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奇怪。
川羌现在时时刻刻秉持着‘圣人模式’,又怎么会让小伙子碰到他。
川羌委屈加愤怒,趁着中场休息给虞纸纸打视频诉苦。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川羌大猩猩捶胸。
虞纸纸仔仔细细看了下川崽的脸,没晒伤,松了口气。
“谁惹你了?”
川羌:“就之前要和孟之洲说话的那个商陆来了。”
“一来就虎头虎脑地冲进我和孟老师睡得帐篷,我立马躲开了,然后被那个带货主播小伙扶了下,和他碰了手…”
果然是这样。
虞纸纸:“他没找你麻烦吧?”
川羌:“没,他就一毛小孩而已…”
瞧着川羌翘起到都能挂油壶的嘴,虞纸纸喷笑:“那你找我诉什么苦?水土不服?”
婚纱广告火了后,荣瓷传媒立马给川羌配了两名小助理在剧组照顾川羌的生活起居。
小助昨晚临睡前和她汇报过了,川羌在剧组没有出现大问题。
“我老家就是这边的,我哪能水土不服啊。”
想到昨晚的事,川羌大声埋怨。
“那商陆是哪来的傻瓜?连孟之洲和孟老师都能认混,我都说了在剧组的是孟老师,他偏不信,昨晚死活要赖在我和孟老师的帐篷…”
虞纸纸:“你们仨一起睡的?”
川羌有气无力的嗯了声。
“我赶不走他,孟老师戴上耳机就是睡,一觉睡到天亮,反倒是我,听那傻瓜说了大半宿的对不起,耳朵都起茧了。”
虞纸纸好奇:“他到底对不起洲崽什么?”
洲崽和师白荣在外人看来是一挂的人,但两人截然不同的是,不发病的洲崽是真的儒雅,师白荣是白切黑,睚眦必报。
可以说,这个世界除了王俊和赵贺,没人能惹好脾气的洲崽发火。
等会,赵贺…
虞纸纸眼眸一眯。
川羌吞吞吐吐:“那小孩碎碎念,我大概听了些,后面睡着了就没听了。”
“他说当初孟之洲跟着他妈改嫁给赵贺他爸后,商陆的妈经常来赵家找孟母,后来商陆还是在赵家出生的。”
“商陆是孟之洲带大的,小屁孩进娱乐圈也是因为追崇孟之洲,后来孟之洲出了事就搬离了赵家,还和赵贺闹翻了。”
“商陆不清楚孟之洲被赵贺害了,继续跟赵贺黏黏糊糊,你说孟之洲能忍?”
虞纸纸:“就这样掰了?”
川羌:“能不掰?商陆那傻小子被赵贺忽悠得团团转,一口一个贺表哥,这不是往孟之洲心口戳利剑嘛。”
环顾了下四周,川羌放低声音。
“商小孩到现在还不知道在背后指使王俊陷害他最敬佩的表哥的人是赵贺。”
王俊进去了,赵贺却没有。
不是孟之洲不想告赵贺,是没证据,何况赵贺是他母亲的继子,事情摊到明面上,他母亲在赵家就过不下去了。
虞纸纸想了想,道:“川崽,交代你个任务,这事你务必找个机会让商陆那孩子知道。”
洲崽顾及孟母才没对赵贺采取报复,她可忍不了看着洲崽憋屈。
想掰倒赵贺,还是得借商陆的手。
川羌:“好,我知道了。”
鸡鸣三声,剧组有早戏开拍。
虞纸纸才把美人鱼崽送到拍摄现场,就看到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朝这边走来,后面还跟着几个拎包的男人。
虞纸纸顿住脚。
这就是薛枕派来抓美人鱼崽的人?
搞什么,怎么不亲自来,派个女人过来是什么意思?
女人朝虞纸纸走来,大清早戴着墨镜装逼,踩着镶钻的高跟鞋,外表很华丽,身心却很疲累。
嘴里裹着吐不干净的黄沙,后背淋满了黏糊的汗,难受的要死。
最痛苦的是,脚还崴了,走起路上一拐一拐的,滑稽的像刚上岸的鸭子。
几个场务人员路过,看到女人怪异的走路姿势,憋着笑离开了。
女人脸挎着,忍着脚后跟的疼走到虞纸纸身边,上来就问。
“喂,商陆住哪?”
