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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综合其他 > 逃婚以后(女扮男装 np) > 43.搞事业
  许漠烟出国搞事业的决定,陆归南已经有所预料。
  许如山没有什么可以留给她的,除了债务以及一堆惨不忍睹的烂摊子。
  而许漠烟如果什么都不想管,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和陆归南结婚,成为合法合理的陆太太,和曾经的许家彻底割裂,变成陆家人,有陆归南的钱和势力,她接下来的日子同样会顺遂无忧,照着现在的发展趋势,她可以在陆归南身边得到她渴望的一切:
  不用工作,不用赚钱,也不用生孩子,因为陆归南并没有这个打算。她也不用承担任何生活压力,都有陆归南在她身后替她负重,这是一种绝对理想化的甜宠文女主成为阔太太以后的生活。当然,前提是陆归南以后不会出轨,还有,就是陆归南可能还要忍受一下她许漠烟会时不时跟陆归北暧昧一下……
  这么一想,这样枯燥无味的生活模式让许漠烟实打实地恐惧了一把。
  “我知道我不一定能成功。但是,我也不愿意变成陆太太。我不想每天都关在一座名为城堡的监牢里。我以前住的城堡塌了,那我就想出去闯一闯,或者说,亲自动手,建一座属于自己的城堡。如果能力不够,建不成的话,一间平房也行,要是实在没什么能力,搭一个帐篷四海为家我也不介意。但我真真正正需要的,是一个完完全全只属于我的人生。”
  “那许家这边,许老爷子留下的那一堆,你还想管吗?”
  “我试试,如果可以,许如山没承担起来的责任,我愿意去承担。”
  “他也知道你会这么选择,所以他让我把这些东西都交给你。”
  那天许如山被许漠烟气得从鬼门关上溜了一圈回来,把陆归南单独叫进去交代了一番,就是认认真真地把他现在所能给的东西全都交了底。
  有初始的创业资金,有曾经许漠烟所要求的那些精英骨干的联系方式和具体去向,也有洛宸女士留下来的一家一直给许家赚些面子的慈善基金会。
  “还有,这是你的新电脑,你的新手机,以及你的新号码,出国的日期,机票,租房,行程,包括你想要安排谁来接你从这儿出去,都交由你自己决定。我只给建议。”
  “什么建议?”
  “陆归北送你去。”
  “那你呢?”
  陆归南和许漠烟谈这么严肃的话题,还是在他家客厅,陆归南坐在沙发上,许漠烟坐在他对面的茶几。
  “我要工作了。”
  “哦。”
  许漠烟靠近他,坐在他腿上,下巴搁在他肩膀,还是很依赖地蹭他的颈窝,嗅到那种熟悉的让她安心的味道。
  “我会还给你的。”
  “还什么?”
  “这么多天的住宿费,陪睡的钱,以及,安置许如山,给我买衣服……杂七杂八一大堆钱,之前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脑,但我用笔记本记下来了,有了电脑以后我会记得更清楚,这就是我以后的目标,总有一天我能把它还上,我一个子儿都不想欠你的!”
  陆归南垂下眼看她,品了品这话,还是觉得有点好笑。
  “当然,我欠你的不止这些,还有未来的很多天里,我还很需要你来保护我的人身安全,不过你放心,你保护了我多久,我都会记住,然后按照应该给的市场价,给你的人结算工资,我保证,绝对不白嫖你的资源。”
  陆归南偏过头,想了想,看着许漠烟一脸认真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开玩笑。
  他本来想说何必要如此,但害怕这话会刺痛她,临到嘴边还是改了口:
  “好,那就这么定了。”
  击掌为誓。
  许漠烟环着他脖子,笑得眼睛弯了弯。
  “还想预定你的一个服务。”
  “什么?”
  “以后你得经常给我打电话。我想跟你说话。”她预见到未来这几年,不会太顺风顺水。
  “这个服务我该不该收费呢?你给我个意见。”
  “你想收费吗?”许漠烟反问,微微皱起眉,有几分撒娇的意思。
  “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我专门打电话的。”陆归南回答。
  “所以,你这个还是限量版,还要更贵是吗?”许漠烟做起了阅读理解。
  “对,必须更贵,只有你特别想跟我说话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才是有意义的。”
  “那你要收多少钱?”
  “你搞错了一件事,”陆归南伸手去摸她的脸,语气是平常都很少显露的温柔:“这不是一项可以被定价的服务,这是我自愿付出的真心。”
  许漠烟被惊得咯噔一下弹了起来,她看着陆归南,伸手去碰了碰他的额头:
  “这话术真的好像陆归北,大哥,你有没有发烧啊?”
  陆归南有几分无语地抓着她的手,把她环在怀里,低头说:
  “你其实不用这么敏感,有些东西是能清清楚楚算好的,比如金钱和利益;但有些东西是算不清楚的,钱也买不来。比如我们现在的亲密,你对我的信任,这些怎么定价怎么买卖?我知道你想要独立,我也一直把你当成独立的人来尊重。但这不妨碍我爱你,不妨碍我给你帮助,不是你依靠我需要我就代表你不独立了。它们之间没有因果关系。你明白吗?”
  许漠烟皱了下眉头,突然鼻子一酸,低头钻到陆归南怀里,忍了会儿。
  陆归南指尖摸到她的小耳垂,轻轻地缓缓地勾了勾。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烦死了。我想变成熟点儿!”
