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把遮光布收起来,然后就跳下椅子去开门。
秦少安闪进屋,带进来一阵儿冰寒的风。
瞧见他身上覆着的一层薄薄的雪,赵香柚就问:“雪下大了?”
秦少安颔首:“嗯。”
他也没多说,只是从腰间解下一卷绳子来,去将赵铭庭的四肢绑在床上。
当然,为了避免勒出痕迹,秦少安在他的手腕和脚腕上很是缠了好几层的布条子,这才上的绳子。
将赵铭庭绑好了,秦少安就要走:“你不用给我留门儿,早上我来接你练功的时候再给他解绳子。”
赵香柚扑过去抱着他的腿:“少安哥哥不走好不好?”留在这儿可以帮她打下手,还能薅狼毛!
“嗯,我要走。”少年的心肠十分冷硬,掰开赵香柚的手就出了门。
赵香柚瘪了瘪嘴,哼!
不过转头看着被秦少安绑成大字的赵铭庭她就抽了抽嘴角。
崽儿这是怕赵铭庭忽然醒来伤到她?
他还真是小心翼翼。
不顾呢,这份体贴她还是笑纳了。
赵香柚把药箱子从空间中拿出来,打开之后就拿出了一堆的碰碰罐罐。
她先是给赵铭庭塞了一粒儿哑巴药,又从空间中拿了眼罩给赵铭庭带上。
这才解开他身上的衣衫,拿出痒痒粉撒在他的胸口。
之前给几个熊孩子和秦家的小厮撒痒痒粉,她都没机会仔细观察,更别说是做记录了。
她这把算是废物利用,渣爹也该发挥发挥他自己个儿应有的价值。
很快,赵铭庭就醒了过来,他开始扭动身体挣扎,他张大了嘴巴喊叫,可惜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眼睛看不见,手脚动弹不得,胸口又奇痒难忍。
这一刻赵铭庭死的心都有了。
因为看不见,内心的恐惧就像是魔鬼张开了巨大的口子,难道他这是下了地狱?
不然……
不然就是美荷她来报复自己了!
想到这里,赵铭庭就吓尿了。
一股子难闻的气味儿弥散开来,赵香柚:“……”噫……
不过呢,倒是不影响她,屎尿味儿跟丧尸味儿比起来都不算啥。
她认真地在笔记本儿上记载,痒痒粉的用量是多少,用上之后多长时间实验体起了反应,然后使用范围内的皮肤起了什么样的变化。
嗯,用上之后多长时间实验体失(禁),备注,失(禁)的原因是心理作用,不是痒痒粉的作用……
赵香柚手里拿着一块儿表掐时间,赵铭庭就陷入了煎熬中,每一秒都痒得生不如死。
很快,他身上就被冷汗给打湿了。
“美荷,大哥错了美荷!”
“求你了美荷,放过大哥吧!”
“大哥给你烧纸钱,大哥找人做法诅咒那死瘸子成不成美荷?”
涕泪横流的赵铭庭像是溺水的鱼一样张大了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
呜呜呜……
放过他吧!
他再也不做卖妹子的缺德事儿了。
喔,他也没妹子可卖了。
这头赵香柚瞅着自己手里的表,忽然想起她空间里好像有几块儿仿古的怀表。
她连忙钻空间中找去,废了老大的劲儿才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头把怀表找到。
银子做的壳儿,上头还镶嵌着宝石。
表这玩意儿在末世还是很有用的,末世里不是随时都能找到电源,所以手机啥的还真没有机械表来得实用。而且越是恶劣的环境中,时间就显得越重要。
所以她收集物资的时候只要看到表她就会全搂进空间,然后就找机会拿到基地的自由贸易市场去卖。
这几块怀表赵香柚特别喜欢,就留了下来。
她想着应该给秦少安一块儿。
可是怎么解释这东西的来历呢?
愁人。
还想给阿奶一块儿,可是来历就更难解释了。
对了!
就藏在新买的房子里!
周家富甲一方,家里尝点儿西洋的舶来品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嗯……
再藏几箱子首饰!
