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林知:我看你就是想公费出差!
乔月:被拆穿了。
第42章 、泰国行
“小姐,请把你的行李箱打开。”盛海机场安检处,一名女安检员对乔月说道。
她脸色有些凝重,一旁的电脑屏幕中扫描的正是乔月的行李箱,画面正中赫然一个人形轮廓。着制服的同事也围了过来,严阵以待。
乔月:……
行李打开,工作人员松了一口气。原来不过是一个纸人,扭曲着身子挤在箱子里,双目呆滞,脸颊两坨嫣红。
不过是虚惊一场。然而工作人员的眼神由戒备转为了不解和好奇。
“兴趣爱好。”乔月言简意赅,推了推脸上的墨镜,尽量拗住冰山美人人设。
工作人员露出一副“我明白你不用不好意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癖好”的表情,摆摆手让她通行。
“现代都市人的口味越来越清奇了,”一个工作人员吐槽道:“以前还搜的是充气娃娃,现在怎么流行起纸人了。”
乔月要是知道他们背地里的这些想法肯定想把许林知千刀万剐,毕竟她可是为他千里背肉身,这可不是以身试法地在偷渡吗?
许林知这个黑户,如今正静静地被装在包里的小瓷瓶中。乔月颠了颠手中的包包,稍微“发泄”一下不满。
这次的泰国之行除了乔月许林知,还有庄清莱和耿虎生,唐楠自然也少不了,毕竟是他恭请回来的麻烦,自然要他去了结,这样才能消去他的业报。
唐楠帽子口罩墨镜,明星出行三件套,并先乔月一行人上了飞机,避免被站姐拍到传出误会。
耿虎生牛高马大,身旁跟着个庄清莱,就跟爸爸带娃似的。只不过打扮得像是春游的这个娃似乎有点叛逆,丝毫不听耿虎生的吩咐,偏要凑上前去跟乔月说话,方才选位置的时候还要跟她选在了一块,留“单亲爸爸”孤零零一人坐后排。
飞机轰鸣声渐响,巨大的金属怪兽微微颤抖起来,然后开始了滑行。
“乔月姐,你第一次坐飞机啊?”庄清莱见乔月死死的抓住扶手,身子板得笔直。
乔月挤出一丝微笑,正要说话,飞机一震,陡然拔高上升,失重的感觉袭来,乔月心脏却突突地下坠,吓得她连忙闭眼咬紧牙关。
乔月算是知道了,上一世横行无忌的自己原来怕飞机!
待飞机终于平稳,乔月才缓过一口起来,但饶是这样也吓得够呛,脸色泛白,已经去了半条命了。
幸得旅途不长,三小时的飞行咬咬牙也挺过了。乔月在机场厕所里把纸扎取出,将许林知的魂体渡了过去。
不一会儿,许林知又“活”过来了。
他左右瞧了瞧,一脸绝望:“不会吧!你千万不要跟我说这里是女厕所。”
“不然呢?我还能去男厕所?”
“那我待会怎么出去?”
“这就是你要解决的问题了。”乔月拍拍手表示大功告成,甩甩头发推开隔间门出去了。
许林知连忙跟了出去,在门口等候的两三名女生不约而同“啊”地尖叫了一声——现在的年轻人,玩的真开!
