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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婆家屋子旁边有一个黄色的摞成小房子样的稻草堆,草堆里有两个洞,专门给母鸡下蛋。
  屋前有块空地,是晾晒的地方。那前面还有两个草堆,草堆里也有洞,也是给母鸡下蛋用的。
  “好久不见啊小黑,阿黄呢。”段柠回去的路上,外婆家养的黑狗从芦苇丛里窜了出来,绕着段柠转圈圈。
  “一起回家吗?”
  小黑摇摇尾巴又跑进了芦苇丛。
  段柠往前迈了一步,小黑又跑了过来,还跑在了段柠前面。
  段柠按正常速度走着,结果小黑又跑了回来,在段柠面前摇着尾巴然后又跑到了前面。
  平时小黑也没这么黏着段柠,顶多段柠放学回家的时候来家门口接她。可能这次走的真的太久了吧。
  段柠看了看空地前的两个草堆,叁个,一个,两个,蛋还挺多的,两只手拿不下,还有一个洞里母鸡正在下蛋。
  段柠跑了几趟,才把鸡蛋都收进床下的桶里。把厚布盖在上面,段柠提着篮子再次进了田里,一刻也没歇息。
  段柠铲了满满一篮子,还在接着找。鸡菜这种东西一晚上放不坏,弄多了还能留着第二天喂鸡。
  段柠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塘边,塘里长满了香蒲。段柠放下篮子,伸手摘了两根香蒲,还拽了大把叶子,有老的也有新的。
  日落垂西,外婆挑着两担花生走到了小沟边,对着远处的池塘喊道:“回去了。”
  “来着。”段柠甩了甩手里的香蒲,抖出一堆黄粉,黄粉落到叶子上把地上的草弄成了黄色。
  段柠一路走一路甩,但黄粉仿佛抖落不尽似的,总能落下一些。
  “又摘,可跟人家讲过了。”
  那块塘是段柠一个远亲家里的。段柠仗着认识,从小摘的香蒲都是他家的。
  “人又不在我怎么讲。”
  “摘这个搞什么?”
  “有用。”以往段柠摘了第二天就会玩腻了扔掉,这次段柠想留着放几天,看看香蒲会不会散,不散她就再去摘几个给段谨竹。段柠觉得香蒲长得很好看,段谨竹没见过简直太可惜了。
  到家后,外婆把花生放地上,段柠和外婆一人一担把花生散开晾着。
  晾完花生,外婆催着,“望望可有热水,把澡洗洗。”
  厨房里还有两水瓶热水,段柠拿了衣服久违的在大堂用澡盆洗澡。
  在段柠洗澡的时候,外婆做好了晚饭。肉汤煮米粉,还加了蛋皮。外婆给段柠盛了一碗放在锅台上,米粉只上面一点,下面全是排骨和鸡肉,米粉上还放了一堆蛋皮。
  段柠出去倒水的时候就闻到了香味。
  外婆坐在屋前的小椅子正吃着呢,看到段柠道,“赶紧吃。”
  虽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但是段柠还是挺开心的,端着碗拿个小椅子在外婆旁边坐着吃。
  外婆问,“可好吃?”
  段柠:“好吃。”
  “这是特意留的好米到厂里压的。”外婆去厨房里又盛了一碗,“放不了好久,多吃点。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瘦了好看。”
  外婆凶道,“长身体不吃饭怎么照,锅里头剩的都你的。”
  吃饭的时候休息了会儿,段柠洗完了碗,就去剁鸡菜了。小黑和阿黄也回来了,吃完外婆留的饭就窝在段柠身边。
  外婆待晚去后院洗完了衣服,把花生搬进了屋子,在大堂摘花生。
  “摘毫儿煮,剩的都晒干的了,过几天带毫儿就去厂里压糖,我留毫儿着,然后都给你走的时候带去吃。可吃炸花生,吃的话也炸毫儿给你带着。”
  “我想吃包心粑粑。”
  “明天上午要是把花生搞完了就下午做。”
  “那我斩完鸡菜帮你摘。”段柠把剁好的鸡菜推到盆里,一下子拿了一大把鸡菜放砧板上剁。
  段柠斗志昂扬,只为明天能吃上心心念念的包心粑粑。
  内屋的电话响了起来。
  “我去接。”段柠拍拍手,把手上的鸡菜拍干净走进了内屋。
  电话上显示的是手机号,段柠也不知道是谁。拿起话筒,段柠:“喂。”
  “你在干嘛?”
  段柠听出了段谨竹的声音,这么难听的公鸭嗓在她认识的人里也就段谨竹对的上号了。
  “斩鸡菜。”
  什么玩意儿?段谨竹没听懂。
  “你到了不会给我打个电话嘛。”
  司机叁点多给他打得电话告诉他人送到了。那时他就开始等,一直等到饭点估摸着段柠肯定在的时候打了这通电话。
  “忘了。”摘香蒲的时候段柠有想起来,但是一忙起来段柠就又忘了。
  “没事我去斩鸡菜了。”
  段柠这句话成功打消了段谨竹说话的欲望。
  “嗯。”
  挂得还真干脆,段谨竹将手机放下,发泄似的在代码界面敲下一通乱码。
  “你不能再找两个人吗?”为什么测试这种工作也得他来。他的卖身契里没包括测试的活。
  “普通人创业不会有那么多资金。”艾泽说得理所当然,然而,这句话由她说出就注定是个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