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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仙侠修真 > 咸鱼女主她每天都在演 > 咸鱼女主她每天都在演 第12节
  “一愿郎君千岁…”
  “二愿妾身常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唱曲缠绵,如诉如泣。
  扶璃悄悄挪过去,走到紫云仙士跟前,扯了扯他衣摆:“你不跟她拜堂,她就疯了?”
  紫云仙士低头看了她一眼,还没说话,女骷髅却突然停住,红色大袖在鬓边绾着,朝紫云仙士又笑:
  “林郎,你就留在这,跟妾岁岁长相见好不好?”
  那声音甜腻,任哪一男人听了都要神酥骨软不可。
  可偏偏对上的,却是修仙界最油盐不进目下无尘的朝云公子。
  沈朝云一句“不好”,那红衣白骨就已经化成万千骨丝,像风一样猛地朝紫云仙士卷来。
  扶璃下意识往后一缩,却见紫云仙士执剑之手轻轻一落,深沉的夜里,一泓雪亮的剑光划过,那白骨丝便应声而断,落了地。
  之后,便什么都没有了。
  红嫁衣像失了支撑,飘飘洒洒落到地面,散在地面,像一滩血。
  扶璃眨眨眼睛:“就这么…没了?”
  紫云仙士持剑过去,白履踏于草地,剑尖微挑,扶璃这才发现,嫁衣里还落了张纸。
  那纸上写着…
  “写了什么?”
  扶璃凑了过去。
  紫云仙士低头,长指捻着那张纸,黑色发丝飘散落到他颊边,扶璃看着露出面具的那一丝白,突然有种掀开那面具看一眼的冲动--
  她这才发现,紫云仙士不知什么时候换了身红色郎倌服,黑发披散,浓烈的色直冲入眼帘,只是这红也染不上他的身,竟更显出那股清冷拔俗之感来。
  “不是真身。”
  紫云仙士抬起眼皮,这时,扶璃仰着头,正好看进他眼睛,火光跳跃在那双薄冰的眼睛里,她突然有种不敢直视的错觉--
  不过也就一瞬。
  “你的意思是,刚才那女骷髅不是域主的真身?你没消灭她?”
  没灭了好啊。
  说明这域主厉害。
  现在的紫云仙士,扶璃自问是对付不了的,而她想吃到这块神仙肉,就必须有个厉害的压制他,她才能浑水摸鱼--
  若是能和那女鬼做交易就好了。
  扶璃漫不经心地想着。
  其实她赶鸭子上架式地跑到这,到现在也没弄清楚域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少数得来的消息,还是蓼兰师姐告诉她的。
  比如这域是人的执念形成,执念深重,便会形成一方小世界,小世界的主人就是域主。
  只有找到域主,要么打死他,要么超度他,才算破域成功。
  可破域不是那么容易的。
  小世界里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所见不一定为真,耳听不一定为假。
  规则是域主的规则,世界是域主的世界,仙士到这,也就是身体比普通人强点的凡人,而最关键的一点是--他们是外来闯入者。
  就像一个不听话的小石子,投到域主的小世界里,域主一旦意识到他们的存在,就会排斥他们、消灭他们。
  这也是以紫云仙士的厉害,还要用替身符躲躲藏藏的原因--到了域里,他无法利用天地元气,就像是一直被剪断了翅膀的鸟,或脱离了水的鱼,十分实力能发挥一成就不错了。
  …
  之前扶璃还有点愁,紫云仙士为何进了这满是诡异的域来,现下,却很高兴他进来了。
  沈朝云看了她一眼,剑突然横到她脖子前:“妄念兀动。”
  扶璃一惊,也不知他为何如此敏锐,她方才不过是想将他献上去、与那女鬼拜个堂,他便察觉了。
  忙道:“幸好朝云师兄没事,我都快吓死了。若朝云师兄有事,阿璃也不活了…”
  “不尽不实。”
  紫云仙士的剑尖又深了一点。
  扶璃的脖子又开始说滴滴哒哒往下淌血。
  扶璃:…
  仙士老爷也太敏锐了。
  她仰头,正在想该如何回,却见紫云仙士收回剑。
  “草妖,跳井。”
  “我?跳井?”
  扶璃指指自己,眼睛瞪得溜圆。
  “是。”
  扶璃看着那空洞洞的井口,又看看旁边长身玉立的男人,忍不住骂了句娘。
  这仙士老爷--
  也太不爱惜花花草草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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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合作(有修)
  院落破败,荒草丛生。
  枯井前 ,公鸡血冲得刺鼻,一大一小站在井旁,扶璃扒拉着井口往里看了一眼,才直起身。
  她大大的眼睛看着紫云仙士,小脸上带着希冀:“那…我跳井前,朝云师兄可不可以将纸上写了什么,告诉我?”
  扶璃才不喜欢做亏本的买卖。
  直觉告诉她,紫云仙士叫她跳井跟这张纸有关。
  所以,她必是要知道这纸上写了什么的。
  紫云仙士将纸递了过来,扶璃没注意纸,却首先注意到了他的手指,被发黄的纸一衬 ,那指尖倒有种冰玉似的美丽。
  她道:“你念。”
  紫云仙士看她一眼,扶璃立马恼了,脸红着:“我是妖哎,不识字很奇怪吗。”
  紫云仙士没说话,扶璃以为就这么算了时,他却不声不响地拿回去,念起来。
  “嘉兴三年,二月二。
  今日先生教我一字,‘情’,先生说人之有情,如物之有义,是对别酒、怯流年。先生当真老学究!我观这‘情’之一字,便像是心中有种东西在月里发芽。窈娘,我见你时,心里也有东西在月里发芽。”
  嘉兴三年,四月十一。
  今日先生又教一字,‘念’,今时今日有人有心为‘念’。窈娘,我不知为何,当时便想到了你。你念我不念?
  嘉兴四年,三月十一。
  今日先生责我,打了我十下手心,还罚我抄了十版大字,只因我练字时,将窈窕君子写成了窈娘君子,同窗皆笑我。窈娘,你笑不笑我?
  另:我写这信时,温生他笑我情长志短,我不服气。窈娘,你信我,终有一日我要你霞帔披身,当那风风光光的官夫人的!
  庆隆二年,七月初五。
  今日先生说我已教无可教,令我不必再去,我告诉他,后日便要与你完婚,请他来吃酒,先生很是高兴,赐我一‘爱’字。古圣造字,多爱象形会义,窈娘,你看这最早的爱字,像不像两人四手交握、同舟共济?
  你我相识十载,我自垂髫之年便盼你嫁我,终于要得偿所愿,幸甚喜甚。这字便与你与我,此后风雨同舟,生生世世。
  注:村口你我一同种下的石榴已经开花了,轻红可爱,你可欢喜?”
  紫云念信时,语声始终淡淡,并未有什么起伏,可配着这潺潺雨声,却无端让扶璃听出了一点儿隽永之意--
  这信可比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说的好多了。
  少年情真,质朴动人。
  等他停下来,扶璃忍不住道:“没了?”
  “没了。”紫云仙士将纸折起来。
  扶璃可惜地“哦”了声,踮脚看了看,紫云仙士没动,那信上的墨迹已十分淡了。
  “是别人写给那女鬼的信吗?”
  “不知。”
  扶璃又“哦”了声,问:“这信是不同时间写的信,怎会在一张纸上?”
  紫云仙士看她一眼:“井。”
  扶璃:…
  她挪到井边,举起一根手指:“最后一个问题,朝云师兄…”
  她可怜兮兮地道:“这井与这纸有什么关系?”
  “无关。”
  “那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