  陆归南这回是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许漠烟拍掉了他勾弄自己耳朵的手,真实地感受到了气恼。
  “我不觉得你不成熟,我觉得这就是你。你不必总是要活成别人眼里的成熟的样子,你的成长有自己的样子。”
  许漠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扭头,狠狠地亲了陆归南一口,亲在嘴上。
  陆归南没反应过来,都结束了,眼神才移过来。
  随后许漠烟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起来快快乐乐地奔向冰箱:
  “所以,我们今天中午吃什么呀!”
  ……
  陆归北来接她那天,阳光灿烂。
  他们有整整两个月没有联系,没有说过话,没有见过面,之前许漠烟没有手机,只要陆归北不回来,她压根没有机会主动联系他;但是许漠烟有了手机以后,并且在陆归南的推荐之下,她的新微信还是加了陆归北的,他们之间的聊天对话框里都只有那条初始的打招呼信息。
  陆归北怎么想她不知道。
  反正许漠烟这边是很嚣张的,她想着,只要陆归北不主动来找她,她也绝对不会低头。谁怕谁呀,大不了一辈子不说话。他俩之间,还是面子最重要。
  陆归南早一天离开,许漠烟早一天收拾好了行李。
  陆归北开车回家,他转着钥匙进来,许漠烟正把行李箱往外拖。
  她动作还挺慢,想着陆归北应该不至于狠心到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自己把两个大箱子都拖下去吧?结果来到楼梯边,从栏杆往下望了望,陆归北真就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翻起了前一天到的报纸。
  许漠烟内心骂了一万句……
  想了想,心一横,暂时放弃一个箱子,准备一个一个来搬,又不是自己搬不下来,只是没那么快罢了。
  陆归北听着楼上那叮铃桄榔此起彼伏的响动,焦躁地抬眼看着上面,就等着某人开口叫他一声,哪怕不是客气地求助,就只是生气地吼一声陆归北给你我滚过来,他都会忙不迭照办,可tm就是现在这种情况最尴尬,她是很认真地在跟自己冷战。
  这意味着,他们两个人都对那天晚上发生过的事情耿耿于怀。
  想了想,陆归北放下了报纸,叁两步上了楼梯,正好跟自强不息越挫越勇的许漠烟撞上了。
  两人都有点尴尬。
  “你不会叫我一声啊?上面搞那么大声,谁知道你要干嘛?”陆归北觉得自己气势上不能输。
  “我还能干嘛?我现在不搬行李还能干什么?你不想帮忙就算了,横什么横!”
  许漠烟不甘示弱,懒得跟他啰嗦。
  陆归北一口气堵在那儿,但是想不出来回击的话,只能自认倒霉地上去,给她把另一个箱子给搬了下来。
  把行李搬进后备箱以后,陆归北很下意识地打开了副驾的门,等她过来。
  谁知道许漠烟一脸冷漠地打开后面的门,毫不犹豫地坐了进去。
  陆归北:……
  一大清早,连着被气了两次,他砰得一下把门又关上,绕到驾驶座,上了车,墨镜一带,摇上车窗,直接出发。
  独善其身的行动方式在见不到许漠烟的时候是能奏效的,但是她现在就在自己身边,装作视而不见对他陆归北来说难度系数不亚于回到高中时代考英语考到140.
  等红灯的间隙,陆归北从后视镜里看她,许漠烟气定神闲地刷着手机,完全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怒气往外蹭蹭蹭地冒,偏偏遇到的还是许漠烟现在正对他冷若冰山的态度。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许漠烟才抬头看了看窗外,发现并不是机场,可是还没等她问出口,全副武装的露露从前面停着的车上跳了下来。
  许漠烟惊喜地喊了一声。
  露露在外面看到许漠烟坐在后面,就绕过了副驾的门,上了后座,坐在许漠烟旁边。
  “宝贝!!!!!”
  露露上了车才摘口罩,闺蜜见面,先来个实打实的大熊抱。
  “你怎么来啦?”
  “我怎么不能来了?我爸妈还能管着我让我一辈子不见你吗?”露露当初帮许漠烟回国逃婚的时候就是不遗余力,只是后来许家墙倒了,有些人帮不了忙,就只能选择旁观和切割,露露家也是没有办法。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这样,我不会连累你吧。”毕竟许漠烟当初回个家都能出事,要是没有陆归南派人保护她,她现在就是世界上最惨的落难千金。
  “放心,这次是我跟陆哥商量好的,当初我们几个暗中商量过的坏事还少吗?哪次没得逞?”
  上至逃婚下至聚会,他们哪次不是狐朋狗友们互打掩护?
  “合着,现在跟我见面,算是坏事之一了?”许漠烟感叹了一句。
  “烟烟你别伤心,落魄的日子是暂时的,我去庙里给你求过了,大师说你命里有贵人相助,一生虽然坎坷,但总能有惊无险逢凶化吉,好日子在后头等你呐!而且是许家有难,你现在是出来重新开始,等你稍有起色有了经济基础,完全可以一雪前耻呀。”露露开始画饼。
  “你说的对。”许漠烟吃饼充饥。
  “哦对了,陆哥,你今天穿得好帅啊!”
  陆归北终于重新获得了出场资格,他已经默默无闻当了很久的背景板和纯司机了。
  他礼貌一笑,算作回应。
  “烟烟,你知道我今天会来送你是吗?”
  “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那你为什么坐后面,往常你和陆归北出来不都是坐副驾吗?”露露问出了陆归北也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我……我想坐哪儿坐哪儿,为什么必须是副驾?”许漠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是露露已经注意到,陆归北和许漠烟之间那绷得越来越紧的氛围。
  “你们俩又吵架啦?”
  露露一语点破了他们两个一起逃避了两个月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