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喝多了,一直在喊你的名字,你要不要去看看?”傅白说。
话落,清恕桑眼睛里明显划过了一丝茫然。
心底的那道难过就又顺着这股情绪蔓延开,他下意识不死心地想,秦斯言其实是喜欢他的,对吗?
不觉间,他便抬脚随着傅白往一处包厢走去。
刚在外面站定清恕桑就被浓重的烟味儿熏得皱起眉头。
里面乱糟糟的,还在喝酒。
一点也没有上流社会人士的矜雅,好像一群地痞流氓在互相喷粪。
清恕桑心底下意识起了一层厌恶。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秦斯言还有这样的一面。
“秦总,我对你那小金丝雀真是好奇太久了,你真不打算带出来让我们看看?”一个男声语调含笑地说道,“又没有人跟你抢。”
秦斯言嗤笑:“甩了。”
“啊?为什么?”包厢里安静了一瞬。
“放心吧,会回来的。”秦斯言满不在乎道,“离了我他能干什么。”
“人不是人,雀不是雀。除了我谁会养着这样一个废物。”
里面的人哄笑起来。
“我记得当年不是你先对人好的吗?”有人嘶了声,突然想起这茬儿了一般,“怎么现在却这样对人家?”
闻言秦斯言笑得更加嘲讽,说:“装什么糊涂。不是你们这群人跟我打赌看他好钓……”
“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绿茶婊的人。”忽而,门外的清恕桑平静地看向站在他身边的傅白,道,“如果只是为了让我听这个,不必这么大费周章。”
包厢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有人打开半掩的门出来了。
“小白?这是……?”
傅白本身还好整以暇地静静听着那些话,闻言脸色瞬时难看。
特别是有人喊了他名字,更是让他尴尬得无所适从。
秦斯言的脸透过打开的门裸|露出来,在看到清恕桑的那一刻脸色显而易见地冷了。
手指间的香烟微抖,烟灰扑簌簌掉落。
他好像慌了。
清恕桑依旧直视着傅白,冷声说:“这么喜欢秦斯言那不举的玩意儿,我送给你啊。”
“不谢。”
第4章
“清恕桑。”包厢里黑暗的场景将秦斯言的脸隐藏得晦暗不明,但低沉音色里的不悦已经明显至极。
在场的人谁也不敢说话,甚至全都在小心地面面相觑。
秦斯言不什么?
不举?!
傅白更是一脸震惊,不可思议地直视上了清恕桑的眼睛。
“诋毁我很有意思?”秦斯言掐灭手里的烟,站起来出门,大手一伸就将清恕桑给拉进了包厢,“我不行你都这么浪,我行你不得上天?”
清恕桑全身都在不舒服,一个出其不备就被他拽得踉跄没稳住,直接被带得跨坐在了秦斯言大腿上。
被这样说他竟然没生气?清恕桑有点讶异,但他不愿意再去想秦斯言反常的原因,只下意识撑着卡座椅背要起身,被秦斯言一下子按回去了。
“嘶……”动作过大,牵扯了不该牵扯的地方,清恕桑皱眉厉声,“放手!”
“不就是没给你过生日,怎么脾气这么大。”秦斯言轻捏住清恕桑下巴,脸离得很近,营造出了一幅极其暧昧的光景。
烟草味就这样平铺直面地钻入清恕桑的鼻腔,他身体往后撤离,深邃的眼睛里淬着冰:“秦斯言,放开你的脏手。”
“我嫌恶心。”
话落,秦斯言周身的低气压如数爆发。被下面子的事有一次两次就够了,再多就是金丝雀不识抬举,没必要惯着。
他冷冷地看着清恕桑,放开了手。
清恕桑立马从他腿上下来,退到门边。
包厢里有五六个人,他们刚才见秦斯言突然发难把清恕桑拽进来,惊得大气都不敢出,只降低存在感的缩在角落。
傅白已经进来了,还贴心地关了门。
此时他已经面无表情地走向了那五六个人,沉默地坐在他们中间,眼睛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清恕桑低头不紧不慢地抻衣服下摆,还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尘,好像刚才被秦斯言碰那么一下就被染脏了。
看着他的动作,秦斯言唇瓣抿成一条堪称死人的直线。
“你真要跟我闹?”他问。
“谁带你过来这里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我那时候让你求我你都不愿意……”秦斯言声线里含着危险,“你背着我认识了其他人?你求着谁来的?”
