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浪费警力呢。”秦峰把箱子收拾好, 放在一角,“走吧。”
楚方不禁说:“你真谨慎。”
“拜你所赐。”
楚方转向他:“说什么?我没听清。”
“唯一一次不谨慎还被你摸进去,我还敢大意吗?”秦峰反问。
楚方语塞。
秦峰笑着搂住她的肩膀, “是你自找的。”
楚方抬手给他一手肘。秦峰猝不及防,往后踉跄几步, 扶着墙才站稳。
“等等我。”秦峰关好房门追上去。
楚方回头看他一下,跨进电梯就关门。
然而到酒店门外她傻眼了,没公交站牌也没出租车
秦峰个大骗子!
楚方愤愤地回去。
秦峰出了电梯就看到脸色不渝, “谁又惹楚总生气了?”
“你骗我!外面根本没公交车和出租车。”
秦峰揽着她的肩头。
楚方不客气地拨开他的手, 一脸的嫌弃。
秦峰朝前台走去, 边走边说, “这家酒店不可能开在交通十分不便的地方。”
楚方将信将疑地打量他。
秦峰指着鼻子下面, “这是什么?”
楚方一时不解, 想问出口, 就听到秦峰问前台,去灵隐寺从哪儿坐车。
酒店前台面朝西,抬手指着西边,告诉秦峰那边有公交站牌可以直达灵隐寺。
秦峰笑看着楚方。
楚方瞪他一眼,出了门朝西,越过酒店就看到公交站牌旁边有两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正勾着头游说等车的乘客。
秦峰小跑过来也看到这一幕,“楚总,是不是从小到大都没找人问过路?”
“怎么可能!”楚方脱口而出,紧接着想给出解释,顿时语塞——又被他说中了。
楚方小时候家境已很不错,不论去哪儿都是车接车送。在外国求学那几年虽然用车不便,但她有钱,多是搭出租车。
秦峰见她脸色变脸变去,越变越难看,立即转移话题,“我们坐公交车还是出租车?”
“公交车既然能直达,那坐公交车好了。”
秦峰:“我建议出租车。”
楚方不禁打量她。
秦峰怀疑她又想多了,“不是怕你嫌车上什么味儿都有,而是怕车上有偷包的。在这儿等着,我问问司机到灵隐寺多少钱。”
“没计价器?”楚方拧眉。
秦峰:“咱们第一次过来,他故意绕路咱们也不知道。有良心的司机还有可能抄近路。”
楚方想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可又觉得他好像话里有话,不然决定好了还问她干吗。不是多此一举吗。
楚方坐上车就忍不住用怀疑的眼神打量他。
秦峰见状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但总觉得再故意逗楚方,后果可能不堪设想。接下来两天秦峰事事以她为主,等到回去那天,楚方没让他失望,露出了笑脸也开得起玩笑。
秦峰禁不住搁心里感慨,这女人啊,真好哄。
以免前功尽弃,不小心表露出来,下了飞机就以出去多日为由,各回各家各忙各的。
五一小长假只有三天,楚方和秦峰在外面耽搁一周,楚方自己当老板不需要请假,秦峰不行。楚方考虑到这点,估计未来一周秦峰都得加班,也没硬要跟他回家属大院。
秦峰确实挺忙,但周末还是能休息一下的。但他没休息,而是开车跑去建材市场买一后备箱各种漆。
回到家中,秦峰先把楼上杂物房里的东西弄出来,不能用的就扔了卖了,用得着的就堆在儿子们房中,然后趁着晚上闲的时候刷墙。
秦峰想给楚方个惊喜,杂物房粉刷好,秦峰也想歇一歇,晚上下班就去找楚方。
周六也去她那儿,周末早上再回家属院,名曰得陪他父母,帮他父母洗床单被单。
楚方在秦家,秦峰的爹妈不让她干活,她跟个傻子似的立在一旁不自在,而且她也要去首都,所以就没跟秦峰回去。
殊不知秦峰从司机那儿得知她得去首都才故意这么说的。
周末上午到家,秦峰到楼上杂物房看一下,墙壁差不多干了,就把原来的东西放回去,然后又把渺渺和凌云房中的东西搬过去,给他们刷墙。
如此过了一个月,除了秦峰的书房,所有房间都焕然一新,秦峰依然没告诉楚方。
又一个周末,秦峰和他爹把楼上的门都刷成喜庆红。等漆干了,就粉刷客厅的墙壁。
秦峰家的这个老房子每年年前都会修正一下,不需要担心房顶漏水,所以这白的放光的墙壁绝对能撑到他和楚方结婚那天。
