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染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想起昨晚梦里的场景,老脸顿时一红。
总不能春梦也能成真吧?
“咳……李叔,你不是说到站后还会有人来保护盛老先生吗?”
李天冬左右看了看,神色紧张地把夏染染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我之前跟张部长通过电话了……他说为什么盛老先生的安全,暗中保护那个人就先不露面了,但会一直跟着我们。
这样就算真的有人想对盛老先生不利,我们有暗处的棋子,也能做出及时应对。”
原来如此,张部长考虑的确实周全。
夏染染点了点头。
随即又微微拧起了眉。
从张部长布置里,为什么她感觉到了一丝紧张的氛围。
难道局势有什么变化吗?
……
当天早上,夏染染一行人就去了岙口村。
在进村的那一瞬间,四个人全都惊呆了。
就连夏染染看着眼前的景色,也是目瞪口呆。
这还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偏僻落后的岙口村吗?
曾经通往村子的泥泞小路,变成了宽阔平坦的水泥路。
那些破矮的院墙,也都被统一的白色围墙,黑色瓦顶所取代。
白色的围墙上,爬满了鲜花藤蔓,还画着许多古色古香的画。
不少从前危如累卵的破房子都推倒重建,变成了漂亮的砖瓦房。
进村后最显眼的就是青山酱料厂的那一片厂房。
厂房的大门气派巍峨。
此时是中饭时间,有不少穿着一样服饰的男男女女正结伴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个脸上全都是生机勃勃的笑容。
李天冬震惊道:“这里是岙口村?我听我远房表兄说过,岙口村非常落后破旧的啊!”
可这跟落后破旧有什么关系?
脚下踩的路面,路旁边栽种的花草,还有旁边画着典雅古画的围墙,相得益彰,看上去简直比他在京市的院子还要有品味好嘛?
盛博易也是眼中连连闪过溢彩。
这一路上,他看过太多破旧落后的村子,还是第一次看到岙口村这样新颖别致的农村。
虽然比起国外的繁华还是差得远,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从中看到了更加蓬勃的生机。
夏染染好奇地看向李天冬:“李叔,你在岙口村有认识的人吗?”
李天冬道:“有啊!我的表兄沈怀民就住在这里。”
夏染染惊喜道:“原来沈医生是你亲戚啊。”
李天冬呵呵笑道:“我听说染染你是嫁到岙口村的吧?在这里有熟悉的亲戚吗?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就去找我表兄,跟他借宿一晚上,相信他不会拒绝的。”
李天冬只知道夏染染是陆教授的学生,是通过高考从农村里走出来的,对她的真实身份背景并不清楚。
这岙口村是夏染染男人出生的村子,也是他在路上刚知道的。
小姑娘年纪那么轻,嫁到这村子肯定没多久,男人又常年不在家,然后没在村里待多久就搬到京市去了。
所以李天冬猜夏染染在岙口村应该没几个熟识的人。
万一找上门去借宿被嫌弃了,那小姑娘的薄脸皮多尴尬啊!
李天冬想着自己跟表兄虽然很多年没见了,但去借宿一晚上,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主要这岙口村确实听特殊的,尤其是这个青山酱料厂,跟他们想象中的那种脏乱油腻截然不同。
他们也希望在这里多留一两天,让盛老先生看看华国好的一面。
夏染染正要应答,突然一声惊叫从酱料厂的方向传来。
“染染?!染染,真的是你回来了?”
“天哪,赵婶子、刘家嫂子,大家快出来啊!染染回来了!是染染回来了!!”
第709章 这一切,都是因为染染
“染染?!染染,真的是你啊?!”
“天哪,赵婶子、迎春嫂子,大家快出来啊!染染回来了!是染染回来了!!”
