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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漠烟哭到嗓子哑,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那么能哭。
  好像要把一辈子所有的眼泪都贡献在这个生日。
  “你是不是想妈妈了?”陆归北不觉得许漠烟哭成这样是为了他,他只能从许漠烟生日联想到她最亲的人身上。
  许漠烟摇头,眼泪糊一脸,哭得人都傻愣愣的,陆归北只能打开灯,拿出纸巾给她擦,再次在这个没有预兆的时刻,迎接到了许漠烟猝不及防的软软撒娇,她像个迷途小鹿,一边擦眼泪,一边往他怀里钻。
  “我也没有妈妈。我出生起我就没见过妈妈,他们都说,我们家,都是穷苦人,一开始是被命运夺走了生命,灾荒啊,地震啊,洪水啊,后来,是主动为了别人献出生命。”这回换陆归北来给许漠烟说心事。“可能我也是这样吧。”
  许漠烟抬起头,一把用手捂住他的嘴,摇着头说他不是,她不要他献出生命。
  “你别哭了行不行?哎呀,我求你了。你再哭,隔壁要报警把我抓起来了。”
  “你让我缓缓 。”许漠烟哭得好累,然后喊口渴。
  陆归北就去给她倒水,杯子递给她的时候,许漠烟顺带着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靠在他身上喝水。
  陆归北不知道她用意,但也没拒绝。
  过了一会儿,许漠烟安静下来。陆归北陪她安静。
  随后,许漠烟从下往上脱掉了自己的内衬,没等陆归北反应过来,她就光着上身扑过去堵住了他的嘴。
  陆归北回应了她几下,还是疑惑地问:
  “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你!”许漠烟哑着嗓子,有几分恶狠狠地对他说。
  陆归北一抬眉,有点难以置信。
  许漠烟捧起陆归北的脸,再次吻下去的时候,陆归北又找回了从前那股被许漠烟支配的感觉。
  ……
  两个人都赤裸着躺到床上的时候,许漠烟把枕头垫在了腰上,陆归北去拆避孕套。
  他再次厚实地压过来时,许漠烟稳稳地回给了他一个拥抱。
  接吻,湿吻,咬耳垂,咬喉结。
  陆归北在这种亲密小动作的间隙,深深地进入许漠烟身体。
  她就在他耳边给了一个兴奋的回应。
  “有感觉吗?”他顶了几下之后,许漠烟开始叫。叫声很动情,自然地惹他变坏。
  “有。”许漠烟浅浅地咬他肩膀,在他手指伸过来时,很色情地去舔弄他的指节。
  “你不是说跟我都不会有感觉吗?”
  许漠烟这才反应过来这个问题是在回怼她,她立马冷脸瞪他,小猫发怒一样地冲上去咬住他下巴。
  陆归北稍微抬起上身,侧头就能躲开,但是他一只手就能把她摁在床上动不了。
  他又用力深入,许漠烟全身都在颤,她的感觉不需要言语佐证,诚实得一览无遗。
  “你真的好湿,滑得我都要掉出来了。”陆归北荤话不断,在她耳边撩。
  “你混蛋!”许漠烟嗓子还有点哑,骂人也影响发挥。
  “你说什么?”陆归北假装听不清。
  “你说还要再来几次是不是?”他直接替许漠烟回答。
  他的手在许漠烟的腿上抚摸,从脚踝一直到腿根,他掌控着节奏,让她攀在自己身上。
  上次许漠烟说她不喜欢后入,那这次他完全没有把她的身体摆弄来摆弄去的想法,就只是最传统的样子,但是变着花样儿地去刺激她。
  他当然很了解她。每一处敏感点他都知道。
  许漠烟全身出汗,喊累了,喘着气迷离了眼神,独自神游了一会儿,手开始描摹陆归北那一身漂亮的肌肉。
  男人不像女人,男人大部分东西都是丑陋的,只有肌肉是好看和自律的标志。
  许漠烟指尖往上点,手掌往后抚,摸到一块凹凸不平的部分,她有点好奇,要继续摸,却猛地被制住了,陆归北抓着她的手腕,把她胳膊摁到了床上,陷了进去。
  “你背上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你在陆归南身上也摸过吧?他身上的伤口可比我多多了。”就这一句话,已经让许漠烟如临大敌,足够惊恐,但是陆归北完全体会不到那一刻她安全感的失离,依旧变本加厉地刺激她:“你喜欢这样的伤口是不是?你肩膀上那一道疤,都跟陆归南肩膀上的一模一样,真浪漫啊,许漠烟,你平时其实很有心思的,只是我不值得你这样花心思,是不是?”
  他一边说,一边咬牙切齿地深入。
  快感往脑门上冲,但是许漠烟又明知那不是一个纯粹的快乐感受,陆归北又在发神经地自虐,他就是很在乎,他就是很生气。
  “行,你放心,以后我身上也会有越来越多这样的,如果没那么多也没关系,我可以自己用刀划一个。”陆归北盯着她,目光开始用力,表情显出几分狰狞:“你想要什么样的,你说说,我不想跟陆归南一样,我想要个更亮眼的,别人一看就看出来是个标记,你想一想吧,早点想,快点想,在我死掉之前,在我如你所愿死掉之前……”
  陆归北话还没说完,许漠烟一只胳膊挣脱束缚,一巴掌扇了过去。
  声音脆得像是玻璃碎掉。
  陆归北头一侧,被打了以后,愣在原地,许漠烟也愣住了。
  “怎么了?我说什么了?”陆归北脾气也上来了,他不顾许漠烟的反抗,狠狠地压住她,然后加快了攻势。
  “你他妈有病!陆归北你就是个神经病!疯子!”
