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针还是没有。
……
直到第十一针，蒋战似乎有了反应，但并不是很激烈，除了云凰能察觉到，旁边的人几乎看不出来。
第十二针，云凰刚抬手。
“动了，手在动！”
蒋昭指着蒋战的手，惊喜交加，薛氏顾不得国公夫人，连忙抬手将他的嘴巴给捂住：“别吵到凰姐儿施针。”
话落。
“天呐！”
薛氏直接怪叫出声：“那是什么！怎么还在动！”
第81章 以命换命
刚说完蒋昭，她就自己没控制住，反应过来后薛氏一阵尴尬，却在第一时间闭上嘴，去扶着国公夫人。
害怕老人家太过惊愕而昏迷过去。
国公爷也忍不住蹙眉，见识多广的他到算镇定：“蛊毒？”
当年打仗时，他也碰见过将士们中蛊毒，但只是小病小痛，军医开了几服药拉了不少虫。
但如今蒋战都被军医下了最后通牒。
他不敢再将这种蛊毒和将士们中的相提并论，只知道身体里会动的东西就是蛊虫，
云凰点了下头，立刻将针给尽数拔了出来。
只留下一根在蒋战的头顶。
面对众人担忧的目光，云凰凤眸微敛：“他中的蛊名唤蚕丝，这种蛊一旦发作就只有以命换命，否则这个部位——”
云凰指了指蒋战心脏的部位，沉声道：“就会被蛊虫用蚕丝包裹，直到人死去，而发作的时间只有七天，今天是第三天，也就是说，三哥还有四天的时间。”
包裹的东西是长得像蚕丝一样的蛊丝，剧毒无比，靠吸食人的血肉精气为生。
蛊虫再不除去，蒋战即便不死也会成为长相诡异的怪物。
难怪前世，这位三表哥一直闭门不出，往往还能有谣言从蒋国公府流传出。
原来是如此！
国公夫人精明的眼多了些浑浊：“囡囡，你三哥可还有救？”
并不是让云凰救蒋战。
那种强硬的态度国公夫人做不来，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只能问的很小声，不想让云凰以为她是在逼迫。
“以命换命……”
蒋昭眸子突地亮了亮，喃喃道：“天牢里不是有很多即将问斩的死囚？我现在就去抓一个出来，三弟不就有救了？没错，我即刻就去！”
说着，他就朝大门处那边走。
“站住！”国公爷语气严肃，那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先听你妹妹怎么说，若真是这般简单，她也不会这般为难！”
云凰对自家祖父不得不佩服。
的确，若真的只是以命换命，那这种蛊毒在南疆也不会排名前十了。
“祖父——”
蛊毒能解，只是过于难舍。
听到云凰正规正矩叫他，国公爷心跟着紧了紧，知道接下来的话让人极为难接受！
“囡囡，你说。”
国公夫人沉不住气了，轻轻地吸着气，对地上躺着的蒋战心疼的不得了。
“以命换命之人……”云凰抿了抿唇，沉下脸咬牙道：“必须是血亲！亲生父母亦或是亲生姐妹兄弟！”
“嗡——”
众人仿佛脑袋嗡嗡的，听不到别的声音。
不断的响起云凰那句话！
周围悄然无声，没有一个人说话，安静的有些过分，直到国公夫人嘴角发着颤道：“囡囡，祖母活的够久了，我可以给你三哥换命……”
国公夫人像是下了必死的决心般，她微微阖上眸子，没了求生的意志。
“我也可以给三弟……”蒋昭视死如归。
“说什么胡话！”国公爷朝两人瞪了眼，不容反驳的道：“昭哥儿你还小凑什么热闹，还有你——”
国公爷看向国公夫人，向来严肃的脸多了几分宠溺：“就算我们老了，我也是你的夫君，就该护着你的一片天，哪里轮得到你先去死？”
“年轻时，我对你的承诺可没忘，你个老婆子也少给我设陷阱，免得到了下面你有理由找我麻烦。”
国公爷乐呵呵的笑，仿佛说的只不过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
