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回头我试试。”
揭过这个话题,齐欢好奇地询问道:“还有一个好消息是什么?”
“我和修文的婚事定在了九月九。”
“这么急?”
“是我娘定下的。她说,她去牢里时,看见卢白敛的情况不太好,担心他活不过这个冬天,我得守孝三年,误了婚事,便选择了最近的一个好日子。”
“也是。”
尽管卢白敛坏事做绝,但古人秉持着死者为大,若他死了月明不守孝,必然要被人戳脊梁骨。
所以,齐欢真心的希望卢白敛懂事一点。至少熬过了九月九再死。
谈话间,到了月明的院子。此时阳光正好,月明便差人在院中的绿树下摆了茶几和红木椅,沏了一壶热茶。
在丫鬟斟茶时,齐欢从腰间解下加大加宽的荷包,掏出了一沓银票。
“月明,先前运出去的淀粉都卖掉了,这是分成。”
“这么多!...既然这么挣钱,要不要再买一些仆役,多做点淀粉卖!”
“暂时不用。”齐欢摇摇头,说出了下一步计划。
“远点的州县来回运输太费事了,所以我打算销路打开后,便安排人直接在当地开个淀粉作坊,节省成本和时间。
不过附近的几个州县,需求量没有那么大,距离也不太远,盘个铺子不划算,就还在这儿加工了运送过去。”
听她说完,卢月明把银票又推了回去。
“阿欢,先前的淀粉都从杜府出,再加上人手和本钱,我分三成还说的过去。如今,淀粉坊要设到其他州县,选铺子、买人手都要花钱,我自然得追加点银两,才能继续分成。
这些你先拿回去,我让兰心再拿五千两给你,你算好开支后,多退少补。”
见她眼神真诚,态度坚决,齐欢也没拒绝。各处开分店的花支,其实她也勉强承担的起。
但是,月明入股也不错,既能一起承担风险,又能一起发家致富。齐欢应了下来,收下银票后,她卷成一团,往荷包里塞。
塞着塞着,荷包被撑开了线。
齐欢傻了眼。
这大概就是富婆的烦恼吧?
见状,卢月明噗嗤笑出声:“阿欢,我第一次见这么大的荷包,竟然还不够装,下次你是不是要整个麻布袋绑身上?”
“你提醒了我,我可以做个帆布包挎着,谢谢你月明。”
“帆布包是什么?”月明大大的眼睛充满了好奇。
齐欢要来纸笔,随意的画出了帆布包的样式,还画了一个更为小巧精美的斜挎包。
没有避讳着月明院子里的丫鬟,倒也不是她心大。主要是眼下她也没有拆到什么特殊的材料,只能用古代最常见的布来做。
帆布包和斜挎包的工序也不复杂,很容易被仿制。漠县并不繁华,愿意掏银子买包包的女子很少。没有市场,再好的创意也是白瞎。
所以,齐欢暂时不打算在这儿开包包铺。
停下笔后,她对着纸张吹了吹,又跟月明道:“现在做是来不及了,待会你借我一个包裹,我揣着银票回去。下次,我就可以用包包装银票啦。”
“不用等下次,这图样看着不难。咱们去挑点料子,我让兰心和慧心她们给你现做。”
说着,卢月明拉起她,去库房里挑了一匹米白色的棉布,又挑了一块鹅黄色的料子。
慧心取来针线,兰心负责裁剪,两人很快就做好了一个帆布包。
不仅样式和现代的一致,她们还将齐欢随手写在图纸上的【a rich woman】用红色的丝线绣了出来。
白底的帆布包,配着红色的拱形英文,简单却又不单调。
齐欢迫不及待的试了试。
对着月明闺房里的铜镜,她越看越满意。瞧瞧,这朴实无华的字母,多么迷人!
在古代的好处就是哪怕她大喊一声【i am a fool】,都不会有人取笑她。
所以即使她的帆布包上明晃晃的写着她是富婆,也不必担心被打劫。
将烂荷包里的银钱丢进帆布包里,齐欢觉得,再多来一些也装得下!
