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狼!”一只毛绒熊朝着谭沉的脑袋砸去, 他手疾眼快地接住, 无辜地背上色狼的名号。
虽然他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确实堪称色狼。
“醒了?”
苏酒酒坐在床上,毛绒熊砸出去的下一秒,意识就彻底清醒过来。
原以为男人今晚出差不会回来,才放心地占据了这张大床,没想到还是被当场抓包。
“对不起。”她心虚地从床上爬下来,穿着毛绒拖鞋就要开溜。
谭沉抓住她的手腕,伸出手揪住她的裙摆、把已经彻底溜到腰间的部分给扯下来。
全程,都别开了眼。
苏酒酒这才意识到刚才走光了什么,脸蛋瞬间爆红!
人生最尴尬的,不过就是这种情况了吧!
为她整理好裙摆的谭沉也没有好到哪去,他的耳根微微发热,这份热意甚至席卷了全身。
他该庆幸今晚的饭局没有喝酒,否则那份值得赞美的自制力恐怕会彻底崩盘、心里的那点小心思也无处遁形。
“以后......”他想说点什么,但总觉得说什么都不对劲。
苏酒酒只想快点撇开刚才那尴尬的一幕,接话接得非常快:“我以后会注意的!”
她说完,抢走男人手里的毛绒熊,火烧屁股一样冲出卧室。
谭沉站在原地,只要一回想,脑海里全是刚才的“惊鸿一瞥”。
白色的布料、边缘深陷肉里、勒得鼓鼓的......谭沉!住脑!
他警告完自己,头疼地摁住太阳穴,第一次觉得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苏酒酒把自己蜷缩在沙发上,羞耻地把脸埋进毛绒玩具里。
刚才谭沉看到了吧?
看到了多少,她刚才很走光吗?
一连串的问题叩问心灵,苏酒酒第无数次后悔为什么要偷睡谭沉的床。
难道是她的豪华版猫窝不好睡吗?
但是......呜呜呜谭沉那定制的大床真的好舒服,听说一张床就几十万,她趁着他出差躺一躺而已,他怎么能回来得这么快......
再多的懊悔都改变不了社死的本质,苏酒酒麻木地抬起头,眼神一片空洞。
要不,就假装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吧?
反正谭沉那个性格,看到又能怎么样,哪怕是看到没穿的、也指不定当成一块猪肉,毫无波动。
这么想一想好受多了,苏酒酒又彻底活过来。
恰好此刻谭沉从卧室走去,他的面色一如既往地平静,显然定力已经超脱凡尘。
不受任何女色的诱惑。
“你,你想住什么样的房子?”
他的话题转变得太快,苏酒酒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啊?”
“现在的地方太小,我准备换个地方住,正好也给你准备一个卧室。”
苏酒酒这下懂了,谭沉嫌弃她老是偷睡他的床,所以要从源头上制止。
“大一点?”苏酒酒看着这个家,五百平的房子,要不是谭沉的健身房就占了一百多平,还有两个贼大的衣帽间,也不至于空不出第二间卧室。
但要是再大一点儿,还能怎么大?难不成在市区里搞一个像秦老爷子住的那种别墅?
“你决定吧,我都可以。”她决定当一个适应力贼强的小猫咪,“但是不能离公司太远!”
“嗯。”谭沉开始盘算自己名下的房产,记忆里确实有一些独栋小别墅,但是位置都有点远,唯一比较适合的......离公司的距离也不近,开车都需要近一个小时。
要不再买一套吧,看看有没有人出手。
男人单方面做了决定。
“这个周末跟我一起去看房,到时候跟我说需要改动什么。”
苏酒酒的眼睛亮起来:“我也能拥有一个大卧室吗!我还要两个衣帽间!”
“嗯,都有。”他走到沙发前,扯住她怀里的毛绒熊,“今天很晚了,快去睡。”
苏酒酒误以为他让自己赶紧回猫窝,立马往沙发里钻了钻:“我今天不睡猫窝了,我要睡沙发!”
变成人之后,还是睡床舒服,如果没有床,这么大一个沙发也是不错的选择!