楼上一切搞定还剩不少漆,秦峰就问他爹娘刷不刷。
老两口嫌漆味道难闻,让秦峰刷房屋外墙和栅栏墙和门。
这是个大工程,秦峰一人慢慢刷得搞好几天,于是就找他徒弟帮忙。
左邻右舍看到了,好奇地问他怎么突然想到刷墙。
秦峰考虑到早晚得告诉大家,直言楚方答应嫁给他,不需要他买三金家用电器,这房屋总得收拾收拾吧。
他的邻居们自打看到楚方手上戴个戒指,想起来就猜两人什么时候结婚。
有些人都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要跟外国人学只同居不结婚了。
乍一听到他松口结婚,左邻右舍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后把家人喊出来,找小刷子,帮秦峰刷栅栏墙。
人多干活快,一个周末,秦峰家外面就像新的一样。
大人小孩十几口人,秦峰没准备那么多菜,就把他爹妈的零食拿出来分给小孩子们,请大人去他家喝茶喝咖啡。
好茶没人稀罕,咖啡不常喝,他此话一出,大人小孩都去他家。
秦峰家没咖啡机,所以咖啡依然是速溶的。
又怕他们大晚上喝多了睡不着,索性一人给几袋,提醒他们明天早上再喝。
邻居们闻言早上也不敢轻易尝试,周六早上才敢喝。
因大人小孩都泡咖啡,以至于老两口在自家院里都能闻到咖啡香。
邻居大姐看到老两口在院里浇菜,端着咖啡过来问:“秦工还没起吗?”
秦老汉:“接楚方去了。”
“来看看现在这个家?”
秦老汉点头,“吃了没?”
“还在做。”邻居大姐不等他再问,“我还想问问秦工这咖啡在哪儿买的,比我儿子过年带回来的好喝多了。那个苦不拉几,差点要了我的老命。”
秦老汉不禁说:“市里大超市就能买到。小峰平时喝的也是那种苦不拉几的。这个是他过年的时候特意给我们老两口和几个孩子买的。”
邻居大姐诧异:“您二老也喝?”
“我俩喝一袋,也只敢早上喝。不过也是想起来才喝。想不起来一个月都喝不了一次。”
邻居大姐好奇:“是不是像电视里喝下午茶那样,还配上蛋糕之类的小点心?”
秦老汉摆手:“他不做我们都想不起来。蛋糕哪有鸡蛋饼鸡蛋羹饺子包子好吃啊。”
邻居大姐也是这样想的。
她家今天的早餐就是八宝粥包子咸鸭蛋和小菜。因为她泡一袋咖啡,她爱人还说她整的不东不西不伦不类。
随即就喊她丈夫出来,听听人家博士的父母怎么说的。
两家中间就隔一条一米多宽的胡同,秦老汉嗓门大,邻居大哥在自家客厅里就听到了。可他要是不出来,他爱人还得吼。
以免把四邻都嚷嚷出来,邻居大哥走出家门无奈地说:“听见了。我就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
邻居大姐懒得揭穿他,问老两口,“秦工有没有说什么时候结婚?”
秦老汉:“反正不是夏天。我听说楚方自己置办的结婚衣服跟以前的凤冠霞帔似的,三伏天穿那个还不得热中暑。”
邻居大姐好奇:“您没见过?”
秦峰他妈道:“还在做。”
“那最近来不及了,最快也得八月份。”
秦老汉点头:“阳历八月不年不节,他和楚方的同学朋友不一定有空。”
“那就是十一了?”邻居大哥问。
秦老汉摇了摇头,“说不好,主要还得看我那几个孙子。不让他们参加,渺渺回来能拆家。”
邻居大姐想到傅青云,“还有你们家青云。他走到哪儿都有记者跟着,秦工结婚他不来记者又得乱写。”
“是呀。”秦老汉说出来,长叹一口气,“秦峰回来我得跟他说说,今年别让青云拍戏了。”
然而秦峰回来,他忘得一干二净。
因为楚方看到房子焕然一新,激动的热泪盈眶。老两口吓一跳,不知如何是好。
秦峰带楚方上楼看看,老两口连忙跟上。
楚方到楼上看到门和墙壁也干净的纤尘不染,感动的抱住秦峰嚎啕大哭。
老两口面面相觑,无声地问秦峰:“咋了这是?”
秦峰冲老两口摇摇头,示意她没事,然而跟楚方解释,“你头一次嫁人,我也是头一次娶老婆,你的新家装修的漂漂亮亮,我这边乱七八糟,亲朋好友和你都没意见,两相对比我自己看着也不舒服啊。”
周氏明白了,又不太明白,就给她儿子使眼色。
秦峰:“没想到我这么重视。”
“这就算重视啊?”老两口齐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