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君临陌提前就算计好的？”这个君临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连轩辕夜都觉得隐约背脊发寒。
“我选择了离墨，神域的守门人苏御也选择了离墨。可卿尘阵营有整个地下城的人，还会有其他人的守护，两边实力均衡，势均力敌，天生……便是阴阳两面，互相对立，水火不容。”阿岚若点头，这一切确实像是提前被人算计好，放在棋盘之上，双方各站阵营，兵马帅车互相对战。
“可君临陌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对抗龙渊？对抗那个女人？”轩辕夜想不明白。
“祖师爷的想法，我们也无从猜测，我也是近期才想明白祖师爷就是君临陌。他未想过要害双生子，我父亲之所以对离墨起了杀心，也是因为他有了贪念，不想让他们两人公平对战，而是想要走捷径除掉魔星。”
如今，离君祈作为龙渊阵营，与离墨和卿尘之间对战本毫无胜算，可偏偏离墨与卿尘也站在相反的对立面。
三方互相为敌，三足鼎立。
“我不管君临陌想做什么，也不管离墨是魔星还是魔鬼，卿尘必须死。”轩辕夜的恨意浓郁，双手握紧到发抖。
卿尘，还有地下城所有伤害过鲛人族的人，都要死。
“你可知卿尘为什么会想尽办法和地下城一起除掉鲛人族……”阿岚若本不想让轩辕夜知道。
“无论什么原因，他们都该死！”轩辕夜的情绪有些失控。
“因为鲛人族曾经颠覆和残忍杀害了凤鵉王朝所有的皇族，几乎除掉了君临陌以外的任何人。鲛人族奉龙渊女主人的命令，要杀死两个刚出生的孩子，整个凤鵉京都惨遭屠城，百姓无一幸免……血流成河，冤魂遍野。”
阿岚若看过地下城的典籍记载，那对于君临陌来说就是噩梦。
君临陌与大将军慕容狄恰逢不在京都，归来后却发现京都城内满城尸骸，婴孩被刺穿在桅杆之上，残忍至极，如同人间炼狱。
鲛人族非人族类，对人族下手太过残忍，他们天生内息极强身形极快，人族根本无从招架。
上到皇族贵胄，下至黎民百姓，一个都没有放过……
“你胡说些什么！”轩辕夜的呼吸有些急促。“少在这危言耸听，我们鲛人族世代守护上虞，从未离开……”
说到最后，轩辕夜也有些没底气了。
他不知道……当初的凤鵉灭亡，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真的，和鲛人族有关吗？
“史书记载，西燕皇族与地下城的祖训都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除之要斩草除根……”阿岚若紧张看着轩辕夜，再次开口。“我有调查过，当年鲛人族出事，罗刹的人，地下城的人，离君祈和西燕的人，都有参与。”
轩辕夜的眼眶被恨意充斥的通红，双手也握紧到发颤。
鲛人族可是号称神使，是龙渊的守护族群，水陆两栖不说，天生神力，内息极强。
若非人族早就预谋，怎么可能会那么轻而易举的把他们赶尽杀绝。
无非是仗着龙渊的女主人沉睡，仗着鲛人族无主……
“别说了！”轩辕夜不想听。
“你想知道真相，又不许我说……”阿岚若垂眸，掌心已经全是汗水。
“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知道我的仇家是谁，我该去找谁寻仇！地下城，罗刹，卿尘！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轩辕夜失控的掀开门帘，径直离开。
他需要冷静一下，好好冷静一下。
“看好轩辕将军，不许让他有假降的心思。”阿岚若揉了揉眉心，示意黑羽看好轩辕夜，让他不要冲动。
他不能去送死。
“国师……是不是过于关心他？”黑羽双手握紧的颤抖，明明不想问，明明……他可以装作什么都看不懂，可为什么，他还是有些情绪失控，想要质问。
阿岚若的身体僵了一下，惊慌开口。“你在胡说些什么！”
“是黑羽唐突了……”黑羽不想让阿岚若生气，赶紧认错。
“我……我只是不想让他死，他死了我也会死。”没有轩辕夜的血他会死，只是这么简单。
“黑羽多心了……”黑羽苦涩的笑了一下，是他多心了？还是阿岚若慌了。
鲛人族对半鲛人的吸引力有多大，就如同飞蛾对火焰，一生的追逐，至死不渝。
黑羽不介意他的阿岚若有个好的归宿，可轩辕夜一心只有仇恨，怎么可能会对他真心。
轩辕夜不在乎自己的命，那阿岚若的命也就交在了他的手心里。
“国师，我从离国救出的小鲛人也是黑金鲛人贵族，就算轩辕夜死了，您也可以用他的血活下去，何况那个鲛人还小，更好掌控。”黑羽就是想要看清阿岚若的内心。
“你！”阿岚若的心口猛地收紧，莫名就想发火。
可黑羽说的也没错，再养一只小鲛人，总比轩辕夜要稳定的多。
“地下城欠他的，我得还……”
黑羽无奈的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阿岚若总有一万个理由。“国师大人放心，黑羽……绝对不会让他死的。”
无论轩辕夜如何选择，他都会用命护轩辕夜周全。