明明这里还有其他人,但不知道为什么,秦斯言真的很在意清恕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又是不是真的就如他方才所说……
如果真的是,那清恕桑在很早之前就想着背叛他了吧。
这个认知让秦斯言眼里的戾气乍现,他手放在卡座扶手上,看着想重新起身。
清恕桑抬眼,只觉得一夜之间整颗心就变成了铜墙铁壁,什么污言秽语都不算什么,他平静出声:“三年前你们打赌看什么时候能让我上钩?我好钓?”
闻言,秦斯言本还在直勾勾盯着清恕桑的眼睛瞬间垂下,寂静无声。
短短几秒时间,他就看了不止三个地方。
“你心虚什么?”清恕桑忽而笑了。
一个让他付出了整整三年的男人,原来是带着一个打赌的目的对他好。
就为了好玩儿?
人的感情就那么贱?
“那时候是那时候。”秦斯言说,“现在是现在。”
他蹙着眉说:“你要什么我没给你?”
“好。”清恕桑点头,微哑的嗓音毫无起伏,“我出车祸你救过我一命,就当这三年我还你人情了。”
“以后你想干什么干什么,别来我眼前晃。”
说完他握上身后的门把手,将门打开。
“就你?”身后的秦斯言不明显的嗤笑了一声,说,“你有勇气离开我么?”
“要死要活费尽心思想爬我床的不是……”
嘲讽戛然而止。
秦斯言猛地站了起来。
他瞬间拽住已经转身走出去的清恕桑,掐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脖颈往一边掰。
几乎目眦欲裂:“这特么是什么?哪儿来的?!”
方才由于位置特殊,秦斯言没有及时发现,但清恕桑出去的那一刻,左边纤长瓷白的脖颈完美地裸露,门外的光亮恰巧照明了那点红。
特别刺眼……
“放开!”清恕桑抓住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腕,一脚踹了上去。
可他跟秦斯言有体型差,秦斯言又明显在暴怒中,立马轻松地压制住了他。
“清恕桑,我特么再问你一遍,吻痕哪儿来的?”秦斯言咬牙的声音里夹杂着暴戾。
“关你屁事!”
包厢里其他人已经惊呆了。
傅白下意识站起来喊:“阿言……”
“你们出去!”
命令的语气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傅白狠狠皱眉,但他似乎也被此时的秦斯言吓到了,没再说话。
他们出去了。
可五六个人出去需要时间,门便一直开着。
但秦斯言不管门开不开,他冰着棺材一样的面色伸手去扯清恕桑的衣服,衣摆刚掀开一点就被满眼的昧痕刺激得红了双目。
“怪不得要走,原来找到新的金主了。”秦斯言嘴角噙着可怖的笑,他像是刚知晓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动了,不知道该表现出什么样的怒火,此时正亟待发作,“那个野男人知道你有多放荡吗?搞起来是不是都不用润滑就能流很多水?”
“是啊……”清恕桑说,“幸亏没让你动过我,不然我得恶心一辈子。”
秦斯言不善地盯着他,同时放在清恕桑衣摆上的手狠狠地一拽。
只听「刺啦」一声,清恕桑的 t 恤从后腰那里直接裂开了一条大口子。
“那今天试试。”
清恕桑没被桎梏住的胳膊肘突然一拐,直接狠狠怼在了秦斯言脸上。
一瞬间的疼痛让秦斯言失去了短暂的控制能力,清恕桑又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把人踹到了卡座上面。
“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个男人。”清恕桑满脸戾气,“真当你那么有用呢。”
但他的脸色跟着这一脚直接白了一些。
江听闻是真狠啊,这么大动作可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清恕桑忍着不适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