虞纸纸皱眉,脑海中瞬猛地蹦出那句经典台词。
——“我不叫喂,我叫…”
“喂,问你话呢!”谭姐不耐烦地推了一把虞纸纸。
虞纸纸往后退了两步,眉头皱着更深了。
这人不是薛枕派来的,是商陆的人?
商陆的经纪人好像是女人…
“你是聋子吗?”谭姐张牙舞爪惯了,上来还想推虞纸纸。
虞纸纸一把抓住谭姐的手臂,没好气道:“你再戳我一下试试,手不想要了?”
谭姐惊了下,属于没想到虞纸纸这种看似乖巧软和的甜妹会威胁她。
谭姐浑不在意,继续问:“商陆呢?”
虞纸纸懒得搭理这女人,径直从旁走过。
“哎,你给我站住——”
谭姐一把抓起虞纸纸的高马尾辫,用力一扯,疼得虞纸纸头皮炸裂发麻。
“你有毛病吧!”虞纸纸一拳打在谭姐的肚子上。
谭姐嗷呜一声叫,痛得立马松开了手。
几个男助理围了上来。
谭姐暴怒:“给我狠狠教训她,什么玩意敢打老娘!”
虞纸纸冷笑:“无法无天了是吧,好,我奉陪到底。”
这片是剧组的拍摄基地,随时都有工作人员过来。
小桃听到动静骇得冷汗淋漓,扭头就去找乌导。
“干啥呢你们!”
乌招娣大嗓门,领着几个壮硕的小伙子过来了。
“打人啊?来,找我打,一堆臭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几个壮小伙颠了颠手中的棍棒,表情凶神恶煞,这些人是乌招娣特地请来的打手,专门保护剧组上下的安全。
谭姐脸上的肌肉颤了颤。
和专业的打手相比,她身边的这几个男助理就像是软烂的棉花,丝毫用处都没有。
“都是误会。”
谭姐讪笑,眼睛往里瞟,道:“我来找我家商陆…”
乌招娣:“找他来我这干什么?滚滚滚,谁放她进来的,剧组信息泄露了你们担着?”
几个打手立马上前,压根不听谭姐等人的解释,直接将人背起来扔出了村子。
洲崽走过来,问:“刚才那人是商陆的经纪人,商陆来西北了?”
虞纸纸没打算瞒着,道:“对,他来找你的,但找错了方向,去了孟老师那,还把孟老师当成你了。”
洲崽:“……”
虞纸纸双手环胸:“商陆很快就能找到这来,你打算怎么办?一直躲着?”
洲崽嘴角一撇:“他不会过来的,赵贺会把他喊回去。”
虞纸纸:“洲崽,商陆如果知道了赵贺的真面目呢,那孩子嫉恶如仇,肯定会和赵贺断交,到时候你会原谅他吗?”
她发现洲崽在圈中的好朋友几乎等同于没有,商陆算是唯一的吧。
既是表兄弟又是好朋友,洲崽应该很在乎这份友情,否则不会还记着商陆那惨不忍睹的学科分数。
洲崽低垂着脑袋,掰着门框的手收紧,微一用力,门框被扯出一截原木,粉尘飞扬。
只听洲崽沉声道:“有些事不能谈原谅,伤害是永恒的。”
就像赵贺和王俊付诸在他身上的痛苦,他永生都会记得,每每想起,他恨不得把这两人扒皮抽筋。
至于商陆…
当时商陆还只是个小孩,他能怪商陆什么,但心里总是有根刺杵着。
虞纸纸明白了,哥俩好的揽着洲崽的肩膀往片场走。
“咱不说这个了,走,带你看拍戏去,你也好几年没拍了吧,先熟悉熟悉环境,最近找你拍戏的剧组可多了呢。”
一聊接戏,洲崽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
笑吟吟地追着虞纸纸问:“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进组?我不挑本子,只要戏好就成。”
虞纸纸笑骂洲崽不将就,这时手机响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