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个月前
郢迁真人和蕖迎真人分别是燕山宗的前二弟子和岐山宗的现任掌门,二人喜结连理,诞下一子,名唤应知,自小养在雁山宗学习道法剑术,二人如胶似漆,一起修炼,在某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双双飞升,留下一个尚未婚配的儿子。
徐应知在燕山宗排行第叁,练功勤奋,每日鸡鸣便起床修炼,得益于父母和师傅的教导,在叁百年就已经金丹修为。
燕山宗宗主被称为祁真人,妻子江宁林氏,两人膝下育有一女,小女名唤若卿,顽皮非常,常与几位师姐师妹下山游玩,心中慕恋叁师兄,却实在不得接近之法。
这日厅堂中,祁真人与妻女正用饭,随口道,郢迁夫妻同我托梦,说自从飞升后,唯一挂念的就是应知,大几百岁的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可心人,想要我帮他儿寻一良配,“夫人,你怎么看?”
林夫人看了一眼若卿,说道:“这应知一心痴迷剑术,我看他确是对情爱并无在意,不如先问问应知的意思。”
若卿在一旁听的着急,忙插嘴道:“爹爹,我心慕叁师兄已久,不如成全我吧。”
祁真人面容惊讶,旁边的林夫人却面不改色,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祁真人心中所想也认为卿儿配应知是门当户对,大师兄托梦是不是也是这个意思,蕖迎真人宫内掌管命数,精于掐算,不知是否算出这二人婚配,才托梦于我,想来想去也没个结果。
若卿在一旁干着急,生怕父母亲不同意,坐在父亲旁边摇着他的手臂,将好话说尽,也没见父亲有什么表示,不免泄气,干坐在椅子上,可怜巴巴地望着母亲。
祁真人哪里会不同意呢,这应知一表人才,修为也高,更是从小看着长大,对待同门也是兄友弟恭,更何况女儿喜欢,实在是女婿的不二人选,只是这一时半会想不出师兄是个什么意思,罢了罢了,不如先问问应知是何意思。
他安抚女儿道:“卿儿,你稍安勿躁,这应知确实是个不错的,只是我得先问过你郢迁伯父和应知才好做决断,你先下去练功,等我去问问应知。”
若卿立刻又做起来,笑着对父亲母亲行了一礼,就起身告退,林夫人摆摆手让她走了。
这边应知正在凌霄峰练功打坐,丝毫不知道那五人正为他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远处飞来一个飘逸的身影,祁真人在他身旁落下,
他立马起身行礼,“弟子拜见师父。”
祁真人抚了一下胡子,走上前道:“好徒儿,昨夜你父母双亲托梦于我,说是在凡尘并无其他留恋,唯你而已,怕你一心修炼忘却终身大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应知有些不知所措,想着在天上的两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只说:“终身大事,但凭父母做主。”
祁真人看着他,叹了口气,心下发慌,这要是卿儿嫁过去碰上个这么一个不知冷热的木头,该如何是好,又转头看他,这徒弟确实长得玉树临风,貌比潘安,卿儿看上他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罢了罢了,还是先是和郢迁夫妻说说吧。
......
是夜,两对夫妻于梦中相见,探讨着二人的婚事。
“师弟,实不相瞒,我在月老树下看到应知的婚事,与令爱真是千年修来的好姻缘,这月老亲自牵的红线,夫妻二人婚后定是琴瑟和鸣,相敬如宾,绝对是一对佳偶。”
“果真如此,师兄不骗我?”
“师弟,咱们几百年的交情,我何至于拿亲儿子的终身大事同你开玩笑。”
祁真人问这话,实在是不假,想当年这郢迁可是师父的得意弟子,天赋极高却又实在贪玩,随处不在的小把戏,就等着人上当,可生出的儿子却性格迥异,虽然同父亲一般天赋极高,性情却实在沉稳,祁真人认为,这一半的功劳还在他,亲传弟子的优秀可不就是师父亲自教导的结果。
“可这应知对我卿儿并无半分爱恋,这二人如何成的了佳偶”林夫人忧心忡忡道。
郢迁真人道:“不急,待我与小儿说道说道,他必定会好好爱护令爱的。”
这事说好祁真人心里也放下一块石头,说道:“好,那这事就如此,能与师兄成为亲家也实在是皆大欢喜之事。”
郢迁真人客气道:“师弟之女实在是可爱动人,应知何其有幸能娶令爱为妻。”
当晚,这两人又入了应知的梦中,夫妻二人与儿子切切交谈,一人说着瘦了,一人说着壮了,摸摸这里,拍拍那里,应知被搞得不胜其烦,正要制止二人作乱的手,不料父亲接下来便说道,已于祁真人夫妇定下二人婚约,务必让他好好照顾林师妹。
“我与你母亲已和你师父师娘谈妥了,叁个月后,咱们家迎娶你林师妹,聘礼在我们飞升之前就已经为你备好,待你醒后,去往那岐山宗西南角找一守门老龟,他身上有钥匙,会带你去取聘礼,……不好,天帝正召我们回去,你找到聘礼去求娶,婚宴那天,我和你母亲亲自下凡看你娶亲。
蕖迎真人泪眼婆娑,心道终于是要了却心中的大事了,看着儿子这张相似的脸,转过身抹起了眼泪,应知走过来,说道:“母亲快走吧,别误了时辰,我一定会去师父那里求娶的。”
“你一定要好好对你师妹,就像你父亲对我一样,千万不能让她伤心难过知道吗,好好爱她,护她,珍惜她,百年之后,说不定咱们就可以在天上团聚了。”话没说完,人就没影了,只留余声阵阵传来,应知眼角划过一滴泪,睁开眼醒了。