花烛夜,刚刚有过亲密接触的夫妻,如果不抱在一起睡……岑惊澜可能会连夜爬起来审问她吧?
云镜迷迷糊糊地纠结了一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暗示自己尽量想点小时候的事情,再不济做个春天的梦也行,至少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