谭沉见她误会自己的意思,只好开口解释:“你睡卧室。”
“那你睡哪里?”
“我睡沙发就行。”
得到这么一个回答,苏酒酒更不愿意了。
谭沉不回来,她占一下他的床就算了;
谭沉回来,她不可能把他挤得去睡沙发。
女孩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坚决不同意:“我个子小,我睡沙发!”
谭沉见说不动她,叹息一声,只好道:“那张床你已经睡过了,今天太晚来不及换床单,还不如让你睡一晚。”
苏酒酒花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在嫌弃她睡过他的床!
什么鬼洁癖,她又不是没有洗过澡,她洗得可勤快了!
女孩鼓着腮帮子,气得头发都炸毛了。
“哼,我睡就我睡,把你的床睡脏,气死你!”
她跳下沙发,还着重回头看了一眼背后,显然是怕再次发生刚才的窘境。
看着女孩进入卧室,狠狠地甩上门后,谭沉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他哪里是怕她把他的床睡脏,他明明是怕......怕那张床上现在全是她的味道,只要一躺下去,他就别想再睡了。
谭沉的卧室里,苏酒酒在床上来回翻滚,势要把这张床的每一个角落都睡遍。
等谭沉洗完澡进来拿被褥,她都呈一种“大”字型的姿势趴在床上,挑衅地看着他。
谭沉被她这幅模样给逗笑了。
“怎么这么幼稚?”他弯下腰揉着她的头,“还是一岁的小猫,确实不大。”
哈,幼稚?
苏酒酒、苏酒酒反省了一下自己,惊恐地发现竟然还真的是这样!
她怎么在谭沉面前变得这么幼稚了?!
苏酒酒冷静想了好久,久到外面客厅的灯早已关闭。
她才慢慢回过神来,不对啊,如果谭沉嫌弃她把床睡不干净了,那沙发呢?
她刚才也在沙发上待了好久,那岂不是沙发也不干净了。
后知后觉琢磨过来,谭沉应该是想让她睡床所以才这么说。
一时间,苏酒酒感动地不得了。
她蹑手蹑脚打开门,从黑暗中摸到沙发旁。
“谭沉、谭沉,要不你去睡床吧?”
或许是他这几天出差太忙,苏酒酒叫了几声没叫醒后,蹲坐在地上陷入沉思。
“系统,你说我能把他搬到床上吗?”
系统理智评估:【不太可能。】
苏酒酒也这么觉得,但一想到谭沉在这里睡沙发,她就不好意思去睡床。
犹豫纠结许久,女孩最终还是在黑暗里变成一只猫,跳上沙发趴在男人的胸口上,跟着一起陷入梦乡。
黑甜的梦境。
或许是太累,谭沉的意识陷入了一场混沌。漫无边际的黑暗里,他只看到红色裙摆从眼前飘过,等到追上去后,裙摆早已消失、一双白如莲藕般的手缠上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不断地吹气。
谭沉好像抓住一个女孩,对方传来一声娇呼。
“谭沉,放开我……”
他看到一双盈满泪水的杏眼,似乎是在哀求着什么。
但男人抓紧了那截滑腻的手臂,毫不理睬地上前......
“咚!”
梦境破碎,谭沉猛地睁开眼。
毛绒熊从沙发上掉下去,胸口压着一只银白色的猫,正随着他的呼吸频率上下起伏。
他没法起身,只好躺在沙发上,眼神略微有些涣散。
这是刚从梦境中挣脱、还没有脱离梦境情绪的典型情景。
九点的清晨,阳光从落地窗外洒进,如此明媚的艳阳天,沙发上的男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回味着梦里的那几幕。
不该的,不该这样的。
但谭沉控制不住,他只要一想起那双缠上来的手臂,手背的青筋就狰狞地显出来。
许久后,男人呼出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移开胸口处趴着的猫,翻身而下走进浴室。
苏酒酒睁开一双朦胧的猫眼,只看到男人离开的背影。
她下意识跳下沙发,跟到了浴室门口。
听着里面的水声,一双猫爪疯狂地抓挠着浴室门。
大早上的,洗什么澡!七个小时前不是已经洗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