没有拉链,她便让慧心缝了盘扣在开口处。装好银钱后,将扣子扣住,帆布包被胳膊夹住,很难有人想象,她竟然背着一兜子银票招摇过市。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齐欢还是决定等出了月明的视线,离开杜府后,就寻个没人的地方,把银票收入空间里。
用罢午饭,又在厢房午睡了会儿。
等她再醒来时,慧心和兰心已经将图纸上的斜挎包也做了出来。
第106章 我会对你负责的
细长的肩带下,鹅黄色的包包不大不小,刚刚正好。表面没绣图案,而是缀了一些白绳编织成的白流苏。
齐欢越看越喜欢。
并在心中决定,平时可以背着这个小包包,用来装荷包和帕子等东西。
被她的包包诱惑的有些心动,卢月明也想做两个。
两人讨论着颜色和图案,渐渐忘了时间。窗外突然传来几声惊雷,没过多久,大雨瓢泼而至。
雨水跳过窗子,溅了进来。兰心和慧心赶紧去关窗,又寻抹布蹲下擦净地面的水珠。
屋内陡然暗下来,卢月明点燃烛灯,拉着齐欢的手,关切道:“雨下的这么大,一时半会怕是停不下,不如你今天就歇在我家吧。”
齐欢犹豫着:“我怕阿殊会担心...”
“我让车夫跑一趟,替你跟黎公子说一声。”
“既然车夫都跑一趟了,为什么不捎上我呢?”
“也对哦。”卢月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披上蓑衣,齐欢撑着油纸伞,爬上了回家的马车。
在马车上,她在心里道:她认床,绝不是因为想阿殊。
“宿主,我记得你来给卢小姐看病的那晚,在人家家睡得可香了。还在意识里说,卢府的床真软!”
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齐欢捂着发热的脸颊,干脆承认道:“没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想阿殊了。”
“宿主,明明你们早晨才见过,哪有一日?”
“...屏蔽。”
耳根清净下来,雨珠落在车顶上的敲击声更加明显。
一声又一声,声声相连,不知道为何,敲的齐欢有些心慌。
她掀起窗口的帘子往外瞧了瞧,雨水瞬间打湿了她手指。
正当她要放下帘子时,一辆熟悉的马车擦肩而过,停了下来。
“阿殊!”
黎殊臣回望来,转而撑着油纸伞向她走来。
“雨大,我来接你回家。
阿欢,穿好蓑衣再出来。”
齐欢乖巧的点点头,穿戴完成后,刚走出车厢就见黎殊臣递来他手中的伞。
“拿着,我抱你过去。”
望着泥泞的土路,齐欢知道阿殊是怕她湿了鞋袜,便接过他手中的伞,等他来抱。
倒也不是矫情。
只是湿一个人的鞋袜,总比湿两个人的好。
伞不够大,怕她鞋袜暴露在外面被雨打湿,黎殊臣一手按着她背,一手拦在她腿弯,让她坐在自己胳膊上,将她抱了过去。
待杜府的车夫返程后,他们也缓缓往家赶去。回到家后,齐欢脱下蓑衣,衣裳依旧干爽。
再看黎殊臣,脚底的黑色布鞋沾满了泥,鞋面上颜色稍深,是水打湿的痕迹。
袍子上也零星的散布着几处水渍,应该是黎殊臣抱她时,被她蓑衣打湿的。当时她想脱掉蓑衣,黎殊臣怕淋着她便不许。
如今她浑身干干爽爽,一尘不染,他却满身水与泥。
好在黎殊臣接她前,就交代了偃武烧热水。苦命的偃武来来回回跑了几趟,终于兑好了温水。
待黎殊臣沐浴时,齐欢则窝在厨房煮姜汤。
雨也慢慢停歇了。
看了看天色,偃武趴在浴室的门外,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说道:“殿下,今日是偃九的生辰,属下能不能去给他庆个生,一个时辰后回。”
“嗯。”
得到回应后,偃武开心的几乎要蹦起。听说偃九珍藏了不少好酒。
晏清河一早就去帮忙了。而他,给殿下送完午饭后又刷了碗,打扫完厕所,再喂完黑子,忙完家里的活,刚要出门时又被留下烧热水。
眼下,好不容易齐姑娘回来了,殿下用不着他。
偃武便斗胆说出了心中的请求。
没想到殿下越来越随和,一口应了下来。偃武跑的飞快。
待他走后,黎殊臣望着空空如也的屏风,眉毛微微皱起。
他一回来便被偃武引进浴室。
偃武拿走了他搭在屏风上的脏衣裳,却忘了给他拿干净的衣物进来。
再看浴室,一块布都没有。
热水渐渐冷掉,黎殊臣开始思考他该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