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还真让白林看见什么,开口喊了前面的初儿一声。
“你看看,这庙里怎么有一个人?”
初儿停下脚步,朝着那七娘庙里看了一眼,可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庙里没有掌灯,什么都看不见。
“不能吧,这么晚了还有人来上香吗?”
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初儿从袖中拿出火折子来,将庙里的灯给点亮了,借着昏暗的灯光,白林也看清楚了七娘庙里的情景。
抬头猛然看见那神坛上供奉的不是慈悲善目的娘娘,而是个青面獠牙的厉鬼,白林被吓得原地蹦了起来。
平复下心跳,扭头看着初儿道:“这就是你家姑娘口中可怜巴巴的七娘?我怎么瞧一口能吃十个我呢?”
对于白林的反应,初儿倒是不意外,她当初看见神像的时候跳得比白林还要高,但是这三年来,日日看,倒也看出了几分清秀。
“小姐说七娘长得良善,便用凶神的模样给这位娘娘重塑了神身,怕被其他神仙给欺负了去。”
“表小姐还真是……好心。”白林笑着,只是脸上的笑有些僵硬,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可以更僵硬。
脚踝突然被攥住,那手根本就不像是人该有的手,冰冷刺骨,白林表情一滞,脸色一白,随后就用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对着在墙角处点灯的初儿道。
“初…初儿,你快看看,我脚下是什么东西抓住了我?!”
初儿扭头看过去,便看见一个快要被冻僵了的十五岁少年,蜷缩在白林的脚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也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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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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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黎恣喜欢谢明之喜欢得轰轰烈烈,路人皆知。谢明之也拒绝得干脆利落,人所共知。
她以为谢明之是真的厌恶她。
可在她失踪之后,一向对陛下唯命是从的谢明之带刃上了金銮殿,往日温和的眸子现如今冰冷杀意一片。
“人呢?”
谢明之将刃压在陛下脖颈之上,只为寻她
·
黎恣是大理寺卿之女,幼年丧母,随后一直在边塞养大,是个任性肆意的,第一次见面时她是父亲口中那个嚣张跋扈的女儿,而谢明之是父亲特地请来管教她的老师。
她自小便有读心术,但凡和人有肢体接触,便能听见那人的心声。
她一共听过谢明之两次心声。
一次是谢明之在她负气离家之后,冒着雨来找她之时。
第二次是谢明之在花灯节上否定她的喜欢之时。
——
谢明之出身帝师谢家,光风霁月,温和君子,文武双才,这样的人本该这锦官城最耀眼的少年臣子。但在蟾宫折桂之日,谢家获罪,谢明之因此成了宦官。
他的满腔热血抱负都随着谢家的断头血流没了,他本以为自己就会这么空空荡荡地活下去了。
可黎恣红着眼圈告诉他。
“我总觉得这世上没人比我更喜欢你了,可我又害怕只有我喜欢你……谢明之,你很好,你真的很好!”
起初他只当黎恣是个连孺慕和倾慕之情都分不清的孩子,可当黎恣在花灯节上众人耻笑声中不管不顾亲上他的时候。
他知道。
黎恣疯了。
他也疯了。
——
黎恣本以为谢明之对她只有老师对学子的关心,但不管如何这如温澜般的人她抓住了就不想撒手了。
可就在唇角贴上的瞬间,谢明之的心声在她的心间响起,震耳欲聋。
“想和意儿生生世世。”
「他喜欢黎恣这件事没人知道,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第2章 仙人醉
沈安合和商苑还未进门,便看见初儿和白林风风火火跑了过来。白林身上还背着一人,二人齐齐转头。
“小姐,我瞧见他快要冻死了,便将他带了回来!”