  “我是。”他很淡定地承认了。
  他镇压了她所有的反抗,几乎要把她摁进床垫里,然后他们更深地融为一体。
  那种身体上的快乐太刺激了,许漠烟没有挣扎几下,就全线崩盘溃不成军,她闷在喉咙里那几声喘息带着一点点惊吓的尾音,在达到高潮的时候她放软了抵抗,任由陆归北压在自己身上,她张口狠狠地咬住了他肩膀,大有一股要咬烂他的气势,只是力气还远远达不到,顶多留下了两排带血的牙印。
  许漠烟完全交代了以后,她躺在那里,陆归北还不算完全缴械,他在余韵里磨磨蹭蹭,许漠烟也不反抗,就乖乖地躺着,眼泪流得脸上表情都麻木了,看得让人心软,陆归北又很快后悔,弥补一般地去吻她的眼泪,随后释放出来。
  事后起码贤者了五分钟,许漠烟都还没完全从消失的快感里回神。
  “走吧,一起去洗个澡。”陆归北发出邀请。
  “你滚,谁要跟你一起。”许漠烟小猫扭头,再也不理人了。
  陆归北一勾嘴角,也不强求,自己先下床去浴室。
  浴室里传来水声,作为背景音乐,许漠烟躺着听了听,最后想起了什么,下床,光着脚,推开了浴室的门。
  陆归北刚打上沐浴露,回头看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有点阴阳怪气地说:
  “刚刚不是说不跟我一起吗?”
  说完以后他感到背后被摸了一把,这才明白许漠烟的目的。
  许漠烟看到他的伤口,那只是一处擦刮伤,伴着淤青和红肿。
  她凑上去,贴在后背,问他:“疼不疼?”
  “你也会这样问他吗?”
  许漠烟心口一闷。
  “你也会这样摸他身上的伤口吗?”
  她真的很讨厌陆归北这样,实在是太败兴。
  她转到他身前,抱着他脖子,踮脚去堵他的嘴。
  深吻之后,唇齿之间的话也会变得粘稠。
  “只有我们俩在,我问的话就是在问你!”许漠烟义正严辞地告诉他。
  陆归北皱着眉刚要还击,许漠烟又狠狠地回怼他一句:
  “下次我们在一块儿的时候,你再提别的男人的名字,我他妈咬烂你的嘴!”
  陆归北没绷住,勾着嘴角,一个未成形的坏笑漏了出来,然后他托住了许漠烟的后脑,他们的呼吸也交缠在一起:
  “来,咬烂。”
  许漠烟真就上去咬了,可是,吻真的能把一个人的嘴咬烂吗?
  事实证明,是不可以的。
  她挂在陆归北身上,睡衣也被打湿。
  两个人都有点上头。
  气氛像凝在玻璃门上留下水渍的水珠,暧昧又潮湿。
  许漠烟对他练出来的肌肉爱不释手,她伸出舌头去舔弄他的喉结,往下去咬两粒粉色的乳头,陆归北呼吸重了,腹肌也跟着起伏,像一片嶙峋山脉,许漠烟蹲下来,去吻肌肉的轮廓,最后握住了那个东西,伸出舌头刚刚舔了两口,陆归北突然蹲了下来,把她抱进了怀里,语气之间还有些责备:
  “你干什么?”
  许漠烟深深地盯着他侧脸看:“你不喜欢吗?”
  “我不习惯你这样。”
  许漠烟是不可能这样的。
  “你给陆归南这样过吗?”
  他又提别人的名字!许漠烟恨铁不成钢,气得又吻上去,狠狠咬了他舌头一口。
  “你不是喜欢厚重的人生吗?我保证,我也会有那样的人生……”陆归北看着她,他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但是他是一只没有那么聪明的狗,除了一腔真心,他不知道还有其他什么可以奉献给她。
  “笨蛋!”许漠烟捶他的头,陆归北还是不明所以。
  那是陆归南的人生。
  可是你是陆归北。
  我不要你也有一个翻版人生,那不公平。那才是最大的不公平。
  ……
  第二天,许漠烟醒来的时候,陆归北已经走了。
  痕迹擦除得过分彻底,以至于许漠烟都要怀疑昨晚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她的幻觉。
  “人呢?”
  许漠烟给陆归北发消息。
  他也没有再回复。
  “他现在还是训练,他没有做任务是不是?”许漠烟去找陆归南,她已经完全肯定,自己确实没办法把陆归北从她生命里割舍出去。
  尤其是以这种方式割舍出去。
  “他昨晚去找你了?”陆归南倒是不觉得奇怪。
  “嗯。”许漠烟突然有点慌,她有种自己狐朋狗友做错事,但是她没绷住先露馅儿了的心虚。
  “他现在还在训练。不过,快了。”陆归南说。
  快了。
  就因为这两个字,许漠烟一离开,又把那些迷信的流程全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