唐楠请古曼童的那家寺庙就在曼谷,而且还小有名气,香火鼎盛,往来的善信络绎不绝。
乔月一行人在下榻的酒店拾掇一番,马不停蹄地驱车前往。
佛寺白墙金顶,在高远湛蓝的天空下显得格外晃眼,门前有人买花串,生意兴隆。
唐楠已经来过几次,轻车熟路,寻了一名龙批(较年轻的僧人)带路,说是要见庙里的住持。
龙批见怪不怪,庙里信徒多,住持也为许多人加持做法,于是便将他们引至一旁的偏殿,稍作等候。
偏殿供奉一尊释迦摩尼龙王池坐像,佛像通体金光,龙王那迦从释迦摩尼盘坐之处缠绕而起,在他头顶高处伸出七个贴满绚丽彩瓷的龙头,传说那是那迦在为佛祖遮雨。
众人欣赏不多时,龙批便领着住持前来。
然而唐楠却大吃一惊,望着面前陌生的面孔说道:“你不是龙婆坤!”在泰国中部,年长高僧或住持都被称之为龙婆,人们为表区分,往往会在“龙婆”后面加上僧人的名字,诸如龙婆本、龙婆多、龙婆年。
慈眉善目的住持摇了摇头,说道:“我是龙婆钟,是这家寺庙的新住持。”
“请问住持,龙婆坤呢?”唐楠前几次来请古曼童,都是龙婆坤接见的他,所以他对龙婆坤并不陌生。
泰国是旅游发达的国度,华人也多,所以龙婆钟讲了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对不起,各位善信,龙婆坤的下落实属我寺内务,不方便透露。”他抬头扫了一眼乔月与许林知,脸色变了变又恢复如初:“各位善信远道而来,可惜白跑一趟,还是请回吧。”
龙婆钟双手合十朝几人一拜,又踏步而去了。
看来的确有些道行。乔月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也不知道他方才的那一眼看出了多少。
“那现在怎么办?”庄清莱有些着急了,耿虎生撸起袖子说道:“这老和尚这么拽,不给他点教训不会开口的。”
庄清莱白了他一眼:“暴力狂,你想在泰国牢房吃椰子饭就去吧,没人拦你。”耿虎生的摩拳擦掌一下子就蔫了。
许林知看见那龙批还低眉顺眼地站在门口候着,似乎有了主意。
“这位高僧,我们千里迢迢而来,不过是为了见龙婆坤一面还愿。我那兄弟常年痴呆,国内名医都束手无策,但去年来龙婆坤这求了串开光佛珠回去后,我这大兄弟居然一点点好起来了。”他低声对着龙批边说边暗暗指了指耿虎生:“所以我们此次来是专门谢谢龙婆坤的。”
龙批望了过去,大块头,一脸横肉,脸上果然带着一丝傻气。
耿虎生感受到了目光,瞪了回去。
“那么凶干嘛!”庄清莱骂道:“小心人家赶你出去。”
耿虎生连忙又干巴巴地笑了一个,显得更加憨傻。龙批点了点头——果然脑子有点不对劲。
乔月望着许林知与龙批相谈甚欢,似乎有戏,连忙戳了戳唐楠,右手作了个搓手指的动作。唐楠会意,悄没声息地也与乔月一起跟了过去。
“还请高僧帮帮忙。”唐楠数出一沓钱卷了起来塞给龙批:“这是我们的香油钱,打扰贵寺了。”
龙批摸着这钱有点厚,满意地笑了笑,把钱揣入兜里。
“oi~我跟你们说厚,这个龙婆坤已经回乡下辽。”龙批普通话不是很标准,带着一股泰语腔调。
“为什么?好好住持不当?”乔月问道。
龙批朝四周警惕地望了望,见没有其他僧人在场,压低了声音说道:“厚,那是因为他暗地里用邪法做路过拍呐!”
众人面面相觑,这分明触到了他们的知识盲点。
龙批便跟他们简单地解释,泰国的古曼童大致可分为天童古曼和地童古曼两种,天童古曼是由夭折或者是难产而死的孩童制成,而地童古曼则是由还在母体体内的胚胎制成,这种古曼又称之为“路过拍”。
尚未出世便死去的胚胎婴灵带有怨气,因此只有经过龙婆佛门皈依和净化后才能称之为路过拍,并由善信们供奉。但是往往有人一时贪念,直接用尸骨或者尸油等阴料制作恶灵版的路过拍用于害人。
“这不就跟养小鬼无异?”乔月说,龙批点了点头,回她龙婆坤正是因为被发现在做这等不正之事,所以被僧长给赶回chuang tune老家去了。
“我只能告诉你们那么多呐,要是被住持知道我也要被赶走辽。”龙批也朝众人拜了拜,送上“措地(祝好运)”的祝福,便急急忙忙也走开了。
chuang tune地处偏僻,离曼谷还有三四小时的车程,乔月等人坐了三小时的士,又在tutu车上颠簸了近乎两个小时,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乡下的夜泼墨一样黑,好在空中缀着无数的星子,田野的香味弥散在空气中。
chuang tune是个小地方,只有唯一一家老旧的酒旅馆,霓虹灯牌闪了闪,发出滋滋的电流声。老板难得见有外国人来这穷乡僻壤,显得格外热情,操着蹩脚的普通话出门来迎接他们。
“刚好三间空房,你们两个一间,”他给乔月和许林知各一把钥匙,又给耿虎生和庄清莱一把,最后一把给了唐楠。分完之后很为自己的机智骄傲。
“我和庄清莱一间,”乔月换了换钥匙:“唐楠自己一间。”剩下的自然便是许林知和耿虎生一间。
……
老板:我的雷达难道错了?