而不是与生死挂钩的大事。
听他这么说，国公夫人不怒反笑，方才死气沉沉的蒋府多了几分别样的情感：“你个老头子，死也要和我争，还说记得承诺，你以前可是说要对我百依百顺，我说什么你绝对不会反对的……”
年轻时的确是这么说的，但国公爷瞬间变了脸，看向云凰：“囡囡，我死你三哥活！”
一直沉默不语的蒋绥开了口。
“我也可以。”
国公爷脸上多了欣慰，他死了也没关系，只要后辈成长起来，照样能兴旺蒋国公府！
有蒋绥这样的年轻一辈，绝对不会没落了。
如此，他到了地下也就放心。
“就算要救三哥，你们也不行！方才我就说过，必须是血亲。”云凰抿唇：“另外，还有一个办法……”
蒋绥半眯起眸：“下蛊之人的命？”
“对！”云凰点头。
“可去哪里找下蛊之人？”蒋昭拧起好看的眉眼，很是不耐烦的道：“他专门下蛊害三哥，怎么可能出现被我们抓住，还主动交出性命？”
蒋绥猛地抬头，转身就朝门外走。
和他一起的还有国公爷！
蒋昭急得跳脚，想要跟上去，可是想到家里面只有他一个男子，便大叫道：“你们去哪？”
云凰目光深邃不定：“军营。”
既然蒋战是在军营里中的毒，那么下蛊之人，可能就在那！
而且，蒋战肯定格外信任他！
蒋昭后知后觉：“妹妹，那我先将三弟背到屋子里去？”
“不行。”云凰探向蒋战的手腕，号了脉：“三哥体温太低，外边有阳光，能缓解他的痛苦。”
蒋昭试着摸了摸，可却觉得蒋战身上滚烫的下人。
仔细感觉了会却发现皮肤下面的确寒冷异常。
“拿锦被和柴火来——”
云凰吩咐，蒋昭立刻去办。
国公夫人和薛氏也没闲着，都让心腹进了来，不过绕开了蒋战所在的地方，原本国公夫人一心想换命的心，听到云凰说的不可行以及其他办法后，也消停了下去。
她本来抱着锦被想帮忙，但云凰见不得她受累：“祖母，你过来和三哥说会儿话，兴许他能听得见，就会醒过来。”
“好！”国公夫人立刻过去，絮絮叨叨的和蒋战说儿时的话。
许久，也不知道是不是蒋战听见了，手指动了下。
“战哥儿，你听得见祖母说话是不是？！”国公夫人大喜过望，抓住蒋战的手指，嘴皮子继续都要磨破了，云凰给她摆了白开水在旁边润嗓子。
若让国公夫人什么都不做肯定是生病的。
唉……
“吱呀——”
门突然被人从外边一脚踢开，有人风风火火的冲进来，衣裳翻飞。
“战哥儿！战哥儿怎么样了！母亲！”
第82章 嚣张护短
三房的范氏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还有三舅蒋成跟在范氏的后头，满面焦急，一看燃起的火堆和其他众人，都顾不得礼数，来不及行礼直接冲到了蒋战的跟前。
膝盖一弯，双手就要去扯蒋战身上的被子。
“三叔母。”蒋昭连忙叫了声，伸手挡住范氏的动作：“妹妹说过，三弟体温太低，不能见风，你别……”
“可是——”
范氏看到蒋战乌黑的脸色，就控制不住情绪，眼泪汹涌而下。
“战哥儿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和蒋成是听到蒋战出事的消息，这才从外边赶回来的，看到蒋战这幅模样，半死不活和鬼几乎没差，心瞬间落到了谷底。
“老小家的，你先别急。”国公夫人在旁边叫了声，刚缓和的心情被她这么一哭，情绪也跟着上头：“囡囡说，只要抓住下蛊之人，就还能有救，你爹和大哥儿已经去抓了。”
“母亲，你没骗我吗？”范氏泪眼婆娑，她是个不轻易掉泪的女人，经常在外边打拼，看到蒋战这必死之相，哭的不能自已。
蒋成眼睛里也冒出了血丝，伸手拉了拉范氏：“母亲不会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