这一喊不得了。
青山酱料厂里呼啦啦涌出来一群人。
而这些人还不只是自己跑过来,而是一边跑,一遍喊着“染染回来了”。
这高亢的声音,瞬间传遍了整个村子。
于是村子里的老人小孩、男人女人,全都陆陆续续地跑了出来。
在盛博易和李天冬夫妇的目瞪口呆中。
一村子的男女老少把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然而,这一次,无论在华国还是在m国,都是众人焦点的盛博易,这一次却被热情的村民们彻底无视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只注视着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嘘寒问暖,叽叽喳喳,喧闹个不停。
“染染,你怎么才回来啊?在京市辛不辛苦啊?上回婶子让人带给你的酱肉吃了没?”
“哎呀,这才离开几个月,怎么看上去就瘦了,不如在咱们村里的时候精神,沈聿这小子有没有好好照顾你啊?”
“染染啊,我家小子说你上回寄过来的高考资料太有用了,大叔真是谢谢你了。”
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人脑仁疼。
但夏染染却一一耐心回应着,脸上始终挂着亲切柔和的笑容。
她觉得烦吗?
不,一点都不烦。
她只感觉到了前世幼年时回到家被母亲唠叨时的幸福和温暖。
那是她前世回不去的时光,却在今生的岙口村得到了。
而且得到了很多很多。
热情的乡亲一直围着夏染染说了很久,才被凶神恶煞的赵红霞给赶走。
“行了行了,染染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们是想烦死她吗?”
“起开起开,没看染染带客人回来了吗?都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该干嘛干嘛去!”
众人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只留下赵红霞、朱迎春和沈怀民几人。
至于沈春德和村长吕文功,今天都去县里开会了,刚好不在。
赵红霞和朱迎春拉着夏染染说个不停,两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久别重逢的兴奋笑容,没有半点疏离客套。
沈怀民则笑呵呵的和盛博易三人走在后面。
李天冬忍了好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表哥,岙口村怎么……”
沈怀民摸着胡须,打断他道:“你是想问,岙口村怎么跟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完全不一样?还是想问,为什么村民们对一个外姓小媳妇这么热情?”
李天冬:他能说他全都想知道吗?
像岙口村这种历史悠久的村庄通常有不少同姓宗族,村民大多比较团结和排外。
所以外姓媳妇,尤其是刚嫁过来还没有生下孩子的外姓媳妇,在村里的地位都是很低,没有任何话语权的。
可是刚刚村民倾巢而出,对夏染染倒履相迎的场景,彻底刷新了李天冬夫妇的认知。
沈怀民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咱们岙口村之所以能变成这样,全都托了染染丫头的福。”
这话让李天冬夫妇露出诧异的表情。
就连盛博易也好奇地看了过来。
沈怀民也没有隐瞒,把岙口村这一年多来的变化简单说了一遍。
“现在青山酱料厂的员工工资,比省城服装厂的正式职工还高,而且逢年过节就有福利和奖金。”
“就算没有被招进酱料厂,也能通过开垦荒地种植酱料厂需要的原材料来赚钱。”
“电厂通了电,村民们的日子越过越好,有了余钱,就供孩子去读书。”
“酱料厂的红火,和源源不断赚来的外汇,也让国家把我们岙口村当做经济改革试点乡村,利好的政策都往我们村倾斜。”
沈怀民的描述,让李天冬夫妇和盛博易都露出恍惚的表情。
岙口村能在短短一年内脱胎换骨,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原来都是因为染染这丫头吗?
她还那么年轻,竟然能做成那么多事?
沈怀民唏嘘道:“染染丫头做的事情何止是这些。你们是从京市来的,应该听说过侯教授吧?”
李天冬迟疑道:“是华科院那位半导体研究方面的泰山北斗吗?”
他被叫过去给侯教授检查过身体,所以很清楚国家对这位侯教授的重视。
沈怀民又把特殊时期,夏染染送侯教授去省城医院做手术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时候,这是个禁忌,不能说。
后来能说了,但岙口村的村民对于侯教授的价值不清楚,说了也没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