耿虎生黑脸,许林知黑脸。乔月甩甩头发,自顾自上楼,庄清莱屁颠屁颠地追在后面。
酒店装饰古朴,地上铺着绵软的猩红色地毯,行李箱滚在上面悄无声息。房间不小,只是泛着一股霉味,浴室的墙面上的墙纸已经剥离一大半,露出黑漆漆、上面蔓延着不明黏液的墙体。
唐楠是大明星,自然更追求个人空间,所以也乐得自己一个人一个房间。
他把行李箱的衣服拿出来准备洗澡,翻弄中又碰到了那尊古曼童。因为是他请回来的东西,所以按照乔月的意思,也应该由他随身携带着。
古曼童脸上蒙着眼睛的纸条已经换上了绸布,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此时金童子布下的嘴角笑得更加诡异了。那一抹血丝挂在唇边,就像刚吮吸完血汁一样。
唐楠打了个冷战,挥散脑中的想法,只要明天找到龙婆坤,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他把古曼童放在桌上,吹着口哨进了浴室。
房间的灯闪了闪,小童子嘴角的那抹血痕顺着下巴蔓延而下。
第43章 、怨灵发难
乔月睡得正半梦半醒之际,忽地一股煞气如泄闸之水扑来,空气霎时变得凝重起来。
她连忙睁开眼翻身下地,脚下的红地毯却如同活了过来般蠕动翻滚,如同层层波浪,将乔月的脚绊住。
房间的窗户没拉窗帘,窗外一轮孤月撒进淡淡清辉,照得满室清明。另一侧床上躺着的庄清莱仿佛一个被扎透了的皮球,上下都是口子,鲜血将白床单浸湿,滴入地毯中消失不见。
乔月此时反而镇定下来,就算庄清莱再不济,也不至于毫无反抗之力就被杀害了。
她望向不远处桌上的一面圆镜,镜中的自己面容模糊,整张脸仿佛融掉的蜡一般看不真切。
果然这眼前一切不过是幻境而已。
乔月闭上双眼,轻咬舌尖,一股淡淡血腥味溢出,灵台霎时清明。只见一道白光迅猛,乔月从床上醒来。
扭头一看,还是那扇窗那轮月,庄清莱躺在床上如遭梦魇,满头大汗地挣扎着,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乔月食指点住庄清莱的额头,大喝一声:“破!”
指下的人如同松开了压力的弹簧惊慌地弹起,张牙舞爪:“我他妈跟你拼了!”
却发现月下清冷冷的乔月,这才醒转过来原来刚才自己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只不过那梦太真实了,以至于浑身被扎透了的痛感似乎还蔓延在五脏六腑,让她不禁缩成一团抱着双腿发抖。
“没时间了,你快去查看一下其他人的情况。”乔月从行李箱中翻出桃木剑,率先出了门。
对门便是许林知和耿虎生的房间。
“呆子!”乔月拍打着喊道:“呆子!”门后很快传来一阵动静。
门打开,耿虎生和许林知俱是大汗淋漓,看来也是在幻境中作了艰苦的缠斗。乔月此时不得不高看耿虎生一眼,许林知能成功脱离幻境必定是得了他的相助。
此时庄清莱也在隔壁房间将唐楠唤醒。
“古曼童身上的那道血丝已经蔓延全身了。”唐楠受那戾气影响最深,此时面如金纸,双腿发虚站不住脚,靠庄清莱搀扶着才可以勉强行动。
乔月冲入房中一看,那金童子浑身血痕斑驳,遮住眼睛的绸布已经掉落在地,原本只是微眯的眼此时已经半睁,露出白多黑少的眼球一隅,像是随时都要完全打开一般。地上不知从何处淌出一汪粘稠腥甜的血水,将毛毯染成黑红一片。
耿虎生力大,从庄清莱手上捞过唐楠,直接背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