“哈哈哈哈哈哈……”想到办法的赵香柚不由得笑出声来,她的笑声十分诡异,诡异到把赵铭庭再度吓尿了。
赵香柚:“……”我真不是故意的。
下半夜的风雪更大了些。
县城郊区的一个破败的小院儿里,亮起了微弱的灯火。
“老大!”二麻子点头哈腰地把秦少安迎进了屋,屋里另外两个悍匪连忙给他搬凳子倒茶。
二麻子这帮悍匪是前年秋天在山里遇到打猎归来的秦少安,当时就出手抢秦少安的猎物,然后就被小小少年给打服了。
当场就跪地求饶,一口一个老大。
指天发誓一辈子都听秦少安的号令。
“中毒的兄弟们秦玉栋给你送回来没有?”秦少安脱下身上的斗篷,递给一个彪形大汉。
那大汉拿了斗篷就去屋外廊下抖落雪去了,抖落完了就小心地放到熏笼上烤。
“多谢老大关心,送回来了!您事先给的解药很好用,兄弟们吃了就活蹦乱跳的了!”二麻子兴奋地搓手:“老大,那毒药能给兄弟们弄点儿不,有了那玩意儿往后打家劫舍可就方便多了!”
第205章 柚儿尿床了?
“药很贵!”秦少安淡淡地道,二麻子顿时就不敢再说啥了。
秦少安当时能同意赵香柚去试手,就是因为二麻子这帮人是他可以掌控的,并且他也提前打了招呼,不允许二麻子等人伤害到赵香柚。
当然,若是赵香柚做的毒药太烈,把人给毒死了,那他就最多表示表示哀悼。
咋说呢,二麻子等人作孽太多,若真不小心死了,也是报应。
咳咳。
“这一百两银子,给几个中毒的兄弟补补身子。”秦少安从怀里摸出几张银票来。
“这一千两,你拿去把县城的镇远镖局给买下来,今后带着兄弟们经营镖局,不要再做打家劫舍的事儿,利用这个机会把手脚洗干净上岸,堂堂正正做人,光明正大娶妻生子。”
二麻子:“……”
另外另个悍匪:“……”
秦少安见他们呆愣住了,就冷笑着问:“怎么?还是想当悍匪?”
“那算我多事儿了!”
说着,秦少安就起身要走,同时将一千两银票收了起来,只在留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在桌上。
三人见状就急了,连忙拦住秦少安:“老大,我们不是……我们愿意!”
“对对对,我们愿意!”另外两个悍匪也跟着点头,生怕说晚了秦少安还是会走。
讲道理,但凡有一丝办法,谁又愿意去当悍匪?
同样是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日子,可镖师至少能堂堂正正地在世间行走。
可他们呢?
只能藏头露尾,连个家都不敢安。
“可是老大,咱们好几个兄弟都黥面了……”二麻子最犯愁的就是这点,他的兄弟里头,不少还是黥面的朝廷通缉犯。
“黥面的兄弟们在暗跟各处悍匪该结交就结交,该搞好关系就搞好关系……没黥面的兄弟们在明处,这样一来,将来你们跑镖会容易很多。”这对秦少安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秦少安的话让三人茅塞顿开,三人十分兴奋地道:“还是老大聪明,我咋就想不到这个主意呢?”
“你那脑瓜子能跟老大的脑瓜子比?可拉倒吧!”
“还别说,我们这种人金盆洗手,还就真适合去跑镖!”
秦少安:“二麻子,你先挑选几个能在外头走动的兄弟去把镖局买下,镇远镖局的东家欠下很大一笔债,他着急卖镖局。
买镖局的时候你要跟东家讲明,你只要镖局,旧人一个不要。
让他先将人遣散,等他将人遣散之后,我会给你一个名单,你到时候按照名单把人返聘回来……
这个镖局,我出钱,占六成股份,你出人出力,占两成股份,剩下的两成股份分给下面的兄弟们……”
“你需要牢记的是,买了镖局之后,你们就不再是悍匪,就必须遵守镖局的规矩,除此之外,我还有三条规矩你们必须遵守。
第一,不许赌博,第二,不许嫖(娼),第三,不许欺男霸女打家劫舍!以上三条触犯任何一条都断一臂,并逐出镖局,收回股份。”
“你回去问问兄弟们,问问他们是不是能做到,能做到就留下来,将来大家一起过好日子,不能做到就发遣散费拆伙,大路两头各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