只求轩辕夜能好好对阿岚若。
……
主帅营帐。
凤卿趴在浴桶里，昏沉沉的有些困了。
离墨守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冲洗绢布，帮凤卿擦拭脸上的灰尘。
“要是被别人看到了……西夏陛下如此温柔，那得多少女人挤破头也想如后宫。”凤卿慵懒的说了一句，抬手把离墨的胳膊垫在自己的脑袋
离墨任由凤卿垫着脑袋，一动也不敢动。“阿卿，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有你一人足矣。若帝王一定要三宫六院，我宁愿与你隐居山林。”
与凤卿在不归山竹屋的日子，是离墨最开心和轻松的岁月。
“那做帝王多没意思……”凤卿小声嘀咕。“我若为帝王，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一个都不能少。”
“你敢。”离墨的眼眸瞬间暗沉，透着浓郁的杀意。
若真如此，他能杀掉所有人。
凤卿乐了一下，离墨还真有让她称帝的心思啊？
第463章 轩辕夜夜袭敌营
主帅营帐。
“疼，疼！”凤卿手腕的伤痕还没有完全恢复，离墨抓着她的胳膊上药。
药物是华玺用毒物研制的，抹在伤口和疤痕上以毒攻毒，能使腐烂和生疤的肌肤再生，会疼。
“忍着！”离墨凶了凤卿一下，伤害自己的时候不觉得疼，上药反而觉得疼。
“离墨……”凤卿安静的看着离墨，笑着开口。“我身上满是疤痕的话，你会嫌弃吗？”
“这个问题今晚我们可以好好探讨一下。”离墨握着凤卿手腕的手指暗暗用力。
“错了……”凤卿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陛下，轩辕将军前来……”
“你们……”轩辕夜才不等通报，径直闯进营帐。
凤卿趴在榻上，撑着脑袋，离墨在给她上药。
凤卿倒是没觉得怎样，压根她也没把轩辕夜当外人。
离墨的脸色倒是沉了下来，连凤卿的底衣都不许别人看见。
伸手扯过外衣，离墨披在凤卿身上。“什么事，风风火火。”
“怎么会受伤？”轩辕夜蹙眉，紧张的看着凤卿。
“不小心划伤的……”凤卿随便找了个借口，这种事离墨知道也就算了，不想让别人也知道。
离墨把凤卿护在身后，挑了挑眉，凤卿只信任他一个。“这么晚了不睡觉，你来做什么？”
“奉天的兵马已经前进十里了。”轩辕夜鄙夷的看着离墨。“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白日慕容瑟瑟抓了两个奸细，奉天的人，在上流投毒，拷问了一天，问出一点线索。”
“全军戒备，所有饮用水源，食物都要严格把控。”离墨脸色暗沉了一下。
“慕容瑟瑟那女人出了个主意，我觉得可以考虑。”轩辕夜傲娇的抬头看着营帐。“我也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凤卿。”
凤卿一脸茫然。“你想干什么？”
“我……我假装失误被擒，趁机除掉他们蛊虫的源头。”轩辕夜摸了摸鼻子，说的大义凛然。
“不行！”凤卿蹙眉，起身穿好离墨的外衣。“你疯了？你和离君祁的恩怨，他若是生擒了你，你还有活路？”
“不能放弃任何机会，若是蛊虫的隐患不解决，蛊兵就无节制。而且蛊兵可以无限繁殖，他们还能侵蚀我们的军队，万一我们的人都被侵蚀，后果不堪设想。”轩辕夜蹙眉，收敛脸上全部的玩意。
“既然我决定辅佐离墨，就必须做好牺牲一切的准备的。”轩辕夜正经的看着离墨，希望离墨能理解。
离墨没有多说，他相信轩辕夜能活着回来。
“不行……”营帐外，阿岚若紧张的闯了进来。“陛下，绝对不可以，我们可以想其他的办法。”
“除了我，还能有谁可以胜任，我相信离君祁短时间内不会杀我。”轩辕夜蹙眉，再次开口。“他现在是龙渊的走狗，既然阿岚若说……鲛人族曾经是龙渊的守护者，那他肯定会想办法说服我。”
阿岚若紧张的看着轩辕夜，他说的也有道理。“可……”
“我不会死。”轩辕夜像是在保证。
阿岚若用力握紧双手，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不打扰你们了，明日我们商量一下对策。”说完，轩辕夜也追了出去。
凤卿眨了眨眼，看了离墨一眼。“阿岚若是不是过于关心轩辕夜了？”
“阿岚若要靠轩辕夜的血活着，自然不希望他出事。”两人的命是捆绑在一起的。
“你想的太简单了。”凤卿用一脸看透一切的表情。“阿岚若是不是半鲛人？而且还是雌性鲛人，轩辕夜可是雄性鲛人里的贵族，如若我是鲛人，我也会被轩辕夜吸引。”
离墨蹙了蹙眉，伸手扯住凤卿的手腕，用力把人拉进怀里。“不管你是人是鬼还是鱼，你都只能是我的，只能被我一个人吸引。”
凤卿撇了撇嘴，就是打个比方而已，怎么醋意这么大。
“我其实，并不放心轩辕夜去，他是鲛人族唯一的希望了。”凤卿叹了口气，当务之急，是把剩余的鲛人族都救出来。
“如若轩辕夜执意要去，也是为了鲛人族。”奉天的隐患早日解决，他才能和卿尘正面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