她看了一眼那快要被冻成雪人的青色少年,微微蹙眉道:“先将人带到后院去。”
得了准许,初儿连忙指挥白林将人背到后院里,然后便急忙去熬汤药去了。
“在府衙修缮好之前,你便住在东厢房里。”将沈安合带到东厢房前,商苑便打算离开:“我去看看那孩子怎么样了。”
沈安合也抬步跟了过来。
“阿姐,我同你一起去。”
她喜欢清静,故而这内宅里除了初儿和孟青便再无下人了,白林又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一碗热汤半晌了都喂不进去。
瞧着那少年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她只好亲自端着热汤拿着汤匙,右手轻轻捏着少年的下巴,将热汤灌了进去。
一碗热汤下肚,少年原本被冻得发青的脸色也渐渐回暖。
见此,她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应该就是冻得,缓过来就好了。”
少年的意识渐渐回笼,慢慢睁开眼睛。瞧见商苑之后,轻声道了一声谢,能发出声响已经是他用了最大的力气了,除此之外身体的其他部位暂时还动弹不得。
初儿也熬好了驱寒药端了过来,商苑刚想接过给少年喂下,却被沈安合从半路截了去。
“阿姐,我来吧,我既是这里的父母官,又是奉了陛下旨意前来赈灾的,这便是我的职责所在。”
看着沈安合这番话说得认真,她便放心将汤碗交给了沈安合,正好今日的账本还没有整理。
“也好。”
谁知她还没有走出屋子,身后便传来响声。转头看去,便看见那昏迷的少年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伸手将沈安合手中的汤碗给打翻在地。
连带着里面的汤药都撒了一地。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那少年将汤碗给打翻在地,却见沈安合将所有过错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一脸内疚地抬头看着她。
“阿姐是我没有拿稳,不怪他。”
此言一出,那躺在床上的少年,脸色好像又青了一分。
看着沈安合蹲下身子想要清理碎片,却划破了手指,她心中明白今日的账本怕是看不成了。
吩咐初儿再去熬制一碗驱寒药。
“这些让白林处理就好,你跟我过来。”她将沈安合带到了前院,拿出干净的绷带,细细给沈安合包扎伤口。
看着沈安合修长的手指,她在心底暗暗感叹。沈安合真的长大了,小时候两只手才堪堪抓住她的一只手,现如今一只手已经能包住她的两只手了。
她自小便被娘亲送到了舅舅家里寄养,娘亲总说沈家是北魏第一世家,她若能在沈家长大对她以后择婿也有好处。
现在想来,娘亲将她送去沈家的时候那一脸的担忧和不舍太过浓郁。是不是从那个时候起,娘亲便知道了商家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不过是一个小口子,不用包扎明日也就好了。”沈安合低头看着正在认真包扎伤口的商苑轻声说道,声音极轻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一样。
他是沈家二房的养子,从小便不受待见,养父又是一个喝酒便要发疯打人的疯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从未断过。
他倒是觉得没什么,反正过一段时间就不疼了。反倒是十二岁的商苑拿到绷带伤药给他细细包扎伤口。
“阿姐,不用浪费伤药,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商苑依旧低头给他包扎伤口,只道。“你懂什么,落下伤疤就不好看了。”
十年过去了,依旧如此。
“落下疤就不好看了。”
他看着正在低头给他包扎伤口的商苑,朦朦胧胧的烛光撒在商苑的身上,显得梦幻不真实。
或许是烛光太耀眼,给他一种恍惚的错觉,阿姐离他好近,仿佛只要他再近一点,便能碰到了。
商苑低头包扎伤口,对于刚刚的事情,她没有再问,心里却也明白。
原本还好好的,怎么沈安合一靠近,那少年便将汤碗给打翻了?
她低头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手指上,全然没有注意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沈安合。
“好了。”将绷带打了结,习惯性对着伤口轻轻呼了一口气。小时候阿娘告诉她的,吹吹便不疼了。
做好这些之后,她一抬头,这才发现沈安合凑得极近,近到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商苑倒是觉得没什么,沈安合眼神却有些慌乱,随后强自镇定笑了笑道:“阿姐身上好香,可是擦了什么香粉?”
她从来不擦香粉,屋内倒是养了几盆花。
“可能是衣衫上染了仙人醉的气味。”
“仙人醉?”
仙人醉除了在南诏国之外,在北魏国境内只有魏南县才有,沈安合没听说过也正常,她伸手指着桌案上几盆淡黄色的花卉。
“你若是喜欢这个味道,便拿去你屋里养着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面露疲惫道:“天色不早了,你日夜兼程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那我就先走了,阿姐早点歇息。”
等沈安合离开之后,房门缓缓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