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住府衙,住不起别院。
况且府衙后院的院落,本就是为当地知府准备。说起来还是他鸠占鹊巢。
黎殊臣边走边思忖,暗道:张语格等人不会武,耳力一般,倒也无妨。
回到房间后,他叫出齐欢。
“阿欢,瘟疫已除,旱灾的事,自有钦差黎远岫接手,咱们该启程回京了。”
“是不是又要分开走?”
齐欢依依不舍的望着他,很想听到否定的回答,但她知道,离别又在眼前。
与黎殊臣同行的还有罗公公等人,她不宜再随行。就算她能藏进空间,但是沐浴、如厕等事也成问题。
她抱了抱黎殊臣,靠在他胸膛上,轻声问道:“什么时候走?”
“明天。”
“这么快。”齐欢嘟嘟嘴。
接着,她又听黎殊臣道:“今晚,我送你回云影。随后让偃青和偃九护送你,到玫州后你与徐嬷嬷她们汇合,再一道入京。”
“好。”
齐欢明事理的应了一声,安静的抱着他,享受着离别前的最后缱绻时刻。
温柔的吻落在她眉眼间,又轻啄了下她的鼻尖,接着再细细的描绘着她粉嫩的唇瓣。
灵巧的舌头熟练的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纠缠在一起。
待她呼吸变急,黎殊臣转为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啃噬......
............
她忽然想起:“你还记不记得前几天说过的话?”
幽暗的夜色里,黎殊臣眸光熠熠生辉,灼灼的望着她,将她抱起。
从正午时分到暮色四合。
房间渐渐恢复宁静。
齐欢躺在黎殊臣怀里,眯着眼睛,惬意的享受着他的揉腰服务。
疲劳得到缓解后,困意慢慢涌上头。
等她再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透,黎殊臣正在吃小笼包。
齐欢推了推他:“阿殊,天已经黑了,你快送我回商队吧。”
“再等一会儿。”
忽然,齐欢肚子咕咕响起,唱起了空城计。
她小眼神得意的看了黎殊臣一眼,撒娇道:“阿殊,我饿了。”
黎殊臣无奈的停下,转而带她去吃饭。待她吃饱喝足之后,黎殊臣开始吃晚饭。
三更的更声遥遥传来,齐欢微微哑着嗓子,气鼓鼓的望向黎殊臣:“我要回去。”
忽然,她脸颊被戳了戳,鼓起的腮帮子顿时泄了气。
黎殊臣轻柔的吻了吻她的额头,为她穿好衣裳绾好发。
最终摸了摸她的后脑勺:“阿欢进空间,我送你回去。”
“好......”
齐欢进了空间,葛优瘫在放低的座椅上,随手抽出旁边的日记本记道:隆顺十六年,十月十七,阿殊履行了诺言。
山上风景独好。
她揉了揉发烫的面颊,倏尔想起明天又要别离时,眼底染了一丝落寞。
很快,空间外传来黎殊臣叫她的声音。
她重新回到了云影商队的后院。
黎殊臣将她抱到床上,为她脱去鞋袜,盖上薄毯子:“快睡。”
齐欢抬眼望向他宠溺的眼眸,勾着他脖子将他拉朝自己,主动吻上了他。
“阿殊,一路平安。”
“嗯。”
黎殊臣将她抱起,放到床上,又道:“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不用了,你早点回去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黎殊臣没有答话,手掌缓缓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她阖上双眸,进入梦乡之后,才小心翼翼的起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悄悄出了房门。
第158章 山谷伏杀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屋子时,齐欢缓缓睁开了眸子。
望向空落落的床榻外侧,她微微落寞。
穿好衣裳,洗漱完毕,她蔫蔫的走进餐厅,再次遇上了她好久不见的老朋友——阳春面。
偃歌候在旁边,笑嘻嘻的跟她打招呼:“齐姑娘早。”
齐欢应了声“早”后,坐在红木桌前,挑起一筷子面,细细咀嚼。
没有阿殊做的好吃。
见她慢慢红了眼眶,偃歌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齐姑娘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不喜欢吃阳春面。”
我喜欢的是,只会做阳春面的阿殊。
听她语气怅然,偃歌赶紧收走面碗。
放柔声音轻声道:“既然齐姑娘不喜欢吃,那就不吃了,我带你出门买叉烧包!”
不待齐欢回答,偃青咕噜咽了声口水。
齐欢被她滑稽的小模样逗笑了,便点了点头。
一炷香后,三人快乐的走在街头。
天边不知何时忽然飘来了几朵阴云,将朝阳遮的严严实实,凉风渐起,一扫往常的燥热,让人浑身舒爽。
街口的铺子里,蒸笼冒着腾腾热气,小贩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热情的招待着每一位客人。
偃歌挤上前去,买了十个包子。
两个给齐欢,两个给自己,剩下的六个全进了偃青的肚子里。
齐欢两只手分别拿着一个包子,左边咬一口后,右边再咬一口,雨露均沾,绝不向偏。
巷子口对面的茶楼上,黎远岫无意间看见又是她们主仆三人,不经意多看了几眼。
接着就看见了她左一口右一口咬包子的认真模样,不禁失笑。
窗外的风越刮越大,小厮随心提醒道:“公子,要不要关窗?”
“不必。”
黎远岫浅抿一口清茶,夹起一只小笼包,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忽然之间,大雨倾盆。
他停下筷子,望向巷子口。
却见主仆三人跑了过来。
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的砸向青石板路,街道上一片水雾朦胧。久旱逢甘霖,路上的行人边跑边笑着。
齐欢躲进茶楼的屋廊下避雨,望着逐渐变大的雨势,不禁担心起路上的黎殊臣。
此时,黎殊臣情况确实有些不妙。
他们一行遇到了两波杀手,个个武功高强,招式狠绝。
第一波儿杀手的武功招式格外眼熟,看来又是二皇叔忠王的手笔。
忠王还是一如既往的简单粗暴,看这杀手数量就知道他又花了不少银子。
第二波杀手倒是第一次见,难道是三皇叔?
马车里黎殊臣眸光冰冷,面沉如水。
越接近京都,想要他命的人就越多。
雨水冲刷着血液染红了地面,护卫军一个个接连倒下,偃武也受了伤,晏清河一把长刀耍的烈烈如风,却在被几个人围攻。
黎殊臣拔出佩剑,剑身泛起幽幽寒光。这把剑原名叫纯钧,但它现在叫思齐。
握紧剑柄,黎殊臣飞身加入战斗。
剑尖饮血,越战越勇。
忽然,余光瞥见一支暗箭飞向晏清河。
黎殊臣来不及多想,踩着杀手的肩膀借力越过去,替他挥开箭矢。
与此同时,被杀手头子刺到左臂,挑破了衣裳,露出了阿欢送他的固甲防刺衣。
黎殊臣勾唇浅浅一笑,反手将剑锋推进杀手的心脏。
剑拔出的刹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
他不悦的皱了皱眉,随即挥剑划破另一个杀手的喉咙。
渐渐地,他身上的青袍看不清原本的颜色,雨水混着血水渗进他的衣衫,他剑锋所向,不断的有杀手倒下。
但杀手前赴后继,一波又一波。
玫州城外的弥山山谷成了一片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